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恐云霞未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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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归

    北尧大败退回禄关后如戚容珩所料元气大伤短期不会再轻易来攻,过后两日暗探来报锡于州城魁临王也率王军启程赶赴禄关,算日子约莫也还要五六日才能抵达禄关,加上整兵之时最少也怕是要七八日才再次前来攻盛,这期间盛军便可得以喘一口气。

    边疆两战告捷的战报在初一的清早便抵达京城入了朝堂,群臣顿时哗然,就连华明渊都有些不可置信又松了口气的模样,不可置信的是戚容珩当真有如此本事能将北尧蛮军逼退回去,松的那口气是他暂时放下担心自己江山不保的心。

    群臣中站着的国公府阵营一行亦是松了口气,要说这儿谁最担心戚容珩的安危便非他们莫属,毕竟戚容珩要有什么好歹自己所有付出皆是一场空。

    捷报快马送入宫时不少人都见到了的,是以还未等那些个臣子出宫来便四处传开,茗云馆听得此信当即便派人去了尚书府给迟纭报信,迟纭今日精神倒比前些日子稍好些,收得了这捷报之信芷琴几才知晓为何会如此了,这可不就是有情之人心有所感?

    迟纭早知戚容珩会胜,却不想戚容珩胜得如此漂亮,只用两战就将困扰了东荣多年的铁屏军打回了禄关,她得知此信后面上久违的有了些红润气色,迟惟运一行回府后迟昂杰见到她这副模样亦是心知肚明,为她开心之时却又想到些什么而再次黯然。

    如今已经入了四月了啊……

    这日晚间钟为也传了消息到远香楼,说是宁如姒的事已经安排妥当可以行假死出宫之事,但此事本是迟纭一手安排钟为也并不想替她担这份一经发现便是杀头之罪的风险,迟纭也未曾想过要将这责任推到他身上去,钟为此举是想让她安排人去接应宁如姒,迟纭也早有准备当下便让芷棋出去寻了宁恒,外头的接应之事他来做最合适,宫里自也是早有安排。

    宁如姒的事还没完妥,这后一日宴辞清就入了夕云阁直面了迟纭,将芷琴几人又是吓了好一跳,迟纭对其突然出现也有些愣怔,毕竟宴辞清可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来见她,何况这还是白日,安王府就没人盯着?

    “这个时辰你怎的来了?”让芷琴她们都出去后迟纭疑惑而问。

    “本尊回来了。”宴辞清自寻了座坐下,说的话却是让人一惊。

    “为何?”迟纭更是不解。

    这本尊除了华沅漓再没谁了,毕竟现在冒名顶替的除了宴辞清可没有他人,但如今她和宴辞清还未归盛域,怎的华沅漓就先回来了?

    “我需得赶赴箐余山再带你回盛域,不然我留在此处?”宴辞清神情极为无奈,总觉迟纭这一病好似给病到脑子了。

    听了这话迟纭才转过弯来,自己也是有些无奈,回去的门只有一道,她在此闭上眼下一刻就能回到箐余山中自己的身体,但宴辞清可不能,这时候也该去箐余山等着她了,但宴辞清还顶着华沅漓的名头,若是他不见了这安王府可就乱了,正主可不得这时候回来?

    “你何时走?”迟纭总算是问了一个该问的。

    “见过你就走,”宴辞清毫不含糊,反正他在此也没什么事,但紧接着又嘱咐道,“我不知他在祈天宫听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而师父又告诉了他多少,但如若他来寻你你不要与之过多纠缠。”

    这道理迟纭自然明白,当下便点了点头应下,虽然心里还是好奇华沅漓到底去祈天宫经历了些什么,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和他有些什么牵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来日方长宴辞清并不多话同迟纭告别后便离开尚书府和易城驾马出京赶赴箐余山,迟纭也在这时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终于要做回原本的自己,说不清是些什么感觉,但没有意外的是她想起上一世之后不愿再看自己顶着迟纭的这张脸……

    此刻的安王府中真正的华沅漓已然坐在了书房之中,但犹可见其面上有些恍惚之色,不多时书房门打开侍从林束入了内,见着自家主子神色便开言唤了一声,“王爷。”

    这一声唤让华沅漓从思绪中脱出来,见到林束时也是神情有些异样,却又听林束道,“殿下回来了。”

    这一句让华沅漓心中一震,随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束,“你如何知晓的?”

    林束却是一笑,依旧低垂着眉眼回道,“殿下曾对奴说过万事万物不可只视其表面,那位公子表面上看起来是和殿下无差,但奴终是自小服侍殿下左右,就是扮得再像有些不一样当也是能察觉的。”

    此一来华沅漓心中竟是有些五味陈杂,像是不曾认识过这个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侍从一样,但还是温和一笑起身到了林束的面前轻拍了拍他的肩,“我回来了,再也不会不告别就走了。”

    “那奴自是高兴的。”林束依旧如往常一样温顺,但却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欣喜。

    明明主仆二人分别已快一年,如今却好似什么都没变一样,华沅漓甫一回来还有些没缓过来神便让林束先出了书房,自己又回了书案后坐下,面前的桌案上展开着一幅画轴,画上是个妍丽的女子,俨然是宴辞清来此后第一次在茗云馆见到的迟纭的模样,华沅漓又往旁边看了一眼多了不少画轴的画缸之后不自由的一笑。

    “又是一个痴情人……”

    “到头来还是要和她远隔两方,从一开始这条路便是错的,你可看破了?”

    书房中响起男子低低的话语,短短一句话却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让人听了不由感到有些心伤却又让人觉得他好似是释怀了的。

    这一遭华沅漓走的有些猝不及防,却也知晓了自己所认知的并不全面,这世上还有许多难以理解的事,也还有许多需要明白的道理,比如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归属何处,比如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将那份心思置之表面,现在的他乃至以后的他都无法与那个女子并肩而行,至此,明了。

    ------题外话------

    外派高干终于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