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之中的嫌弃之色不溢言表。
“嘿，小白脸还敢嫌弃老子来了？老子就是要把口水都喷你身上，你别跟老子躲！嘿！让你别躲你还站起来准备跑是吧？”
老混混见零想走，伸手过去就想抓住他的胳膊，却被零轻巧闪过。
老混混把碗往地上一砸，他身后的小混混们也有样学样，纷纷把自己手中的碗往地上砸。
顿时，满地残羹剩饭，还有瓷碗的碎片。
零满脸冷肃。
老混混痞里痞气地昂头斜着眼睛看他：“滚就一个字，老子只说一次，要是三秒后老子还看见你站在这里，那老子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零剑眉一挑，嘲讽之色盈满眼眶，“那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哼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要先打断你的腿，再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女神在我身下放声尖叫，怎么样，够刺激吧？哈哈哈！！”老混混一脸意|淫的表情。
“你说什么？”零的眼眸收紧，冷声道。
“我说我要打断你的腿！”老混混嘚瑟不已，以为零是被他给吓到了。
“不是这句。”零的眼底开始泛起丝丝血红。
“那是哪句？”老混混疑惑。
“老大，后、后一句，后一句……要、要……他女神那个。”结巴在一旁提醒。
“哦！”老混混想起来了，继续嘚瑟地朝着零说道：“我说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叶笙歌被我……”
砰！！
老混混在下一秒被零一脚踹到他们那桌上。
满桌的菜饭汤汁瞬间洒落在地，发出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
饭店里面的食客走出来看热闹，笙歌刚付完钱出来便看到这幅场景。
老混混被紫菜蛋汤浇了满头，此时正捂着肚子叫唤呢。
“兄弟们，给我上！”老混混在结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捂着肚子指着零怒吼道。
零的眸色比那身黑色西装还要暗沉，又仿佛带了些似火的暗红。
笙歌觉得有些奇怪。
零这是生气了吗？
这些混混也是有本事，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能引得boss大人生气？
一群小混混朝着零那边冲去。
众人还来不及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这群小混混便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连声哀嚎。
老混混见状，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结巴也一脸惧色。
天，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身手不得了啊！
零抽出手帕，姿态矜贵又优雅地擦了擦手。
“哇塞，这个男人好帅啊！！而且还会功夫，啊啊啊我感觉我恋爱了！”笙歌身边的一个女孩朝着同伴低声尖叫。
笙歌斜睨了女孩一眼，抬步走到零身边。
她的身形在零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娇小可人。
“没想到能看到你出手，我们的boss大人不是应该一直保持着不屑状态的吗？”
零眸光冷峻，神情淡淡：“走吧。”
说着，他也不去看笙歌的表情，径直往那辆低调奢华的保时捷走去。
结巴搀扶着老混混，眼睛的轮廓随着零越往保时捷的方向靠近越圆。
直到零打开驾驶座的门，他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那、那、那辆车……居、居然是他的！”
老混混一脸的胆战心惊，他的心里仿佛有一架大鼓在猛烈敲打着。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白脸！
能拥有这种豪车的男人；
能有这么一身牛叉本领的男人；
能让叶笙歌这种当红炸子鸡心甘情愿跟在身边吃路边摊、还主动付款的男人；
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啊！
老混混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踢到了一个铁板！
他恨不得立马甩自己两个巴掌！
为什么非要在这男人面前装逼？为什么非要在叶笙歌面前装逼？
现在好了吧！指不定人家要怎么收拾你呢！
想到这，老混混连滚带爬，连小弟都顾不上，赶紧自己跑路去了。
老混混实在是把他的位置想得太高了。
像他这种人，零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打了一顿只是教训他的口出污秽之言，打完就算了，怎么还会一直惦记着他。
笙歌看着老混混逃开的背影，冷冷地嗤笑一声，走向保时捷上了车。
车内空调的温度刚好，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香味。
不刺鼻，闻起来很舒服。
笙歌是一向不喜欢密闭空间有味道的人，但却对这种香味十分喜欢。
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话题。
“你买了什么香薰放在车里？”笙歌偏头看过去问道。
零乌黑的瞳孔中映衬着前方车辆的灯光，这些整团整团的灯光被他的瞳孔切割成细密的碎芒，闪耀，诱人，致命。
听到笙歌的话，他极快地瞥了一眼她，眸光闪过一丝疑惑。
“没有香薰。”
“不可能！”笙歌脱口而出。
香味虽然极淡，但仍旧能闻得到。
零神色未变，白皙的双手似乎只是轻巧地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时不时转动着，“叶笙歌，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前面路口是红灯，零踩下刹车，转头朝着笙歌压了过去。
一张俊美优雅的脸顿时放大在笙歌眼前。
笙歌能够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炸开。
砰通，砰通，砰通……
有力而急速。
短短几十秒，被拉得像一个光年那么漫长。
“你该知道……在开车的时候，是不能和司机说话的。”
微凉的气息喷洒在笙歌的脸颊上，转瞬却又消失不见。
零已经坐正继续开车了。
笙歌征愣了一下，目光才重新看向前方。
“嗯，我知道，那我不跟你说了。”她假装淡定地说道。
零的左手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我和你的酒店不顺路，就在前面放你下来。”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决断。
“好。”
笙歌的心绪有些不宁，也觉得车里有些闷，正好零这么说，算是意外地给她解了个围。
她没有注意到零的语气。
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想太多。
像零这样的人，不论是特工身份还是其他身份，都是上位者的高度，带着命令口气的决断很正常。
零口中的“前面”也不过是短短五分钟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