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现在真是最美好的时刻。
“叶辰。”琉璃又喊了一声。
不过这次她喊名字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叶辰的。
叶辰直直地看着琉璃的双眸。
他看见琉璃的眸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透上一层猩红。
她的瞳孔蓦地缩小了一圈，然后，张嘴咬上了叶辰的脖子。
叶辰在琉璃的头俯下来的一瞬间就闭上了双眼。
他眉头紧皱，浑身的肌肉却是完全放松。
他知道琉璃要咬他，所以他的肌肉一定要放松。
这样琉璃咬下去的时候才不会觉得硬，才不会咯牙。
他这一瞬间的想法不是待会会有多痛，而是，今天他没有洗澡，为什么琉璃不嫌弃，而是直接动手呢？
可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叶辰缓缓睁开双眼，垂眸看着把头埋在他脖子边上的少女。
那是一股湿湿黏黏的感觉，带着些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子边。
琉璃是在……亲他吗？
“琉璃……”叶辰的声音略微嘶哑。
琉璃没有抬头，反而开始吮吸起来。
按照她这样的力度，叶辰的脖子上肯定会有一个个“小草莓”。
又吮吸又啃咬，就这么过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琉璃才抬起头来，对上了叶辰晦暗不明的双眸。
“琉璃，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琉璃用双唇封住。
叶辰瞪大了双眼。
琉璃……居然主动亲了他！！！
这还是自那那晚以后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叶辰的整颗心都在颤抖，仿佛浸泡在酸梅酿制的汁水里。
一会酸，一会甜。
他没有回应琉璃。
他不敢回应琉璃。
他怕自己一回应，琉璃就会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就会失去琉璃。
所以，琉璃脱完自己的衣服以后，便伸手去帮叶辰脱他的。
……
叶辰不知道这几个小时他是怎么度过的。
一种极度的喜悦让他不知所措。
就像此刻，他正搂着睡着的琉璃瞪大眼一样。
不敢动，叶辰只能极大可能地移动眼睛，去看被自己搂在怀中的少女。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安稳的琉璃。
像一只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发出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声声悦耳动听，是叶辰听过最美妙的音乐。
他从未如此抱着琉璃入睡。
以往，被琉璃折磨以后，叶辰会在清理好伤口以后独自在卫生间上药。
作为一个医学生，这点本领还是有的。
上好药以后，琉璃一般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而他则是十分自觉地打地铺睡在地上，或者是在沙发、书桌上凑合一晚。
反正只要能和琉璃在一起，叶辰就已经心满意足，哪里还会在意睡在哪里。
也有的时候，伤口太痛，他就会选择不睡觉，找一个好的角度痴痴地看着琉璃一整夜。
看着看着，伤口就不痛了，困意袭来，一不小心就会睡倒在床上。
然后，第二天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会在琉璃醒来之前清醒，接着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离开。
运气不好的话，他会被琉璃凌虐至醒。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以这样的姿态和琉璃睡在同一张床上。
也没有想到，在睡之前，他们还进行了一番亲密接触。
他还以为他和琉璃的相处模式已经定下来，他们一辈子都会像以前那样下去了呢。
“叶辰……”睡梦中的琉璃有些不安地呢喃。
“我在，我在。”叶辰将琉璃往怀中松了松，让她听见他的心跳。
也许是平稳有力的心跳让琉璃有了安全感，她又重新睡得安稳起来。
然而不论如何，叶辰都是睡不着的。
就这么眼睁睁地过了两个小时，时间来到下午五点。
橙色的夕阳从窗户外面投射进来，刚好洒在床上的位置。
琉璃醒了。
刚醒来就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一看，她居然被叶辰抱在怀里。
头微微往上一昂。
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让叶辰察觉到，他便知道琉璃醒了。
“琉璃。”叶辰对着她的双眼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叶……辰。”
“嗯，我在。”叶辰答应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幸福的意味。
可是下一秒，美梦就被打破。
“谁让你抱着我睡的？”
“……诶？”
“谁允许你上床的？”
“……”
“谁让你碰我的？”
“……”
琉璃的每一个回答，其实答案都是她自己。
只是，叶辰无法回答。
琉璃从他的怀中抽身而出，忽然笑意吟吟地看着他说道：
“呐，叶辰，快去洗澡，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鲜血在你身上流淌的样子了啊~”
叶辰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僵硬和失神。
是啊，这个才是他所熟悉的琉璃。
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中的琉璃，就算是被他赚到的好了。
心甘情愿地从床上起身，没有一丝反抗情绪地走进卫生间。
琉璃不着寸缕地坐在床上，房间里空调的温度似乎有点冷。
刚才的那个怀抱，温度刚刚好，温暖舒适地让她怀念。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就被琉璃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
怀念？
她是脑子抽了才会又和叶辰滚了一次床单。
呐，一定要好好惩罚那个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家伙才好啊~
琉璃的嘴边撕扯开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残忍笑意，捡起落在地上的刀刃，眸中嗜血意味浓郁。
……
五点半，计划正式实施。
笙歌敲响了零房间的门。
房门很快打开，来开门的零眼下一片青色，看样子昨晚休息的并不好。
“有什么事？”
笙歌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昨晚你请我吃了东西，那今晚就我请你吃饭吧，走。”
面对笙歌的邀请，零没有一丝怀疑。
“好。”他顺手带上了门。
两人坐进电梯。
笙歌找话题：“你昨晚没睡好么？”
零很坦诚：“没睡。”
“什么事情能让你连觉都不睡？”
“昨晚有人打架。”
“是么？在哪？”
“半空。”
笙歌：“……”
她看了一眼零，发现他的表情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这样一本正经开着玩笑真的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