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顿时想到很多种可能性。
不过这些可能性都是建立在于耿耿和苏芷嫣认识的基础上。
她果断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拉着于耿耿就往外面走。
两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笙歌笃定地说道：“你认识苏芷嫣。”
这是利用了人的一个心理，笙歌怕苏芷嫣对于耿耿承诺或威胁了什么，如果直接问她是否认识苏芷嫣她会否认，于是便装作知道一切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于耿耿果然很吃惊地反问。
“是苏芷嫣让你说我杀了人么？”笙歌的语气蓦然变冷了几分。
她没有去找苏芷嫣的麻烦，苏芷嫣反而按捺不住想要谋害她的心？
“不是。”于耿耿没怎么注意笙歌的语气，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照片和视频都是我拍的，也是我去探了流氓的鼻息，我当时真的以为他死了。”于耿耿拧巴着眉毛，“我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发出视频和照片，是苏芷嫣找到了我，让我发出去。”
笙歌忽然轻叹了一口气。
她随意坐在台阶上，“于耿耿，你认为这个世界只有黑白两面么？”
“难道不是吗？”于耿耿有点奇怪笙歌的话，也跟着坐了下来。
“不。”笙歌摇摇头，笑容中带了些苦涩，“你还小不懂，非黑即白太理想化，事实上，每个人都会有晦涩不明的一面。你觉得我揍流氓，是对还是错？”
“只要他没有死，我就觉得你是对的！”于耿耿的眼神坚定，“如果没有你，那个女生可能就会被……”
“那你有没有想过，遇到这件事正确的做法是什么？”
“正确的做法？”于耿耿的眼神有些迷茫。
“我应该立刻报警，等待警|察的救援。”
“可是那个时候流氓们肯定都跑掉了，而且女生也会受到侵犯！”于耿耿有些着急。
“但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不能以暴制暴。”笙歌一步一步地引导于耿耿。
“反正我觉得你做的没错……”于耿耿不知道如何反驳笙歌的话，只得小声地嘟囔着。
笙歌摸了摸于耿耿的头。
“视频我让朋友在流氓的手上p了一把匕首，这样一来，我就算是正当防卫。如果没有匕首，我就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即使是他有错在先，我路见不平，可我的做法也是错误的。”
于耿耿一愣。
“我真的做错了吗？有绝对的对和绝对的错吗？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很多事情，有很多人，不能单纯的用‘好’和‘坏’来区分。”
笙歌看向天边的一朵云，眼神淡淡，却又好似掺杂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如果一个母亲，把姐姐卖掉，只为了换取足够的钱财来养活年幼的弟弟，对姐姐来说，母亲是坏人，而对弟弟来说，母亲是好人。”
“于耿耿，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有自己的判断力，不要被他人的想法左右，往往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还有，狗仔不是一个好职业，如果你真的热爱这一行，我建议你去学新闻。不带个人色彩地报道一件事，也许会适合你。”
笙歌从台阶上站起身，对着于耿耿伸出手掌，“走吧，去吃饭。”
食堂内，李秋彤戴着帽子坐在一个角落里，筷子戳着饭视线却落在月槿寒身上。
充满爱意和痴迷。
笙歌和于耿耿回来后，月槿寒重新拿了一双筷子递给笙歌，还说了一些话。
李秋彤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嫉妒又狠毒。
手上的力道顿时重了两分，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该死的叶笙歌！”
同样坐在角落里的苏芷嫣听见了李秋彤的话，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叶笙歌。
“同学，你也讨厌叶笙歌啊？”苏芷嫣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道。
“你谁啊？”李秋彤心情正烦躁呢，冷不丁冒出来一个人让她更觉得心烦。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讨厌叶笙歌！整天装逼，还恬不知耻地想要勾搭男神。”
苏芷嫣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秋彤的表情，见说到“男神”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变化明显，再结合她看着的方向，便能猜测到李秋彤喜欢月槿寒。
“真是可怜我们月男神，被这么可恶的叶笙歌缠上，逃都逃不掉哦。”
“月男神？”李秋彤看向苏芷嫣，“你知道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苏芷嫣见李秋彤对她来了兴趣，掩唇一笑，“我不仅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还知道他喜欢什么，你想不想听？”
“想想想！”李秋彤激动不已。
“那我们放学后找个地方好好坐下来慢慢聊。”苏芷嫣见计划得逞，眼中闪着看似愉悦实则阴险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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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的课间，贺嘉都来笙歌的位置上找话说。
各种笑话段子从他的嘴里蹦出，加上他阳光的外表，居然意外地收获了不少迷妹。
当然，笙歌一直无动于衷，只顾着看她手上的书。
一天很快过去，放学后，笙歌等人一同走出教室。
“快跟上啊！这样的机会简直太难得了！”一个女生满脸通红地从笙歌身后窜到前面去，又转过头对后面的同伴喊道。
“哎呦你跑太快了，不就是六中的校草在我们学校门口吗？能有多帅？比我们学校新晋的那几个校草还帅吗？”被喊的女生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气喘吁吁地跟上。
笙歌看向学校门口，只见黑压压地围了一群女生。
离得这么远就能听见那一声声惊呼赞叹声。
“六中的人怎么会来我们学校？”月汐涟揉了揉鼻子，疑惑道。
六中是江市出了名的混混中学。
传闻六中的学生不仅学生之间斗殴严重，更有甚者还会打老师。
所以六中的老师更换频繁，工资更是高的离谱。
六中的学杂费等等费用简直比帝都的贵族学校还要高，老师的工资便从这里面拿出发放。
如果有学生打伤老师，老师的医疗费便会被学生家长全权承担。
废话，工资不高，不承担医药费，谁会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去上班？
反正六中很多学生家里都不缺钱，非富即贵，也算是典型的纨绔子弟。
他们的家长不奢望孩子能考上什么好大学，只是想让他们暂时有个学校上就行。
家里都有企业，等混完学以后出来便接手家族企业，一生根本不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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