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虎心里暗恨，没想到竟然碰见了江惹，同时也埋怨起了一边的王意欢，今天这个脸算是丢定了，现在就看往大了丢还是往小了丢。
白珈树走过去拍了拍孙虎的肩，拖着人转身往外边走：“走呗，请你们出去喝饮料，这大半天儿的，渴了吧？”
萧水也笑着说：“是嘛。走了。”
王意欢知道自己要是留下来一定完蛋，抬脚就想追，江惹冷淡地抬起头，嘴里吐出一句简短的话，却把她一颗心直直锤进谷底：“站那儿。”
白珈树和萧水把孙虎半拉出去了，剩下的人眼看着不关自己的事儿，肯定也没谁傻到要留下来硬刚这个自己老大都惹不起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眼看着就走光了。
江惹微微偏头：“你出去跟着小白和小水。”
那边一直沉默的唐季风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淡淡地看了一眼满脸张红憋着泪的王意欢，一言不发地转头走了出去。
“她打你哪儿？”江惹放下揽着她肩膀的手。
林星好平静地回答：“脸。”
“啊？”江惹拐着音感叹了一句，“王意欢还挺下得去手。”
王意欢咽了口气：“我”
林星好打断了她，转头对着江惹，很诚恳地说：“谢谢你。”
江惹被这么突如其来且诚实万分的道谢整得有一丝丝懵，下意识回答：“不谢。”
林星好继续诚恳地问：“现在的意思是，我可以打回来吗。”
江惹确实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句，沉默了三秒才说：“嗯。”
“好的，”林星好微微点头，“谢谢你。”
她说完就朝王意欢走过去，江惹正思考她是要甩巴掌还是吐口水时，林星好一脚踹在王意欢的膝盖骨上，对方尖叫一声就跪了下去。
看这动作竟然是个熟练工。
下一秒，林星好毫不犹豫地薅起对方的头发提了起来。
“啊——”王意欢仰起脸惊呼。
江惹看得有点发愣，林星好转头，碎发散开，粘在下巴上，说不出的漂亮，语气温和，动作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熟练：“麻烦帮我抓一下。”
江惹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才缓缓走过去：“抓哪儿。”
“头发。”林星好说。
王意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一脸的眼泪，估计还有鼻涕什么的：“求求你们求求你我错了，我不敢了”
“嗯。”林星好点头，很认真地说，“你的悔意我心领了。”
她扬手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啪！”
比刚刚王意欢打她那声响多了。
林星好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掌，生平第一次这样打人耳光，字字清楚：“但我不接受。”
如果不是江惹，今天跪在这里的是谁。
如果不是她，今天满嘴求饶的又是谁。
这种人从来就不值得可怜，眼泪都是虚伪自私的。
以暴制暴或许不对，但是绝对没有错，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要求被欺负的人善良大度，因为疼都不是疼在自己身上的。
“没了？”江惹问，“快点，很饿。”
林星好取下书包，从里边拿出一瓶红墨水，歉意地说：“等一下。”
江惹看了她一眼，示意赶快。
“嗯嗯。”林星好边说边拧开墨水瓶盖，很认真地把一整瓶墨水都倒在了王意欢身上。
“还你的。”林星好用纸巾把墨水瓶包起来，客客气气地说，“你再欺负我试试看。”
江惹惊了。
白珈树管这叫“三好”？
江惹和林星好出去的时候，白珈树和唐季风正在街边站着说话，孙虎一行人早就没影儿了。
白珈树笑着说：“松松和涵妹已经点好菜了，说是锅都已经上了，等着开就下菜，我们去直接开吃。”
江惹应了一声，转头看林星好。
“一起吃饭吗？”江惹对这个女孩子很有好感，勉勉强强地放下了矜持，主动邀约。
林星好看起来温和有礼貌，只是有一点疏离的意味：“不用了，谢谢啊。”
“我们吃火锅，”白珈树说，“人多热闹。”
“下次吧，”林星好说，“我妈妈让我今天晚上回家吃饭。今天真的谢谢。下次我请你们。”
白珈树看了眼江惹。
“嗯。”江惹应声，“再见。”
林星好浅浅牵了牵唇角，说了声再见之后往另一边走了。
“被吓哭了吧？”白珈树啧啧两声，“三好学生。”
江惹凉凉地搭话：“是啊。”
王意欢都哭成屎了。
“你不是说不管嘛？”常松夹了块毛肚，裹满油汁和蘸料塞进嘴里，“还是狠不下心对吧？”
江惹看着馋，也烫了一块：“我只是看不顺眼孙虎。”
白珈树笑了一声，被油呛到了，边咳边说：“这话你也就骗骗自己。”
江惹无所谓：“哦。骗呗。”
唐季风突然说：“孙子。”
江惹冷笑着看他：“我是不是还得应一声啊唐少爷？”
“不是，”萧水举着筷子笑，“孙子，不是孙虎，他意思是你说错了。”
“啊。”江惹愣了一下，“啊。”
常松在旁边笑个没完。
白珈树吃吃笑：“现在咱们唐哥说话，中文都需要翻译了是吧。帅哥的心真难猜。”
唐季风把手里的纸团成一团扔过去：“滚。”
史涵示意江惹，眼睛睨了一下锅里：“毛肚，老了。”
“我”江惹马上举起筷子，痛心地看了一眼那块珍贵的毛肚。
“这点儿出息，”白珈树肚子都要笑痛了，“再喊呗。小水扫码，点个三四份儿的。”
“成。”萧水摸出了手机。
史涵放下筷子，笑着说：“江惹啊，你这么心软不行的。”
“唉。”江惹被辣得吸了下鼻子，“随便吧。”
第二天上课，王意欢没来。
这事儿流传的速度比江惹想象中的快多了，今天来学校的时候遇见池凯，对面还问情况来着。
江惹只能干笑，说她昨天突然就想当雷锋，顺便提着白珈树他们一起积阴德了。
常松靠在林星好桌子上：“今儿王意欢没来啊？昨天你们把人家怎么了？刺激的，学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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