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笙歌冷冷地看了小女孩一眼，伸手把玫瑰花拿出来。“是你自己拿回去还是我扔了？”

    “我的花已经给你了，那就是你的，我不管，反正你们要给钱。”小女孩蛮不讲理。

    “哦。”笙歌冷淡地应了一声，而后把那朵玫瑰花扔在地上，还十分恶趣味地用脚踩了踩。

    “你！你怎么这样！我的花，我的花呜呜呜……”小女孩显然没有想到笙歌会这样，又急又气，蹲下身子去查看那朵花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性。

    笙歌面无表情，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言纪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笙歌走后，他连忙跟了上去。

    “你对小孩子都这么残忍吗？”他走在笙歌身边，表情有点奇怪。

    “你明明知道，她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笙歌淡淡回道。

    言纪希沉默半晌，“是，我知道，可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救出她们，所以每次遇到她们的时候，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帮助她们。”

    “那也得分人。”笙歌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如果她自己把花拿回去，我会帮她。”

    言纪希蹙眉：“为什么？”

    “至少那证明她的心还没有变坏。”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晚了她还在外面卖花？也许是因为她卖不完回去就会受到责罚……”

    “你不是说了吗，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救不出她们。所以，她会受到的惩罚与我何干？”笙歌打断言纪希，用淡然的语气说出最冷血的话。

    “叶笙歌，你不觉得，你有点……自私吗？”言纪希斟酌着用词，怕他说的话太重伤害到笙歌。

    “你在用你自己的一套准则来试探别人，别人一旦无法达到你的及格线，就会被你无情撇下。”

    笙歌停下脚步，言纪希也跟着停了下来。

    “言纪希，你说错了，我不是有点自私。”笙歌转头看向他，黑沉的双眸坦坦荡荡，“我就是自私。”

    “在我的世界观里，我必须要用我的方式去试探每一个人。这一点你说对了，达不到我的及格线，我不会对他（她）有任何怜悯。”

    言纪希被笙歌的这一番言论给惊住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自私的人，但那些人通常都伪装的很好，更别提会说这些会遭到世人唾弃的言论。

    从他第一次见到叶笙歌开始，她就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而现在，叶笙歌又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其实反过来想想，如果真的接受叶笙歌的观点，做人好像会很酷。

    但这个世上牵绊一个人的事情太多，终究是没几个人能做到她这么洒脱随性。

    离笙歌两人不远的梧桐树边，有一个黑色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脸上的黑色纹路在黑夜中不那么明显，少了两分恐怖多了两分神秘。

    因为耳力好，所以在正常人听不清的情况下，零把刚才笙歌和言纪希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也正是由于这样，他才会背靠大树，整个人都愣怔在原地。

    零已经在竖店影视基地外等了两个多小时。

    中午和笙歌吃了一顿饭让他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虽然事后想想确实有些荒诞，但他还是决定要多和叶笙歌相处，看能否再发现叶笙歌有和记忆中的女人相似的地方。

    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叶笙歌会给他熟悉的感觉，也许是她母亲那方的人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呢？

    也就是说，也许叶笙歌和那女人有亲戚关系呢？

    这只是零的一个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想。

    他不打算直接问笙歌，他也不能直接问。

    在零看来，笙歌的全身都被迷雾包裹着，他不知道在笙歌的身上究竟蕴含了什么秘密。

    是什么让她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还拥有一身强悍高超的本领。

    他不可以轻举妄动。

    他现在的身份是零，而笙歌很明显知道“零”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

    所以，零的打算是，和笙歌搞好关系，等到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熟到一定地步、知晓她身上的秘密之后，再装作毫不在意地问出这个问题。

    到那个时候，估计笙歌不会反感也不会奇怪为什么他会这么问了吧。

    当笙歌终于从竖店影视基地走出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却还跟着一个人。

    于是，零没有走上前，而是隐蔽地跟在他们后面。

    他看见小女孩给言纪希塞花，看见笙歌把花扔在地上踩了踩，听到言纪希和笙歌的对话。

    听完笙歌说的话，零的脑海中又浮现了一连串场景。

    五年前的金三角，他遇到的那个女人也是这般“自私”。

    她会对她觉得可以救的小孩伸出援手，却也会对吸食毒|品的孩子冷若冰霜，一击毙命。

    两种完全矛盾的性格在她一人身上集现，但零却丝毫不感到突兀。

    也许正是这样奇异的一个女人，才能吸引零的视线去追随，最后爱上了她。

    直到笙歌和言纪希走远，零才从那股征愣中回过神来。

    这还是巧合吗？

    这样另类的世界观，在叶笙歌所处的生活环境中根本不可能灌输给她。

    世界观的形成除了外界影响就是天生。

    这样说来，难道叶笙歌真的和他喜欢的那个女人有亲戚关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零的整颗心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五年了，他找了那个女人五年，却一点蛛丝马迹都寻找不到。

    现在，只要他跟紧叶笙歌，和叶笙歌搞好关系，就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与此同时，零觉得自己以前对叶笙歌怀有异样情感的现象也有了解释。

    因为叶笙歌和他喜欢的女人有亲戚关系，自然便会有相像的地方。

    虽然这种行为很不应该，但他确实是对和女人相似度极高的叶笙歌产生了些许好感。

    一旦想通，零心中原本还有些压抑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是啊，他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五年，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

    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他的心上人仍旧是那个女人。

    一直都没有变。

    接下来，他只要盯紧叶笙歌并和她搞好关系，以便以后可以从她的嘴里套出关于女人的消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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