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恐云霞未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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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传话

    计划一定石余江便在茗云馆暂住这两日,迟纭在石余江离开雅间后没多久也出了茗云馆,去老夫人和许夫人的嫁妆铺子里转悠了一圈便回了府,哪知一回府便在途经园子之时听得两个老妈子说自己的闲话。

    “这三小姐时常往外头跑,还经常去那鱼龙混杂的茶馆,你说该不会是……”一个老妈子悄声悄语,未说完的话让人浮想联翩。

    另一个也低声接茬,“这可不兴得说啊,不过说来哪有一个姑娘家成天往那跑的,据说那儿俊俏的茶公子可不少呢!”

    起先那个又道,“听说之前老夫人有意与袁家结亲,后来不知怎的就再也不提了,如今府上只剩那么一个有脸面的小姐,想来是要留一留了。”

    另一个听了这话又压低了些声音,“我可听说赏桂宴那日几位皇子对三小姐可有些不同,指不定府上能再出一个皇子妃呢!”

    “是吗?”开始的老妈子将信将疑。

    “还能骗你不成,上回淑夫人派小燕过来给老爷送点心,我听她说的,说那林公子也在赏桂宴上,可是林公子亲眼瞧见的!”

    “那林公子何时有那么大的脸面了,竟能去赏桂宴?”

    “据说是巴结上了六皇子,指不定日后能走多远呢。”

    ……

    这一句句入了耳,迟纭嘴角轻轻牵起,随后继续向前走,后头的芷书和芷棋都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是为这两个老妈子一开始的诋毁之言不忿,但看自家小姐没事人一样便也没多话。

    一路无话到了夕云阁,坐下没多久迟纭就看向芷琴道,“府中有多少许少淑买进来的人就都寻个错赶出去,这府里太聒噪了。”

    “可要知会老夫人那边?”芷琴倒也不问为何。

    迟纭轻摇了摇头,“没必要知会,老夫人会知道我在做什么。”

    “是,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芷琴应下声来便转身出了屋,芷棋和芷书二人这会儿眉心才松下来,芷书为迟纭斟了杯茶随后言道,“我还以为小姐真放过那嚼舌根的两个老妈子了呢。”

    “你家小姐我何时有仇不报了?”迟纭接过茶盏轻淡一笑。

    其实旁人说闲话她是真不甚在意,不过是觉得这府中有了些别人的眼线心里不太舒坦,再加上本就早有收拾许少淑后换的那些人的想法,那二人既撞到她这儿来了,其他人便也别怪她,到时候出了府自己去那多嘴多舌的二人算账吧……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之时,戚容珩方才从军营回到国公府,赏赐已领孙承绪一众为了避嫌便也没再继续住在国公府,是以便只有戚容珩一人回来,这刚换了衣裳一推开书房的门便发现里头坐了好几人,桌上还摆着热菜酒壶,真是热闹得很。

    为首坐着的便是一袭白衣玉冠束顶的安请离,其两旁坐着摇着扇子的司徒衡,还有正端着酒壶往自己杯中倒酒的石余江,看着这几人的闲散模样戚容珩不禁蹙了蹙眉,敢情只有他一人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师兄来府怎么不递个信来?”戚容珩走到给自己留的位置上坐下,看也不看笑的肆意的司徒衡。

    闻言石余江晃了晃自己的酒杯挑眉回道,“你位居高位日理万机的,我们可不敢叨扰你。”显然是忘记自己今日还在军营跟戚容珩用过午饭了。

    这显然是玩笑话,戚容珩也未在意,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后一饮而尽权当来迟酒,几人像这般聚在一起已经是几年前,难得便珍贵。

    推杯换盏几杯酒后戚容珩看向了石余江,“她如何安排你?”他知晓迟纭对石余江已有计划,但他没问,一是昨夜没来得及问,二是信任。

    “小师叔说了,”石余江说着放下酒杯郑重道,“后日去杳州,之后在迟大人回京时跟在他后头,会有我出现的时机,小师叔也笃定我会迟大人带回尚书府,也能在两月之内入禁军。”

    戚容珩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已然猜到了迟纭的计划,安请离也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只浅浅笑着,司徒衡倒是百无聊赖像是已经习惯了。

    “对了,”石余江忽而转向了安请离那方道,“小师叔知道我今日会与师兄见面,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闻此言安请离也有些许诧异,“何话?”

    “小师叔让你有空去见她一面。”石余江老老实实的答了,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好。”安请离听了也未做多想便应了下来。

    本就是桩小事,几人说过便说过了,又喝了几杯酒,戚容珩突然看着石余江道,“她未有话予我?”

    这话一出那三人便都看向了他,目中皆带着兴趣饶饶,石余江摇了摇头,“小师叔只说要见师兄,直到走也未提你。”虽然他和小师叔谈话途中提到过自己师弟,此刻也并不是很想说呢。

    此话落下戚容珩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口饮尽,眉宇间显然比方才多了些迷惘,三人相视一眼皆是了然于心,却又默契的都不开口将此事说下去。

    “师兄你为何一直唤迟小姐小师叔?她比我们可小了不少。”司徒衡有些奇怪的问石余江,毕竟他们都知道迟纭只是自己师父名义上的师妹,他和安请离都是唤一声迟小姐,戚容珩更不用说了,只有石余江一直是小师叔小师叔的唤尊敬的很。

    “师父让我尊敬小师叔,不可同你们一样,我也疑惑过,”石余江有些面露不解,但随即又释然,“但师父说小师叔上辈子救过我一命,虽说是上辈子的事了,但尊敬也是应该的。”

    听了这话安请离倒是没什么神情变化,司徒衡倒是觉得有些稀奇,但也对自己师父的话信之不疑。

    几人又闲话了一刻左右,戚容珩期间虽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但另外三人却感觉得出他有心事,但也无人开口去问,因为他们都知道戚容珩是为何如此,也知道他会自己去将答案寻到,他们不问才不会扰乱他正在理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