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恐云霞未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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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不足为奇

    几位皇子一日未曾出现的事早已是人尽皆知,但无人知晓他们到底去干什么了,更是疑惑为何这般时候被遣走,但帝王心思猜不得,就算困惑也得埋在心里了,但在帝王至宴之前,众人还是复又得见了几位皇子出现。

    就这么观那三人面色好似并无不妥,也并未有车马劳顿之疲,众人便愈加觉得不解,但人群中的戚容珩和司徒衡却是幽幽的看了那三人一眼,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的。

    同前两日一样戚容珩身边坐的照旧是宴辞清,待入了座宴辞清便看了一眼戚容珩无事般道,“听闻今日小国公爷得了第二彩?”

    闻言戚容珩稍稍侧头看着他毫无所谓反问,“几位殿下都不在,要是还拿不到彩头岂不是不合常理?”

    听他这么说宴辞清也只是笑笑,但话却是绕了过去,“据说你今日将关老将军气得不轻,没瞧见这出好戏倒是有些可惜了。”

    说完宴辞清回了头去,看着倒真是惋惜的模样,戚容珩敛了些笑又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才回过头又看了眼对面的华沅惟和华沅宇,随后端了酒杯在唇边轻道,“此戏虽好,却也比不得几位殿下的戏……”

    说罢一杯酒一饮而尽,杯盏搁置在几上时碰撞出一声轻响,宴辞清看了看那方才落稳的酒杯,不由得一声轻笑,却也是未再说些什么……

    两人说话时对面的华沅惟和华沅宇自是看得清楚,明眼可见两人目中有过一丝慌促,但亏得这夜色和周遭的嘈杂才遮掩了过去,却也昭示了今日三人所做之事却是有猫腻,至少说不上光明正大。

    未过多时帝王至宴,先是说了些可有而无之话,之后又将今日得了彩头的几人夸扬了一番,今日得了头彩的林斐得了一壶秋润酒,那些人心中只道林斐好运道,先是得了皇子赏识,现在又是入了帝王眼,若运道再好些只怕日后就等着平步青云了……

    一如昨日一般,华明渊在宴上待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回营去了,稍在意些的人都可发现现在的帝王对戚容珩好似没有了从前那般的关怀备至,若早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再细致些,怕就能发现这二人平目而视时已经有如寒冰。

    这般闲暇热闹的时间在京城时不多,所以诸臣也乐在其中,这也是结交拉拢的好场所,但对于心中装着事的人来说便不喜这般场合,几位皇子在帝王走后便陆陆续续的也走了,在此之后自然走的是越来越多,最后也就剩些如关老将军一般的武夫凑在那喝酒吃肉,但到得差不多时辰便也都散了。

    迟纭自是早早回了营帐,但后头还拉着两个袁如裳和沈归音,言说是时辰尚早要与二人说些私房话,但二人心中都明白迟纭是要替某个在击鞠场上大放异彩的男子送出那彩头。

    沉香十八子是到了沈归音的手中,如若可以的话想来迟昂谦是愿意自己亲自将此送到沈归音手上的,但现在于礼不合,便只能无奈让迟纭代为转交了,不过还是可以见得沈归音面上红晕斐然,姑娘家的羞态毕现,让迟纭和袁如裳好生窃笑了一番……

    白日里的跑马场热闹非凡,到了这般时辰便是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和偶尔巡视走过的禁军,但在一处看座之内却是坐了那么一人,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喝醉了随意出来散心的一般。

    他大半身子隐在被帷帐挡去光亮的暗处,是以也看不清到底是何人,不过那露出的衣摆却是昭示着他身份不凡。

    一列禁军巡视的声音自远及近而来,只见他不缓不急的站起身,随后走到了外头看不到的一处角落,还不忘将自己喝着的酒壶拎走,不过片刻那列禁军便经过了此处远去,他这才又慢悠悠走了出来坐回了原处。

    “你的来历倒是不小,连皇子也敢冒充。”

    忽而,一声轻稳的声音传来,坐着的人抬头看去,便见一人掀了帐帘而来坐在了自己对面,来人坐的这处有月光洒落满地,亦是将其的面貌看的清清楚楚,是戚容珩。

    这时他对面坐着的人轻笑了一声,随后端着酒杯起了身走到了有月光照耀的明亮处,相貌不输戚容珩,而从那右眼下的一点泪痣便已经能知晓他是宴辞清了,不过他身上却还是穿着晚宴时那身能辨识皇子身份的衣裳,虽这般出现有些不妥,但从戚容珩的话中便可知已经无有所谓了。

    “你倒是比我想的要警惕得多,也难怪澜儿要我少与你说话少与你接触。”宴辞清颇有些赞赏的道,他想过戚容珩终会有一天会发现他的身份,但却没成想如此之快,也不得不说戚容珩是一个有帝王玲珑心的人了。

    坐在那儿的戚容珩并未回话,但也可见他面上有些不解,一如之前觉得迟纭神秘非常一般,宴辞清回头看了他一眼,知他疑惑却也是不能解释,遂摇了摇头。

    “今日华明渊将我派去了行宫,布置些什么想来也不用多说,那二人被派去了山中,明日的终围有陷阱,一千禁军被下了死令,你若不死……他们就算活着出来都得死。”

    将要十五,天上的月亮也是愈发的圆润,但总让人觉得清寒似冰,宴辞清的话音落下之后此处亦是静的非常。

    良久,戚容珩才眸深入墨不见半分暖意的道,“多谢。”

    不过二字,宴辞清听了后却觉有一阵悲清袭来,随后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我道澜儿为何如此心疼与你,如今我倒也觉得你这命运实在是太可笑了些,又是谁说帝王命非得是要这般走过来的……”

    这般的话若是让人听了去怕是明日就两军对垒了,但这二人自是都不会被人轻易听了去,不过戚容珩听了这话还是未回话,像是习以为常,又像是不以为然,只独独在听到迟纭名字时眉眼稍动了动。

    清冷月色之下阴谋显现,也不知是这月色将这阴谋衬得愈发冷心,还是这阴谋将这月色玷污,但左不过是一句人心狠毒不足为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