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串肉。
零那边很快就弄好了，于是便过来和笙歌一起串肉。
笙歌低头串肉，“你早就打算出来烧烤了啊？”
“嗯。”
“那你还给我买晚礼服？哦，我忘了，你就是钱多烧得慌。”
零：“……”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叶笙歌还有这么厉害的怼人嘴炮？
“一开始你并不在计划内。”半晌，他才说道。
笙歌默然，感情人家是临时把自己给加进来的，难怪看这些肉的量不够两个人吃的。
外面的世界很安静，不像刚才的宴会厅，人很多，也很嘈杂。
灯光暗暗的，没有阻挡皎洁而美好的月光。
今晚的月亮虽然不是很圆，但很亮，周围还有一些璀璨的星辰闪闪发光。
一抬头，仿佛就能看见那片瑰丽漫天的银河。
笙歌觉得这样的场景让她整个人都得到了放松。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已经是深秋，宴会厅里开了空调不觉得冷，刚出来也还好，可是在外面待了一会以后，笙歌觉得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往外冒鸡皮疙瘩。
不自觉地抚摸了一下胳膊。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被零收入眼底。
今天的晚宴时正式场合，所以即便是零也得穿正装。
当晚宴开始的时候，零就已经脱掉他外面的风衣，露出里面黑色的西装来。
这次他穿的西装不像上次那么高调，不是手工定制而是可以在店里买得到的那种。
所以，过了一分钟，笙歌感觉到一股温热覆盖住了她身上裸露的肌肤。
偏头一看，一件黑色的西装盖在她的身上。
她的眼神看向零。
零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看起来就很单薄。
“你冷不冷？”
笙歌觉得零应该是属于很怕冷的那种人。
她初见零的时候正处盛夏，可即便是在盛夏，零也穿着黑色风衣。
几乎是把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已然是深秋，他却只穿一件白色衬衫，他一定很冷。
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冷，我回去拿衣服，这些肉都交给你了。”
笙歌刚刚还有些酸涩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是啊，她怎么变得这么蠢了，可以回去拿外套的啊！
……
等零穿着风衣回来的时候，笙歌已经把所有的肉和蔬菜都给串好，并放到了铁架上开始烤制。
她的身上穿着零的西装。
零比笙歌要高大不少，所以他的西装穿在笙歌的身上，已经几乎要达到她的膝盖。
此刻的笙歌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看起来十分好笑可爱。
零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往上翘了一分。
“我看你迟迟不回来，所以就先上手做了。”笙歌瞥了零一眼说道。
她现在可是忙得很，又要刷油又要注意不把肉烤焦。
“嗯。”零走到刚才他们串肉时坐的桌子边坐下，像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个地方摸出两瓶酒。
笙歌抽空看了一眼，有些好奇，“什么酒？”
“二锅头。”零专注着手上的开酒盖动作。
“我喜欢。”
零这时也打开了酒盖，自己先喝了一口。
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很烈，很烧。
“你别一个人喝，等烤好了一起喝。”笙歌抬眸看了一眼，连忙说道。
“嗯。”零竟然很听话地把酒瓶放了下来，起身来到笙歌身边。
笙歌把几串生肉递给他，“既然来了那就帮我烤两串。”
“不烤。”零把双手背到身后。
笙歌看到他的动作，眼睛微微一瞪。
零这是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呢？
“我觉得你烤会比较好吃。”他像是解释一般地说道。
笙歌认命地将生肉摆在铁架上，“为什么？”
“上次在原始森林保护区……”
听着零的声音，笙歌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晚两人相处的画面。
身上的伤口明明已经恢复，此刻却隐隐作痛。
但是——
“你记错了吧boss大人？上次是你烤的好不好？”
某零就像没听到笙歌的话一样，背着手走到桌边重新坐下，抓起二锅头就又灌了一口。
“我不是说了让你等会再喝么，你要是再这样我不烤了。”笙歌举着烤肉威胁道。
她的眼睛黑黑亮亮，比天边的星辰还要瑰丽璀璨，让人移不开视线。
零慢慢地放下酒瓶。
他真的是搞不懂叶笙歌。
对待别人的时候，她似乎永远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说话从来不带语气，总是淡淡的。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了她的另一面。
她会开心地笑，也会痛苦地皱眉。
她是有情绪的。
叶笙歌其实就和其他普通的小女孩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更善于伪装真实的自己。
伪装，就是一种变相的自我保护。
这样的人，一定是从小就生活在一种极度苛刻的环境中。
可据零所知，叶笙歌的养父母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却也一直给予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按理说这样的生活环境不会造就她的这种性格……
可她偏偏又是这样的人。
想起第一次在秦家看见她时候的场景，想起在她房间和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的情形，零猜测，叶笙歌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承受了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当她进入秦家以后，彻底爆发出来，才会导致她现在性格的诞生。
零又想到叶笙歌所拥有的一项项技能。
叶笙歌对零而言，真的有太多秘密。
而想要知道她的秘密，首先就得成为她信任的人……
“难以想象你是以这种状态面对敌人的。”一阵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零从自己的思绪里清醒过来。
他刚才居然神游了。
说话的人自然是笙歌，她已经坐到了零的对面，桌子上放着一盘烤肉。
她拿起另一瓶二锅头喝了一口。
“哈！爽！”用力地赞叹一声，笙歌拿起一串烤肉大口吃起来。
她现在吃着烤肉喝酒的样子实在和“淑女”两个字搭不上边，不过倒是和她身上不伦不类的衣服挺搭。
零默默地拿起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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