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恐云霞未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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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风吹树动

    林深处,有只毛色灰黑的野兔身姿矫捷穿越于灌木丛中,像是在奔向何处,又像是在逃命,忽而它在一处草丛中停了下来,双耳高竖似在听周旁动静,而旁边除了风声外并无其他,它似是放松了些警惕。

    但只一瞬,便有破空之声乍然响起,再下一刻,它身上已然多了一支黑鹰羽箭,而它旁边还躺着一支断做两节系着青带和一支完好无损系着蓝带的白鹰羽箭。

    “这都第几回了!”

    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打破了这方的宁静,观瞧来处,正是戚容珩一行,说话的正是司徒衡。

    这只野兔是几人方才一同看见的,但它身手太过敏捷,一众人硬是追了约莫有半盏茶,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司徒衡所在的位置是最好,本以为志在必得,却哪知还是被戚容珩的黑鹰箭截了胡,而这已经是第六回了。

    旁边那支完好无损的是沈辰昭的,但他位置不太好,所以落空了也自然,他也没被戚容珩抢过猎物,自然就不多言了,不过司徒衡的确是被气着了。

    说话间云朗已经驾马去将那只野兔拎了回来给众人看了一眼,随后就给栓了到马上。

    “我让了三息,你还是没抢着,怪谁?”戚容珩瞥了眼那只还算肥的兔子,轻笑了一声后驾马而去。

    “着实是欺人太甚!”司徒衡看着他几人潇洒离去的背影实是气愤的很。

    一旁沈辰昭热闹是看的舒服,叹了一口气道,“宽心,左右也不是第一回了。”

    司徒衡闻言侧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转回头去扬鞭而去,沈辰昭面上笑得肆意,和袁沛洲高皓相视一眼后也跟上去了。

    此时已是未时末,不少心知自己拿不到名次的人都已经出山去了,再不然也是都看时辰差不多而溜达去了外山,看着再打几只便回营,是以内山现在人行甚少,戚容珩一行算是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每回都是这般,最后都是赶着时辰回营点数。

    林深处数马奔驰,司徒衡几人一连追赶了戚容珩好些时候,眼见着愈来愈近,却见戚容珩忽而勒了缰绳驻足原地不再前行,而在他面前现在是一个岔路口,一条是出山,一条是悬崖,后头赶来的司徒衡一行也在这岔路口停下,高皓和袁沛洲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刻便听得戚容珩看向沈辰昭道,“方才有只鹿往悬崖去了,我和司徒去打了来,你们先出山去吧,我们随后就来。”

    说罢便跟司徒衡对视一眼,司徒衡心中明了万分,当下便接话,“这只鹿你可得让与我了!”

    话音一落司徒衡就率先驾马往左边的道去了,戚容珩和沈辰昭相视一眼,沈辰昭沉了口气看似轻松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早些出山来喝酒。”

    戚容珩闻言颔首以应,随后便也头也不回的往左边那条道去了,袁沛洲和高皓虽不知戚容珩和司徒衡怎的为着一只鹿要与他们分道而行,但想着那二人本事便也未有多少担心,和沈辰昭三人便往右边的道走出山去了……

    往悬崖方向而去的两人奔行不过多时便放缓了速度并行,司徒衡别在腰间的折扇不知何时已经和缰绳一起握了在手中,戚容珩的弓也收了起来,别在马腹上的终风剑亦是触手可及。

    因着悬崖在近此处风啸更甚,树木被吹的沙沙作响,能掩盖去不少旁的动静,几人看似闲庭信步行在林中,实则没放过周身一分一毫的动静,当然是除了风吹树动,而这林中当然也不止有风吹树动……

    行至一处较为开阔的空地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戚容珩看向稍前侧的一处树丛,忽而开口,“本公子时间可宝贵的很,再不出来本公子可没工夫跟你们玩了。”

    话音落下不过霎时间,便见几人前侧各方飞身而出十数个黑衣蒙面之人朝几人杀气腾腾而来,也只那一瞬,戚容珩的终风便已出鞘,司徒衡的折扇也锋利展开,二人眼中片刻杀意腾起。

    司徒衡此次只带了一个随身的侍从名唤原飞,亦是箐余山中人,加上戚容珩带着云炎云朗不过也才五人,而对面的刺客光是现在出现在明面上的便有五六十余,但又有何惧?

    他们人多势众,难倒自己就没有人了?早知那人计划,谁又会蠢到只身涉险的地步……

    那些明卫还未来得及和戚容珩几人交上手,便被从悬崖处赶来的思南阁暗卫缠住,明卫对上思南阁,只能用势均力敌来言说,分毫谈不上压制。

    林中刀兵之声响彻不绝,天色渐晚,酉时亦是将近,昨日宴会之处已然是未缺几人,先行出山的沈辰昭几人亦是在了席位中,但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瞧出沈辰昭有些心不在焉。

    高皓入了自己的席位后便被自己妹妹缠住,高锦没看见戚容珩和自己哥哥一起回来自当是要问上一问的,得听戚容珩往深林悬崖去了竟还真是有些担心的,但在看见不远处安然坐在那的迟纭后便又是心中郁结沉沉坐下不发一语。

    离酉时还差那么一刻钟时华明渊携着宁婕妤缓缓而来,众人请安过后再各自落座,离得近的都看得见他不时的注意着戚容珩的席位,在其旁边的宁如姒亦是看得出他心绪不安,而再观瞧宁如姒的后方,已然是没了明恒的身影,换上的是一个陌生面孔的侍卫。

    帝王都来了,自然便再无什么人缺席,眼见着酉时便要到,戚容珩和司徒衡的席位还是空在那儿,底下众人虽说早已经习惯戚容珩晚到,但也心想他不至于比帝王还迟,如今帝王都在那上头坐了有半盏茶了还不见人影,就是再任性也不至于如此吧?

    环顾四周众人神色,迟纭往华明渊那瞧了一眼,搭在膝上的双手亦是将那方帕子攥的有些紧,虽提不上有多提心吊胆,但始终还是有些担心的,眼见着天色愈发的晚,也不由得向外方多看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