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抬头一看,离她手指五厘米的地方就是八层。
收拾好心情,她上了八层。
相比较九层来说,八层则是热闹许多。
人们不像九层那样都蜷缩在一起,一副死亡快要降临的样子。
当然,还是有一部分人拥有悲伤的情绪,觉得他们一定会死。
当他们看见笙歌两人的时候,也不惊讶。
“你们也是要往上去的是吗?”一个平刘海的年轻男子拎着一瓶酒走了过来。
他的造型很像近几年泡菜国的男明星,长得也很清秀英俊。
“也?”笙歌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来过这里?”
“有啊,一男一女。”男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说话的时候气息都充满了酒味。
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
笙歌听到一男一女后心中一动,“女的是不是看起来很可爱,胸部很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虽然这么说琉璃有点不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要说出最具她外貌特征的形象。
“对,对对对。”男子笑了笑,不过那笑容中没有一丝猥琐的气息。
听到琉璃已经爬上去的消息以后,笙歌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点。
虽然她自从清醒后一直都保持得很淡定的样子,但在心里她是很担心琉璃的情况的。
琉璃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能够进入笙歌心中的人,都是被她放在心尖尖上。
她之所以每上一层都会进来看一看,就是为了查找琉璃的下落。
现在,算是如愿以偿。
零对琉璃不陌生,自然也知道她是笙歌的朋友。
他想到了月槿寒兄妹俩和暮祤轩。
他们在十四层,可他不确定他们究竟在不在十四层。
如果他现在去十四层找他们,就是等于送死。
零不会为了一个要么是百分之百,要么是百分之零的可能送命。
就像笙歌不会去十一层找琉璃一样。
“好,谢谢你。”笙歌对男子表达了谢意。
如果不是这个男子,她也不会得到琉璃的消息。
所以,她对男子发出了邀请——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上去?”
男子愣了愣。
“上去?可是广播让我们留在自己的楼层啊。”
“我们要上去,只有上去才有活命的可能。”笙歌说的很明白。
“哦,活命啊。”男子笑着灌了一口酒。“没关系,你们走吧,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他苦笑。
“我觉得这样的人生过得很没有意思,原本就是花完了全部积蓄来海神号上,准备过完三天就投海自尽。
这么巧,居然让我遇到了海浪,扑翻整艘邮轮。
这下我的罪责大了,让这么多人跟我一起死。”
笙歌觉得这男子的想法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
简直和她的想法异曲同工。
“至少你还没有死,说明你命不该绝。”也许是出于一种异样的同病相怜感,笙歌说了一句。
“言尽于此,如果你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那我们就先走了。”
笙歌抬步欲走。
“等等。”男子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把一直拎着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
“我跟你们一起走!”
他的眼神因为喝了很多酒而有点飘忽,但是语气却是坚定的。
“走吧。”零也接受了这个临时队友,“你在最后面,如果抓不牢掉下去,那你会死得很快,而且没什么痛苦。”
“为什么?”男子有些疑惑。
他也看过底下的情况,不是有个电梯卡在十一层那边吗?就算掉下去,也不至于立马死掉吧?
“因为那上面有水,水里有电。”说话间,笙歌已经开始往上爬。
零紧跟在后。
男子先是探头往下看了一眼,他看见电梯上面好像真的有电流闪动,就连忙抬头学着零的姿势往上爬。
听了笙歌的话以后,他突然又不想死了。
他太长时间没有和人交流,所以只是听了两句心灵鸡汤的正能量,就驱赶走了心中的阴霾。
“我叫鲁衫。”爬行的时候,男子忽然说了一句。
鲁衫就是刻意找话题的。
爬行对他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这么沉默的气氛,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喉咙眼蹦出来了!
“叶笙歌。”
“零。”
隔了几秒,他听见上面两人的回复。
“叶笙歌?”鲁衫觉得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半晌,他惊呼一声,“你就是最近网上很火的那个新人,叶笙歌?”
“注意你的手,脚。”零出声提醒。
“哦,好,谢谢。”鲁衫连忙看了看自己的动作,确认没有问题后嘴依旧是停不下来。
“真是抱歉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难得遇见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可能话就多了点。”
笙歌:“没事。”
隔了两分钟。
“我们就这么一直往上爬吗?”鲁衫觉得自己的手心出了很多汗,要是这么继续爬下去,很有可能会抓不住。
零低头看了他一眼,“你累了?”
“不是,我的手心出了很多汗,我怕待会因为这个掉下去。”
如果不是现在不方便,鲁衫真的想把手摊开给零看。
“那在七层休息一下吧,顺便找点布,看能不能把你的手给包起来。”笙歌说。
“谢谢。”鲁衫还是很有礼貌的。
七层的氛围又比八层要好上许多。
至少没有人觉得他会死。
虽然上下颠倒,但并不妨碍有人把食物分类,并且用没有打碎的盘子装起来供人食用。
笙歌和零爬了这么久,也还真是有点饿了。
鲁衫的肚子里全是酒,找了个地方先去解决生理问题。
七层的人似乎对笙歌两人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他们该吃的吃,该聊天的聊天。
如果不是因为地上破碎的巨大吊灯,笙歌恐怕以为他们是生活在正常的海神号里了。
两人随便拿了份三明治吃着。
“我觉得有问题。”笙歌警惕而又奇怪地看着七层的人们说道。
零小口地咀嚼着食物,眼神也在四处扫视着,“他们太平静了。”
笙歌皱眉,“你记不记得刚才下面两层的人都说,广播里让他们待在自己的楼层不要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