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恐云霞未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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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空空如也

    那处旧朝宝藏在盛州宁佑宁临山中,但那座山山路崎岖复杂,山中树木也繁杂,悬崖峭壁也颇多,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其中,华明渊派出去的人才寻了那么久,如今可算是寻到了宁佑来了。

    但若是按着他们的速度怕是还得半月一月的才能找到宁临山去,进了宁临山没有半月也还是寻不到,奉旨暗派出来寻的明卫和禁卫军亦是每天愁的不行,现如今好不容易将范围缩小在了宁佑,但看着宁佑一座座的山又是开始发愁了。

    但他们只愁了三日,便听得宁佑百姓口中传言说宁临山上好像有些不寻常,说是有人在山中拾得了一件宝贝卖了好几百两银子,这话一传到他们耳朵里便是不得了的消息了,不管夜色将临便进了宁临山。

    那几个说闲话的百姓还告诉了他们是谁拾得了那几百两的宝贝,他们让那人带路寻去,直到那人再无作用便将其一刀了结,那人平日里也是个作恶多端身上背了两条人命的,临死之前还拿着几百两潇洒快活了几日,这么死也不算可怜了。

    一行人寻了一夜,一直寻到破晓天明之时,有人眼尖看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似是土比旁边的土要松一些,唤了同伴再深入查探,便是顺利寻到了宝藏入口所在,一行人喜不自胜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回去复命,却在入得地宫后都傻了眼。

    入眼是空空荡荡,连墙上那些雕画都是残缺不堪,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原处,许久许久才有人回过神来不信邪的将地宫都走了个遍,但除了一锭黄金之外再无所获。

    为首的领头拿着那锭黄金看了许久,最后才接受了宝藏已空这个事实,最后沉沉的下令回京,众人来的有多兴奋,回的就有多丧气。

    初九晚间这个消息终是传到了华明渊的耳朵里,彼时华明渊正在承秀殿里与宁如卿喝酒作乐,听得全荣来报说自己派出去的人回京求见便撇下宁如卿回了勤政殿。

    本以为带回来的会是好消息,却哪知得了一个传说价值一国的宝藏如今只剩下了一锭黄金的消息,当时就险些有些站不稳,全荣眼疾手快上去搀着,将华明渊紧攥在自己手上的痛感受得明显。

    对这个宝藏华明渊寻了几十年,去寻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想到的可能只是在他有生之年寻不到,也可能渊武帝并未留下多少,但却没想到现在的境况,但又能如何?

    此事是气,但却是也无能为力,将那些人挥退之后沉沉叹了口气坐回了御座,不知怎的,他总觉有些不好的预感……

    思南阁的人办事利落的很,说三日就三日,甚至没到三日就将那处地的东西多半搬回了思南阁,还有一些大物事便藏到了别处,而那墙是颜阾吩咐砸了的,毕竟要制造一些假象来掩人耳目的。

    而他们也自然亲眼见到了那些人看见那处空无一物后的神情,戚容珩也亲眼看到了华明渊的失落,这心情顿时便好了不少,出了宫也还不忘去趟尚书府跟迟纭讲讲这个笑话,也说到了明日去往围场一事。

    历朝秋狝都在离京城六十里的盛南围场,今年也不例外,帝王御驾从宫中宗庙始行,沿道肃清街道官员车架从宫门处便林立,御驾先行朝臣随后从迁至门出,酉时到得三十里处的行宫暂歇,第二日再行至盛南围场。

    这去的途中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只能是在围猎开始后的三日还有回来时的行宫中有事发生,且与戚容珩脱不了干系。

    华明渊打的什么主意戚容珩和迟纭心知肚明,前面他已经有好几回未能置戚容珩于死地,这回便是得下更狠的手了,但二人都不惧。

    戚容珩不惧是因为他能看透华明渊的心思,知道如何躲他那些阴谋诡计,而迟纭却是另一方面的不惧,她已经同钟为见过面了。

    在知道华明渊将明恒派出来时迟纭就已经开始命人去寻钟为,但钟为之前未在京中,这几日可算赶了回来也被迟纭的人拦住,迟纭昨日与之见的面谈的话放的心。

    虽说不过才一日,但她有把握让明恒对戚容珩下不去手,也有把握就此将这个后患给铲除,还是借华明渊的手,除了他最得意的手下人。

    此事迟纭未与戚容珩讲,一是因为她实是不知该如何同戚容珩解释自己如何知晓的这些,二是因为老祖和宴辞清都对她嘱咐过若是想要戚容珩顺利成事,便不得对其说这些,这是迟纭最在意的,当然就会选择不与他说了。

    而她与钟为的见面也是极为小心的,钟为至今还不知道捏着自己把柄的人是谁,而且还被对方威胁走了三千两银子,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也不尽然,毕竟这件事也是对他身后的主子有利无害的……

    第二日天方明时迟家门前便有两辆马车王宫门那处去,宫门外各府马车整齐列在道旁,马车旁都站着朝服穿戴整齐的朝臣一边看着宫门一边小声相谈,各府的家眷也安安静静的立在其后等着。

    为首的便是国公府的马车,但马车旁并未见着有戚容珩的身影,众人也见怪不怪,毕竟这盛朝唯一一位国公有些特例也不算怪事,帝王这会儿还并不会出宫门,他哪怕在远远看见御驾时再下来都没人说道。

    宫内宗庙华明渊带着华沅惟和华沅宇燃香祈愿一应礼数,完毕后乘上御辇向宫外而去,将到宫门时宫门外一直注意着的云朗后撤了几步到马车旁小声低语了一句,随后便见得戚容珩从马车内出来立到了一旁,神情淡漠好似毫不在意。

    御驾行来,宫门处的太监高唱过后鼓声齐鸣,众人皆躬身低头相迎,御驾到得宫门处停下片刻,禁卫军左卫将军禀得事宜退下,太监又唱过一句“启行”,御驾再起,众臣齐齐应下,鼓声再起,众人皆上了马车等候随行。

    帝王在前,其后为宫妃和皇子车架,再之后便是戚容珩和几位侯爷的车架,一辆辆马车随上队伍往京城南门迁至门去,此次秋狝之途便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