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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阴谋【二】

    徐云龙摇头:“老二,去年你耍酒疯的事情,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因为父亲责骂你,辱及你的母亲,所以你不服气就借酒耍疯。俗话说的好,酒后吐真言,砸祖宗金身,坏我白莲宗的气运,这件事情你惦记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诬陷啊,**裸的诬陷。

    徐云飞用余光看了一眼徐弘,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眸子中的杀气也越来越强。

    徐云飞反倒释然,耸肩一笑:“反正东西不是我砸的,而且我的确失忆了,撒酒疯的事情我不记得,宗祠在哪我也不知道。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是清白的……再说了,你们真的觉得那个所谓的祖宗金身可以保我白莲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事在人为,而不是靠什么气运跟天意。如果我白莲宗广施仁德,济世救民,深得人心,自然有机会君临天下。你们可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放眼天下,百姓便是水,江山便是舟。谁能坐江山,靠的不是什么气运,而是谁对百姓好,谁能让百姓满意……再坐的各位,相当初也是百姓吧?为何要反明?还不是因为大明王朝腐朽不堪、民不聊生吗?这样简单的道理,我想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众人听得一怔,觉得今天这徐云飞倒是有几分见底,纷纷投以异色。

    徐云龙抚掌大笑:“妙啊,实在是妙啊,老二你这番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不管怎么说,祖宗金身都是我们白莲宗的精神支柱,这是不争的事实。同时,昨晚你酉时不在床榻之上,这也是事实。这一点,你后园里的三名丫鬟都能证明。”

    “够了——!”黛滢怒道:“圣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照你的分析,那祖宗金身就是云飞砸得不成?”

    “圣王,有新的发现。我们在沿途发现了一块玉佩…..”便在这时,白莲使者徐木进来汇报。他的手上赫然拿着一块雕龙玉佩。

    “是老二的东西——!”徐云龙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物件的来历。

    徐云飞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揉揉眼睛,仍旧无法言语。

    因为那东西的确是他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莫脖颈,不见了……

    徐云龙面带得意,道:“老二,现在看你还这么说?那玉佩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物件,平日里你将其当成命根子一样看护。如今为何不见了,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砸了祖宗金身慌乱离开的时候掉落的。”

    众人闻言,心里都有了底。

    徐云飞愕然回望,徐弘一拍几案,起身怒喝:“你……你这个小畜生……”

    徐云飞蓦地慌乱起来,双手乱挥,急忙解释:“父亲,请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至于玉佩,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不见的。”

    此时此刻,徐云飞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复掠过一个念头:“他在陷害我…..他在陷害我!”

    “圣王,二公子的书童来福自杀了,这是他自杀前的留书……”很快,外人又有人进来汇报。手中拿着一副用血迹书写的忏悔书,短短十数字,可是却道出了惊天秘闻。来福天明时分闻听二公子说梦话,砸,砸……

    后来联想到祖宗金身被砸,他便想到了其中的环节。因为惧怕引火烧身,遭受极刑,他便自杀了。

    “二弟,你还有什么话说?”徐云龙喝问道。

    徐云飞突然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局。

    徐云飞脑中千头万绪,明知自己是冤枉的,可是却没有证据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跑——!”徐云飞下意识的撒腿就跑,留下来,肯定是死路一条。

    “小畜生,还想跑——!”圣王徐弘冷笑一声,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便已经拦在徐云飞的面前,在他胸口拍上一掌,徐云飞直觉胸口如同被重锤击打一般,喉头一甜,一口黑血吐出,当场倒地不起。

    “父亲,让我杀了这忤逆之徒。”徐云龙上前拔出随身佩戴的宝剑,准备杀人。

    “住手——!”黛滢咬着嘴唇上前阻拦,道:“此事诸多疑点,不可草率行事,圣王,希望你能明断。别忘了,他也是你的儿子。”

    “白莲使者——!”

    “属下在——!”

    “押下去,严加看管,让丘积云给他疗伤。”圣王摆摆手,随即就走出了忠义厅。徐云龙随即也跟着走了出去,他的眼眸中分明带着一丝阴笑。

    黛滢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她俯身说道:“我一定会救你的…..”

    ……

    ……

    是夜,忠义厅的灯火一直未灭,整整一个晚上,徐弘、黛滢、徐云龙,五大堂主,五大白莲使者在争论者对于徐云飞的处理。

    不过期间徐弘并未说一句话,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一个看戏的人。

    现场的意见一直都不能统一,圣子的意思是杀无赦。毕竟这事关系重大。而圣女的意思则是留,她不认为现有的证据就能定罪。

    至于五大堂主,一半是向着圣女的,一半则是向着圣子的。意见也是不同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看徐弘的最后裁夺。

    “静一静——!”徐弘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说道:“你们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一派主杀,一派主留…..这样吧,我中和一下你们的意见,可以不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取消云飞进入忠义厅参政议事的资格。擢其十日内离开青石山……”

    “离开青石山?”黛滢微微一惊,急忙追问:“圣王,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徐弘幽幽叹息一声,道:“从现在的证据来看,祖宗金身多半是被他砸的,不过他说的那番话却是有道理的。我白莲宗想要取代朱家君临天下,不应靠什么气运,而是要大力发展,赢取民心。而且,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的骨肉,杀了他于心不忍。闽州府知府路文轩是我的好友,我的意识是让他去投靠路文轩谋求一官半职,也算是我对他仁至义尽了……”

    “圣王的意思是将他外放?”黛滢皱眉问道。

    “正是这个意思——!”徐弘扬声道:“从今天起,他将正式失去白莲宗二公子的身份。好在这天下知道他的人也不多。那路文轩是个好官,在他属下做事,相信他不会吃亏的。”

    “圣王——!”

    “圣王——!”

    黛滢跟徐云龙似乎都不满意这样的处理方式,不过他们的心思却各不相同。黛滢的意思是有些重了,而徐云龙的意思则是有些轻了。

    “行了,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不必再说。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徐弘道:“眼下那十岁皇帝登基不久,内阁首辅张居正、内相冯保和两宫太后把持朝政,局势瞬息变化。我们理应将目光转向朝廷,家里这点事情到此为止。云龙,三日后你启程去京城,试探一下,看看能否搭上冯保这条线。黛滢,你负责收集情报,我想知道,这首辅张居正、内相冯保之间到底是斗是和。他们的关系将决定未来朝廷的稳定,也关系到我们起事的契机……”

    “行了,你们去吧——!”徐弘不耐烦的挥挥手。

    ……

    ……

    徐云飞从黛滢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处理结果。他顿时就笑了。这次他的运气不错,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之前他还念叨着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

    如今好了,徐弘一句话,他这白莲宗的二公子就被外放发配了。换句话说,他小子被白莲宗除名了。

    在白莲宗的人看来,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处罚了,可是在徐云飞看来,这却是天大的好事。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只要离开了白莲宗这个鬼地方,徐云飞相信自己的安乐享福并不是梦。

    别的先不说,就凭他超前数百年的思想意识,也能在这个封建王朝生活得很好。况且,他对历史还是有些了解的。

    虽然是一知半解,但也不错了。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套用用陆判的话,他要好好的折腾一番。至于究竟会不会改变历史,那不是他所考虑的事情。

    “你一点都不难过吗?”看着徐云飞的表情,黛滢有些不解。

    “圣女姐姐,我难过什么?从此之后我便自由了,再也没有了约束。这可是我这几天梦寐以求的事情。”徐云飞认真地说道。

    “哦——!”

    黛滢应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你这么想离开青石山,难道这里真的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吗?”

    “我失忆了——!”黛滢的心思徐云飞多半是猜出一些,不过为了不生祸端,他还是装傻充愣。

    “我会去找你的——!”临走前,黛滢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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