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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开场

    ——日月神教是个不错的江湖门派。

    那日擦肩而过后,东方不败听到那位绛衣少年如是说。

    初听此言,东方不败略感讶异,身形隐在墙后,听那两人交谈。即便如今江湖上提起魔教只想到日月神教,可五岳剑派却对日月神教百般看不顺眼,他们自诩名门正派,那看不惯的日月神教自然也成了邪门歪道。

    东方不败难得听人如此评断。

    他自练葵花宝典以来,心性大变,自己也有所察觉,费尽心机将日月神教彻底纳入囊中,坐稳神教教主之位后,东方不败被迫正视自己所面临的问题。

    喜朱紫,好针线,着红妆……慕男色。

    想起那杨莲亭,东方不败便是眉头一皱,他虽对杨莲亭的外表隐有好感,可其为人贪婪无厌,是东方不败最为厌恶的一类人。

    闭关半年,杨莲亭不知收敛,反倒变本加厉,想来是心无顾忌,知晓了他的心思。

    东方不败正是想通了这一点,才一人出关,下了黑木崖。

    平定县因是日月神教总坛,少有江湖人至此,那两名年轻人显然是才出江湖,并不知晓这些心照不宣的规定。

    东方不败乔装改扮在一家客栈住下,客栈的掌柜是他心腹,只有他一个主人,并未多问,只是派人服侍他。

    这客栈与隔着一排房屋的客栈正好相对,东方不败清晨推窗,可见绛衣少年跃上屋顶沐浴晨光,傍晚合窗,又见绛衣少年端坐屋顶,发丝微扬,潇洒恣意。

    与绛衣少年同行的姑娘偶尔会坐在少年身侧,两人交谈几句,一同望朝阳,眺落日。霞光万丈,为两人披上一层薄纱。

    这倒是一对璧人。

    又一次在清晨见到两人并肩而坐时,东方不败想,伸手合上了窗。

    滤镜太美好,误会跑不了。

    他对那两人的关系产生了一个天大的误解。

    并肩而坐的两人浑然不知被人误解,夏日将至,此时的太阳已有些灼热,云槐眼见日头愈来愈烈,忍不住道:“你莫非夏日也这么晒么?”

    “夏日避暑还来不及,怎会去晒太阳?”

    赵桓奇怪于云槐问出如此问题。

    云槐:“……你每日都要晒一回太阳,我当你夏日也会如此。”

    赵桓:“我如今有空闲,以往在家中若是忙碌,没空晒太阳。”

    云槐:……

    对赵决明将区区小事说得像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一般,千面公子表示心情微妙。

    两人晒够了太阳,跃下客栈屋顶,赵桓直奔客栈后面那条街上的酒楼。

    昨天他与云槐去过那间酒楼吃饭,发现掌柜新养了一只小**,眉毛是黄色的,叫声又弱又细,今日他便想去再瞅一眼。

    赵桓四处找工时曾问过这家酒楼的掌柜,掌柜对他十分眼熟,之后几日赵桓又屡屡从门前走过,更何况其人耀眼无比。今日酒楼掌柜见了赵桓,便露出了一个笑,问:“你来了。”

    赵桓点头道:“我来了。”

    那条小**兴冲冲地凑上来,绕着他转圈,掌柜惊奇道:“昨日我便觉得奇怪了,这狗竟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它对旁人可是冷冷淡淡的。”

    赵桓任小**乱蹭,对掌柜微微一笑,道:“我自小就挺招动物喜欢的。”

    掌柜点头道:“看出来了。”

    他昨日看见面前这少年来店中时是有几分尴尬的,但对方坦荡大方,结账时对他微笑,他自然也觉得没什么好尴尬的。

    上午时分客人是比较少的,掌柜站在柜台后向赵桓搭话:“你是哪里人氏?以前似乎从未见过你。”

    他的视线飘向了赵桓腰间的秋霜剑。

    赵桓道:“我是洛阳人氏,来此处是有事要做。”

    掌柜道:“洛阳么?我年轻时也曾去过一趟,那儿的牡丹好看得紧,只可惜难得一去,今岁的花期也快过了。”

    赵桓顿了顿,微微一笑,没有开口。

    掌柜又道:“实不相瞒,自年前开始,平定县便有些乱,你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赵桓歪了歪头:“乱?”

    更多的掌柜却不愿多说,道:“你大抵是初入江湖不知事,此处是神教总坛,旁人可都是避着走的。”

    他不好意思说日月神教中乱成一锅粥,只能借神教之名劝告面前的少年。

    赵桓知他好意,可仍旧觉得奇怪,他至平定县差不多也有七日,却没见到哪里乱了。

    虽然疑惑,但赵桓还是接受了掌柜的好意,笑着点头应下。

    掌柜这么说并非全无道理,平定县确实乱。起码赵桓告别掌柜与小黄狗,才出酒楼,便有一辆马车从面前飞驶而过,带起滚滚灰尘,直扑人脸。

    这街道上人来人往,马车毫不顾及街道上的百姓,一刻也不曾停,那执缰人竟还嚣张喝道:“不长眼的都给我让开!知道这马车中坐的是何人么!?”

    百姓纷纷惊叫奔逃,街边的东西滚落在地,有些人连跑带爬地避开马车。酒楼掌柜瞥见驾车之人十分面熟,面色一沉,叹了口气,余光中一道绛红身影飞速掠过,他再看向门前,那出空无一人。

    赵桓正护着一位幼童狼狈坐起,浑身上下皆是隐隐作痛——任谁从地上摩擦着翻滚一圈还撞上墙壁都会痛。

    方才他见那幼童在马蹄前茫然无措,飞身掠出,然而冲得太猛未能止住势头;幼童安然无恙,可他却灰头土脸,衣裳磨破,双手磨破了皮。

    那辆马车眼见不妙,调转马头朝向来时道路,执缰人居高临下地看他二人,神色轻蔑,竟毫无愧疚之意。

    赵桓瞥见他面上神情,心头怒火渐起,安抚好泪水在眼中打转幼童,将其交到一旁惊惶不安的父母手中,冷冷地看向马车上的人。

    “你们闹市纵马险些伤人,为何不道歉?”

    执缰人闻言大笑出声,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无人受伤,为何要道歉?你可知我这车上载的是何人?竟敢如此说话?”

    赵桓道:“你车上载的想必是个眼瞎耳聋之人,这外面如此大的动静,他竟像是听不见看不到一般。”

    执缰人面色一冷,威胁道:“你怕是不想活了!”

    赵桓道:“我若是不想活早就**。”

    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身姿却依旧挺拔如松,神情中透露出几分寒冽冷意,立在那里,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马车中的人终于舍得露面,掀起车帘露出脑袋的是个满脸虬髯的魁梧大汉,神色和执缰人是如出一辙的轻蔑,他不耐道:“险些撞着的又不是你,是你自己硬要凑上来,如今这般模样不是你自找的么?若是你不多管闲事,那幼童还不一定被撞。”

    赵桓面无表情道:“莫要睁眼说瞎话,本就是你做的不对。”

    “我做的不对?”那汉子大笑出声:“你可知我是谁?”

    赵桓眼神出现波动,困惑道:“你未报上姓名,我怎会知你是何人?”

    壮汉一噎,顶着赵桓的目光竟有些恼怒:“我乃杨莲亭!日月神教总管!”

    赵桓记起初来平定县时在酒楼中听见的对话,顿时了然。

    若这样的人是日月神教总管,难怪那两人会如此愤愤不平。

    “不过是一个总管,你行事这般嚣张,我还当你是神教教主呢。”

    这是实话,但显然戳中了杨莲亭的痛处,他怒道:“黄毛小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夺过长鞭猛地朝马匹抽下,马匹受惊,扬蹄长嘶,向赵桓奔来,赵桓瞥见街道上百姓躲至屋内,便放心拔剑。

    只见寒光一闪,赵桓人已至杨莲亭身侧,手中剑横在他颈间,一脚将原本的驾车人踢下车,另一只手上则猛扯缰绳,马匹向前跑了几步,缓缓地停了下来。

    “日月神教的总管也不过如此。”杨莲亭颈间被剑抵着的地方溢出血丝,冷白的剑身微微闪着光,赵桓平静道,“闹市纵马险些伤人,不思悔改,罪加一等。”

    杨莲亭于武学一道毫无天赋,未发迹前便明白自己与天才的差距,受教主青睐后短短数载,他险些忘了那些不堪与狼狈。然而此刻他颈间横着剑,杨莲亭忽然又回忆起那些经历,不由面色惨白,微微发抖。

    “……你不可杀我!”杨莲亭急切道,“我乃神教总管!你若是杀了我,教主出关定会给你好看!”

    赵桓歪头道:“我有说要杀你么?”

    “那你要什么?”杨莲亭只觉得颈间凉意愈重,伴随着凉意的是若隐若现的痛意,见似乎有转圜的机会,他忙不迭地道,“只要我能给你的,都给你!”

    “我要你向人道歉,向被你撞坏摊子的人进行赔偿。”赵桓手中的秋霜剑往前送了送,他的语气却还是古板无波,表情严肃,“虽然我是外人,但我是个看不惯坏事的外人,别用我是个外地人这一理由糊弄我。”

    “我答应我答应!待我回了神教立刻就来赔偿道歉!”

    “不用你回了,把你身上的钱掏出来就好。”

    杨莲亭正要点头,想起什么,却眼神微闪,道:“我身上并未带钱财……你若是不放心,和我一道回神教,保管让你满意。”

    赵桓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道:“你是不是当我眼瞎?你腰间鼓囊囊的不是钱财还能是什么?”

    他伸手从杨莲亭腰间抽出绣着金纹的钱袋,掂了掂,道:“神教总管的工钱倒是不低。”

    杨莲亭眼神一暗,总管的工钱当然不低,光是各种好处贿赂抽成就足够多了。

    “不如介绍我当一当?”

    赵桓对杨莲亭开了个玩笑。

    东方不败自赵桓入酒楼时便一直在楼上听着,此刻瞧着事情一路发展成这般模样,闻言失笑,心道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