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听到你和你朋友的对话。你的话我很赞同，所以今天就把我能看到的卖花小女孩手上的花都买了下来。”零解释。
笙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是对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而是因为零的态度。
零是特工她很清楚，所以她也清楚，像他们这种当特工的，最讨厌的就是解释。
只要自己清楚就好了啊，何必要浪费时间对不相干的人解释？
况且从零的话里笙歌可以听出，他不是特意买花送给她的，只是买下花来不知道往哪放，扔了又不好，所以才送给她。
不过就算这样想着，笙歌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决定等会和南音通个电话，让南音给她分析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笙歌：“那笔录？”
零从身边拿出纸和笔，道：“我给你做。”
今天零给笙歌的“惊”真的太多了。
“你是警察？”笙歌真是万万没想到，特工界大名鼎鼎的零居然是人民公仆？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模棱两可地说道。
他的字迹工整大气，桀骜洒脱，颇有名家风范。
笙歌不禁看向他半张布满黑纹的脸。
一句话自动从她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长得好看的男生写字都不怎么样，长得丑的男生写字都很好看。
这句话压根就没有科学依据，可是又神奇地符合绝大多数情况。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也想要半张脸的黑纹。”低头写字的零出声说道。
心思敏锐的笙歌一下子就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
“你的意思是，这半脸的黑纹是你自己弄上去的？”
零写字的笔一顿，而后将笔平妥地放在纸上，转头看向笙歌。
他的眼神黑沉又深幽，深处似乎还闪烁着点点跳跃的危险光芒，就像草原上的一匹孤狼。
笙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浑身不自觉进入戒备模式。
零站起身子朝笙歌走来，一步一步，慢而坚定。
笙歌往后缩了缩，柔软的沙发靠垫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安全感。
零走到笙歌面前，缓缓俯身，一股清凉的薄荷味窜进她的鼻尖。
“你知道些什么？”沉缓的男音带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味。
但不知道是不是笙歌听错了，她觉得这声音里还带了些小小的急迫与激动？
嗯，一定是她听错了。
“我只是根据你的话进行猜测。”笙歌直视零的眼眸，淡定地回道。
即使此刻她和零之间的距离已近不足十厘米。
“猜的？”零的眼底似乎泛起了暗色的漩涡。
笙歌可以从他的眼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笙歌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缓缓加速。
扑通、扑通……
零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种感觉，真是不错。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零重新站直了身子，坐回他原来的位置。
“好了，叶笙歌，现在我们开始做笔录，你把当时发生的情况仔仔细细地回忆一遍。”
笙歌淡淡收回跟着零的视线。
心中那股轻微的失落感却是怎么也收不回去。
等到零给笙歌做完笔录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
收拾东西的时候，零随意瞄了一眼时间说道：“该吃饭了。”
“嗯。”笙歌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走吧，还是那家餐厅。”零站起身。
“嗯。”笙歌继续点头，忽然发现不对劲，抬头看向零：“你要和我一起吃？”
“怎么，不愿意啊？”零的身高给人一种压迫性的错觉。
笙歌本来是想尽快回到酒店让南音给她分析一下目前她和零的状况的，可是现在，零的邀约她不得不答应！
为什么？
因为她想和零搞好关系啊！
“愿意，当然愿意。”笙歌提了提嘴角，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
零没有从笙歌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破绽，收回视线，走出门外。
笙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特工，笙歌自诩做任务该有的精明和机智她都不缺，可是为什么一遇到零，她的聪明才智好像就不够用了呢？
到底是零的气场太过强大影响了她，还是她自身能力的下降？
笙歌觉得，如果不弄明白这个问题，她吃饭都吃不香，睡觉都睡不好。
郁闷地走出门外，零正在外面等她。
“直接走可以么？”由于以前的身份原因，笙歌对警察局里面的事情不太熟悉。
“难不成你还想看袭击你的那个人下场有多惨？”零挑起一根英气十足的剑眉，反问道。
“不是说有精神疾病不能关么？”笙歌想到贺喆的话。
“那是一般情况。”零的眼中闪动着冷冽的光，“而我从来不一般。”
“噗，咳咳。”
零的话让笙歌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零紧拧眉头看向她。
“抱歉，咳咳，我只是有些惊讶。”笙歌冲零摆摆手。
“惊讶？”零疑惑道。
笙歌：“是啊，你和传说中好像不太一样。”
传说中，零淡漠孤傲，冷血无情，强大神秘，杀人如麻……
呃，杀人如麻倒不至于，但既然是特工，手上肯定是要沾点鲜血的。
可是刚才，零那么一本正经地夸自己，真的让人觉得很反差萌。
听到笙歌的话，零心中一惊！
传说？像叶笙歌这样的高中生能从哪里听到关于他的传说？
肯定就是从她亲戚那里听来的！
“我传说中是什么样？”零努力装作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顺口问道。
“……这个嘛。”笙歌皱眉沉思，而后撂下一句话走出警局：“我不告诉你。”
零原本还很期待，结果却得到这样的一个回答，简直哭笑不得。
可是没办法，在他眼里笙歌还是个孩子，有这样的孩子心性很自然。
零摇摇头，也走了出去。
等零和笙歌走远了以后，在大厅的民警才三三两两地聚集到一起议论。
“刚刚那个男人真的是京城军区的司令吗？”
“真的真的，我亲眼看见司令勋章了！”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感慨道：“真是了不得，我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呢！”
“那可是司令，还是京城军区的司令，简直掌控着大半个华夏的军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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