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恐云霞未似君

却恐云霞未似君 > 第二百一十一章 故人

第二百一十一章 故人

    其实早在迟纭还在离京百里外的时候就有人入了四皇子府禀报其所在,这之后每日更是不断,这两日迟纭在府中的发生的那些事四皇子府的主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今日本就不是凑巧,而是他有意为之,等了这几月,自是再等不了了……

    而迟纭在人出现在面前时便是一怔,她面前站的是华沅漓此人不错,但他身上却不是从前那般的煦日般的温暖,而是有些傲气和自在,他脸上的笑也不是惯常那般和气却带着些许疏离,而是有些恣意和心怀坦白。

    面前这人如同是换了一副灵魂,他说的话也是让迟纭心跳的慢了一拍,之前那不敢去想的猜测在心中肆意滋长。

    “殿下……这是何意?”迟纭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男子,想从他那张和往日没什么差别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甚至连礼都未起身行。

    “澜儿,我来晚了。”

    听得她这带些小心的试探,对面的人面上的笑落了下来,随后正色看向迟纭,眸中含着万般情绪最后全然归为歉疚,良久才道出那么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来。

    这声称呼一入耳迟纭的双手便猛然收紧,看着男子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其中暗含了些不可思议。

    “殿下莫不是糊涂了?我是迟家三小姐,单名一个纭字,并非殿下口中所说的澜儿。”心中纵有万般猜想,迟纭还是沉住气继续试探,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知晓她似澜之名的不过只有几人,这几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问去,这般实在是让人有些心浮气躁。

    听了这话对面的人依旧不改神色,显然是早就猜到她会这般,继而略有些郑重的道,“那不知你可还记得清主此人?”

    此之二字一在雅间内响起,迟纭相攥的手便愈发紧,隐隐还有些几不可查的颤抖,深吸了口气好一会儿才侧头看向芷琴芷棋二人道,“你们先出去,未有传唤不得进来。”

    后头的芷琴二人闻言相视了一眼,随后似是有些犹豫,放自家小姐和一个不甚相熟的男子在一起怎么说也是不放心,但最后还是拗不过自家小姐那浑身的气势行了一礼相继出了雅间,期间令她们担心的罪魁祸首却是连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未给她们……

    两人走后迟纭复又看向对面的人,面上一惯的悠闲和冷静竟是被打破,此刻竟有些百感交集。

    待喝了口茶稍稍冷静了下来,迟纭才再次开口,“你是哪位长老座下弟子,可是师兄派你来的?”

    清主二字一出她便知此人是老祖所说的盛域来人,只因这清主不是旁人,正是她在祈天宫的师兄宴辞清。

    祈天宫掌宫座下弟子无论年纪大小身份都比其余长老及其弟子高出一截,他们都得唤掌宫弟子一声“主”,她也是,但是不知为何自己师父给赐了一个云字,说是跟晏辞清一同取青云万里之意,她自小便有此字,便也一直未改,如今自己顶了迟纭的名,倒也是巧了。

    现如今对面这人提起了宴辞清,她便得问问来历,问清楚了才好决定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但显然对面之人并不是祈天宫哪位长老的弟子,只见其听了迟纭这句话后为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口,随后懒洋洋的看向迟纭道,“祈天宫能几人敢唤你澜儿?莫不是在此待了这许久脑子不好使了?”

    迟纭闻言一愣,随后又端起杯盏喝了口清茶想要清一清因清主二字唤起的记忆而有些乱的脑子,放下杯盏后手也没理科离开,反而闭上了眼理思绪,对面的人见她这样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迟纭终于睁了眼收回了搁在几上的手,再抬眸时便是往常波澜不惊的神情,看着对面的人悠悠唤道,“师兄”。这回是自己真真正正的师兄了,唤得自也是真心实意。

    “看来我们云主脑子没坏。”

    对面之人话音一落再看向迟纭时已经变换了相貌,方才华沅漓的那张脸仿若没有存在过一般。

    此刻坐在迟纭对面的男子浓眉挺鼻,乌黑深邃的眸,右眼下有一点泪痣,莫名诱人看去,依旧是俊朗非凡,没了华沅漓那张儒雅的面庞压着后浑身也充斥着祈天宫之人的散漫和高深莫测,这就是宴辞清。

    见到了这张脸迟纭才悦然一笑,这笑中又不止有喜悦,还有慨往,人都说苦尽甘来,她觉得也是,自己虽说才见过同为祈天宫中人的老祖,但她与这位老祖也并未见过,其中多是包含着些敬畏之心相待,可现在不一样,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同长大如同亲人一般的亲师兄,个中情由便无法言喻了。

    有些人哪怕许久未见后再次见面时都不会觉得生疏,迟纭和宴辞清就是这般,此刻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两人在这不属于他们的盛朝相对而坐这片刻,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也尽在眼中心中……

    “你这么些年怕是抵得上我下山那么些次,回去想来师父不会给你派任务了。”宴辞清挑了挑眉如是道。

    迟纭也是会心一笑,“谁说不是呢,你一直说我不谙世事不懂世故人情,不知道世道疾苦不知道做人之难,说我任性说我顽皮说我只知玩闹,现在好了,我什么都懂了,你看以后是不是不用再教训我了?”

    这话说的极其平淡,带着些回忆从前,带着些感慨过去,还带着些安于现在,这一句句都宛若一根根刺扎在了宴辞清的心上,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些话,她又何至于去提前开了那扇不该开的门呢……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宴辞清低低的道。

    如若当初不说这些话,现在的情形也不会是这般,但又能如何呢,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放眼未来的好。

    可宴辞清不知道的是,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并非当初那个她,他一门心思想要将她带回原处,却不知道她心中已经开始在动摇了……

    ------题外话------

    是不是觉得小纭儿比阿珩牛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