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零则是一如既往的黑色风衣。

    笙歌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两下来到付钱宝的抢红包页面。

    “要不要比比看谁抢的红包多？”她冲着零摇晃了两下手机屏幕。

    屏幕上散发出的灯光照耀着她的脸，如画般的眉眼精致无暇，嘴边噙着的笑容暖到心扉。

    “好。”零开口的速度快过大脑。

    笙歌输入口令，点击领取红包。

    她看向零，“你抢了多少钱？”

    零很耿直地把手机屏幕给笙歌看。

    “哈哈！才十块啊？给你看看我的！”笙歌放肆地笑话了一声，然后学着零的样子给他看。

    零看到0.1这个数字的时候：“……”究竟该谁笑话谁啊？

    “今天的运气真不好。”笙歌收起手机。

    零也默默地收起手机。

    十块钱，真的没什么运气好不好的……

    “唉……”他没想到笙歌居然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可叹气的？难不成就是因为他抢了十块，她只抢了一毛？

    “我怎么就只抢了一毛呢？终究是比不过你。”

    笙歌的话有双层含义，并不单单是指抢红包，也可以说已经完全和红包没有关系。

    她想到今晚的计划。

    她觉得自己好像对零下不了手。

    她意识到她已经有了软肋，那就是零。

    有软肋，对于一个特工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当对方也是个特工，而且还站在和自己对立面的时候。

    “叮咚。”

    一道手机提示音把笙歌游离的思绪拉扯回来。

    掏出手机来看。

    “您的付钱宝收到一笔转账。”

    点进去一看，是个陌生人转账的十块钱，陌生人的头像是一片黑色。

    她猛地抬头。

    “你怎么知道我付钱宝账号？”

    是的，不用问，笙歌就知道这人绝壁是零。

    “附近的人。”零很淡定地说道。

    笙歌：“……”付钱宝有附近的人这个功能吗？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的？

    零喝了一口手中的果酒，淡淡道：“我的好运气，给你了。”

    这句话一出，笙歌的胡思乱想立马停止！

    “你说……什么？”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说。”零转过脸来，稍稍俯下身子靠近笙歌，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我把我的好运气给你了，所以你不用再纠结这个问题。”

    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足十厘米，笙歌再一次在零的眼眸里看见她一个人的倒影。

    这种感觉好怀念，也好幸福啊。

    “知道了吗？”

    “嗯……”笙歌下意识地点点头。

    “乖。”下一秒，零站直身子，大掌抚上笙歌的脑袋，说出这么一句极具暧昧和宠溺的话。

    角度问题，笙歌看不见零脸上的表情。

    自然也就不知道零是下了多大决心才说出这么一个字。

    她只知道，她的心在那一瞬间几乎要融化成一池春水。

    直到零走到一个桌子边坐下，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刚才他的那句“乖”是在撩她吗？

    是吗？是吧。是吗？

    她就这么无限地循环着，却也。

    笙歌的反应不过来看在零的眼里就是站在围栏边上继续吹风。

    “叶笙歌。”他叫了一声。

    笙歌转过身来看向他。

    “你不冷吗？这里风小。”意思就是，你到这里来坐。

    “哦。”笙歌应了一声，走过来。

    走到零这边的途中，她的小拇指不经意之间动了动。

    为了放倒零，笙歌准备了一份药剂。

    “我去一趟洗手间。”等笙歌坐下来后，零开口说道。

    “好，你去吧。”

    然而等零真的走了以后，笙歌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零不在，但是他的果酒还放在这里。

    笙歌的内心极度挣扎！

    她到底要不要在零的果酒里下药？

    零这么相信她，可是她却要在他的酒里下药？

    如果零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想？

    男人上厕所总是很快的，所以笙歌的时间并不多。

    只是挣扎了一分钟，她便做了决定。

    两分钟后，零回来了。

    他发现他的位置上多了一份甜品，叶笙歌正在吃着她的那一份。

    “回来了？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所以就拿了一份和我一样的。当然，如果你不想吃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吃掉。”

    零坐下来，拿起叉子，“不用。”

    甜腻的奶油味充斥在整个口腔，零一时之间有点不习惯。

    但当他看到笙歌吃的那么开心那么幸福的时候，他舒平皱着的眉头，细细品尝着。

    “你真的不用勉强的。”笙歌放下蛋糕碟，喝了一口酒清除一下满嘴的奶油味。

    零也趁机放下，端起手边的果酒杯，“不勉强。”

    然后。

    抿了一口。

    笙歌的这份药剂很强，即便只是抿了一口，药效也会很快发作。

    “我觉得，头，有点，晕……”笙歌刚说完这句话，便脑袋一沉，昏倒在桌子上。

    零暗道一声不好，从怀中掏出一个温度计一样的东西分别在他和笙歌的果酒中测试了一番。

    结果证明，他们两人的果酒都含有致人眩晕的药剂。

    这时，他的药效也开始发作。

    头晕目眩之间，零想要掏出手机给暮祤轩发送信息。

    只是，手机刚拿出来就跌落在地。

    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在一边。

    零也晕过去了。

    笙歌对严凯歌说过，十一点半之前，如果她还没有来，那么他就可以自己解决严立行。

    所有的后路她都已经替严凯歌想好。

    所以，她才会想出这样一个方法，既不影响自己的计划，也能不让零把严立行的死想到她身上……

    两人昏迷的时候是晚上十点。

    露天阳台上的人很多，大家都在玩各自的。

    没有人注意到，在一个角落的桌子上，有两个人正陷入昏迷之中。

    ……

    笙歌是被口中的一股气给呛醒的。

    一睁眼，她竟然身处一片水域之中！

    而刚才的那股气是零在给她做人工呼吸！

    难道她和零一起跌到海里面了吗？

    笙歌憋着气，环顾了一下四周。

    她的眼睛微微瞪大。

    不对！这不是海里面，这是……十层！

    零见笙歌醒了，拽着她就往前面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