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恐云霞未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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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派遣

    情之一字有些缥缈却又能让人为之欣喜为之烦忧,世间人多被情所困,却又甘之如饴……

    夕云阁中情意肆意蔓延,国公府中三人依然坐在书房内未曾离开,司徒衡已经睡熟了过去,安请离心细拿了自己来时的披风盖在了司徒衡身上,石余江的酒好似醒了些,起身略有些脚步虚浮的走到了窗边,外头凉风一吹又是醒了不少。

    “师兄何时离京?”石余江如是问道,该是问的安请离什么时候带华清仪回荣国。

    安请离拿过还有半杯酒的酒杯晃了晃,一笑后道,“五日之后。”

    “那送不了你了。”石余江有些许遗憾,但也看的洒脱,日后总有相见之日,话音落下没多久又道,“倒是没想到子羽有了心悦的姑娘会是这般模样,他这身份要什么有什么,何时见他如此烦闷过,看来以后这个家小师叔为大了。”

    说罢石余江转身回来坐下,安请离听了这话也是笑了一笑,“依着小师叔的身份也该是她大。”

    “也是,也是,”石余江放肆的笑了一声,“子羽要怪啊,就去怪师父吧!”

    说完石余江端起酒杯敬向安请离,安请离也不置可否的端起酒杯回应,两人一饮而尽。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屋内两个尚还清醒的人一同向门处看去,便见难掩欣喜之情的戚容珩关上门走来,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得了迟纭确切的回应戚容珩自是欢喜不过的,方才在夕云阁内要不是看着时辰已晚真是恨不得再多留一会儿,也奈何那没心没肺的女子睡得太过安稳,他不得不就这么回来了,但终归今夜还是心满意足的。

    “这是从何处回来?怎的如此春风满面?”

    石余江明知故问,安请离也看着戚容珩不放,显然也是想听一听的。

    “尚书府。”戚容珩如实答了,毕竟他知道就算石余江猜不到,自己的大师兄也不会猜不到

    “小师叔好歹是个姑娘家,你这夜闯闺阁的本事可不是箐余山教的啊!”石余江连搬了座往安请离靠了一靠,颇有些避之不及的模样。

    “师兄放心,若是被逮住了不会牵连师门的。”戚容珩也像模像样的跟答。

    听了这话石余江有些鄙夷,接着对着安请离道,“师兄你看看,我们师门怎的出了这般的登徒子!”

    安请离却不作声,因为他知道戚容珩不会让石余江得势的,果不其然,戚容珩下一句话就让石余江闭了嘴。

    “我记得师兄你五年前拿了江师叔门下文琳师妹的一方锦帕来着,好像现在都还未还给那师妹吧?”

    “那……那是未寻到合适的机会!”石余江有些心虚的飘忽了眼神,却也是不再追问戚容珩去尚书府的事儿了。

    如此戚容珩也作罢,之后三人又喝了一轮酒,有闲话也有正事,没人去喊司徒衡,毕竟按着他醉酒之后的记性喊了他起来第二日也会不记得说了些什么。

    喝得都醉意熏熏几人自然都不好再回去自己的地方,左右筠风院也大,睡那么几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瞧着时辰不早便都各归各处歇着去了,几人倒是有良心,石余江将趴在桌上睡了许久的司徒衡给拎去了榻上,安请离也起身准备回屋。

    “后日去司南阁,她会来见你,解你心中之惑。”戚容珩抚着杯盏上的花纹淡淡出声。

    安请离先是沉凝了片刻,随后才应声下来,接着便出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沐浴更衣过后却是未睡下,而是站在窗边看着将圆未圆的月亮神色幽幽。

    “解惑,未必能解心结……”

    夜色中男子的轻轻叹息惹人无端多了许多愁绪,却又好似有许多的释然,或许那心结,早已不是心结了呢……

    天光还未大亮之时国公府门前便有马车驶离,既是握了兵权在手戚容珩便没有不上朝的道理,而较之带兵回来之前到得朝房后那些朝臣的态度便明显殷勤了不少。

    华沅惟和华沅宇到了朝房之后显而易见的也都不自觉得凑近他,但奈何戚容珩还是同往常一样对他们都不冷不热,对二人来说虽说自己没什么进展,但好歹对方也同样没捞着什么,两厢下心里便也平衡了。

    今日朝会换汤不换药,昨日那些事又被提起来催催进展,再有便是迟惟运和吏部左侍郎宋常被派遣至杳州彻查一应官员和城库,这是华沅然逼宫造反时留下的烂摊子,又是京周重城,也该去整治整治了,在半月之前便被提起,拖到今日才定下人也是有些久了。

    迟惟运最近当真是有些忙,虽说此行早有帝王暗派臣子前去清查,他和宋常也只是用官阶去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在那待不了几日便可返京。

    但总归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毕竟杳州的官员可有不少和朝中这些臣子连着或近或远的亲,不用多想帝王此举便是想将他捆在忠臣这个位置上罢了。

    他自己看得明白,迟纭也同他说得明白,此举于现在的迟家而言有利而无害,毕竟七皇子一派已经看准了要对迟家下手,此时帝王出手将他派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可见帝王不想让迟家归入七皇子一派,那华沅宇想要去求赐婚圣旨便是难了。

    下朝之后好些人到迟惟运的身边攀谈两句,显然是要迟惟运手下留情之意,迟惟运只当不懂一个个用冠冕堂皇的话应付了过去,此举必然遭恨,却也是现在最能保全迟家的法子了。

    好巧不巧的是尚书府的马车和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一处,迟惟运从那些攀谈的人中脱身而出要上马车时毫无意外的被戚容珩唤住。

    “迟大人近日辛苦,愿此行顺利。”戚容珩状似平常同僚之间的闲话一般。

    “承国公爷吉言。”迟惟运恭恭敬敬的回道,心下却是有些猜不透。

    但此话过后戚容珩便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迟惟运低头相送,却没看见马车内戚容珩那轻浅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