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的假发被他自己扯到眼睛前面。
笙歌看见假发网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拿开假发一看。
好家伙,傅景琛竟然把一把手术刀、一把手术钳和一小捆纱布放在了假发网兜里,他也不怕脑袋硌得慌。
不过现在有了这些手术工具在手,笙歌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时,琉璃打电话回来,说是月汐涟家里买了好多甜品,她要帮月汐涟吃光,今晚就不回来睡觉了。
笙歌当然举双手赞同,因为这样她就不用想理由支开琉璃。
养父养母周末不在家,说是去串亲戚,所以现在家里只有笙歌和傅景琛。
笙歌先去拿医药箱,接着把手好好洗干净消毒,然后用厨房煤气灶的火焰给手术刀、手术钳消毒。
迅速做完这一切,笙歌回到房间。
这不是她第一次取弹片,所以过程很流畅,手术很成功。
在全程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傅景琛一声都没吭。
不知道是因为昏迷,还是因为他忍痛能力强。
笙歌洒上药粉,用纱布一圈一圈地绑住伤口,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而傅景琛也因为伤口终于被处理好,沉沉睡去。
他安稳地睡了,留下笙歌对着一屋子的狼藉翻白眼。
算了,认命吧。
笙歌先从卫生间端来一盆热水,用毛巾轻柔小心的帮傅景琛擦拭沾满血迹的身体。
现在的傅景琛身上未着寸缕,笙歌在擦拭他身子的时候难免手指会不经意间触碰到。
当笙歌擦好傅景琛的上半身,转身揉洗毛巾!
笙歌又羞又气,差点没把毛巾扔水里不干了。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真是一点都不错!
明明失血过多虚弱到一副随时会死掉的样子,居然会因为她的触碰而石更!
这傅景琛难道没有接触过女人吗?!
不得不说,笙歌还真是一语成谶。
傅景琛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和自己的亲妈有过亲密接触,从来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也没有被其他女人碰过。
强忍住心中想要痛揍傅景琛一番的冲动,笙歌还是帮他擦完了全身。
只不过动作比刚才要粗鲁敷衍许多。
浑身干净的傅景琛总不能继续睡在血污满满的地毯上,笙歌铺好被褥,将傅景琛拖到上面。
在此期间,傅景琛的下身一直昂首挺立,一点都没有软弱的迹象。
笙歌一直逃避视线,但是想着这样也不算个事啊,便从衣柜里挑出一个短裙给傅景琛穿上。
蓬蓬的短裙彻底隔绝了某个昂首挺立,笙歌总算可以想看哪看哪了。
不过一想到傅景琛醒来后可能的表情,笙歌就忍不住想笑。
哼,谁让你的小弟不听话,这都是你自找的!
安置好傅景琛,笙歌开始收拾房间。
一个小时后,笙歌洗完澡走进整洁如初的房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看了眼傅景琛,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
疲惫的笙歌扑在床上,一闭眼就进入梦乡。
琉璃把月汐涟家中的所有甜品都吃完以后,才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睡觉。
月汐涟家里是两室一厅,所以她不用和琉璃睡在一张床上。
黑夜中,月汐涟在床上翻来覆去。
明明在笙歌房间里的时候觉得很困,可是真的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月汐涟索性一下子坐起来,拿起床头的手机查看。
没有回电,没有短信。
哥哥到底去哪了?
这时,门口传来按铃声。
月汐涟看了眼时间,深夜十一点。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找她?
况且月汐涟在学校里除了叶笙歌也没别的朋友,更没有人知道她家在哪。
月汐涟下床抄起一本厚重的字典,穿过客厅走到门前。
“这么晚了,谁啊?”
门外没人应答,只是又响起一阵按铃声。
老小区就是不好,只是防盗门却没有猫眼,根本无法看见外面是什么人。
“你不说话我就不给你开门。”月汐涟也不傻。
门外只是一遍一遍地响起按铃声。
如果月汐涟是个胆子小的人,在深夜里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以为撞鬼了。
“烦死了!”最后,月汐涟被这不厌其烦的按铃声惹怒,举高字典开了门。
如果是坏人,她就一字典砸下去,肯定能把对方砸得两眼昏花。
只是没想到,门一开,月汐涟就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汐儿。”一声似乎是喟叹又似乎是怀念的声音传进月汐涟的耳中。
像是重新找到了稀世珍宝,对方拥抱着月汐涟的动作轻柔,一点重力都不敢使,生怕揉碎了她一般。
月汐涟浑身一僵,压抑在心底足足两年的委屈与想念顿时爆发。
“哥哥。”轻颤的声线代表这月汐涟此刻的心情,她如羽毛般的睫毛微微一颤,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瞬时滚落下来。
两年了。
这个称呼她面对回忆面对空气面对未开机的手机念了千万次,却一次也没有在这个人面前叫过。
哥哥的怀抱还是这么温暖,还是这么令人眷恋。
她怀念,怀念得几乎发疯。
她想他,想他想的几近崩溃。
月槿寒俯下身直接把月汐涟打横抱起走进屋内。
分明有两个房间,但月槿寒径直走向右边那间。
因为他知道,汐儿素来喜欢右边。
月槿寒把无声抽泣的月汐涟放在床边坐着,自己则是蹲下身子仰头看她。
这是从小到大每当月汐涟哭的时候,月槿寒都会做的事情。
“怎么了,见到哥哥不高兴吗?”房间里没有开灯,银白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泛起一阵阵皎洁的光晕。
而月槿寒的声音,就如同月辉下潺潺流淌的一汪泉水,带着安稳人心的幽幽清香。
“没有,我高兴……高兴。”月汐涟哽咽着擦掉脸上的泪痕,连连点头。
月槿寒握住月汐涟的手,继而手指轻柔地替她擦拭泪珠。
“擦眼泪都擦得那么用力,你看,原本细白幼嫩的肌肤都被你擦红了。”月槿寒温柔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无奈和宠溺,“你这样,哥哥很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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