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还会换尿布不成？”

    小鱼仔看到小雨阿姨，立刻叫道：“姨姨，姨姨。”

    同时，小屁屁扭了扭，想让阿姨帮他换布布。因为，谦谦哥哥好像真的不会换布布啊！

    陈小雨笑完后，接过儿子手上的尿布，熟练地帮着小鱼仔换好。

    小鱼仔瞬间就觉得小屁屁变得干爽，高兴地在床上站了起来，一头扑到小雨阿姨香喷喷的怀里。

    谦谦在旁边看得有一点点的小委屈，下定决心，回家苦练换尿布技能，争取下次让小鱼仔也抱抱自己。

    陈荷花这个当妈妈的，走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把那装的满满当当的尿布拿出去。

    “小雨，今晚留在这里吃饭吗？”

    几人边说着边走到客厅。

    小鱼仔看到牛仔哥哥坐在八仙桌上，正埋头在一种绿色的长条形叶子里，吃着一个三角形的白色东西。

    立刻伸手指着那东西：“吃，吃，吃。”

    “小家伙，那可是粽子哦。你小孩子家家的可吃不得。”

    陈荷花说完，指着桌子上一碗米羹道：“这才是我们小鱼仔的饭饭哦。”

    小鱼仔看着自己那白色的米糊糊，没滋没味，只有点儿米香飘出来。而牛仔哥哥手上那个叫粽子的东西，香喷喷不说，里头还有猪猪肉肉跟瑶柱肉肉，还有红色的小豆子。

    不开心。

    看着喂到嘴边的米羹，小鱼仔愣是不肯张口。

    “小鱼仔，乖啦！这米羹很好吃的啦！都怪小雨阿姨，不应该买粽子过来的。等小鱼仔可以吃粽子的时候，小雨阿姨请你吃个够，好不好？”

    谦谦小朋友这会子也拆开了一个粽子，埋头吃了起来。听到妈妈的话，还懂事地抬头：“弟弟，这个你还不能吃哦。你乖乖地吃你的羹羹，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吃粽子啦！”

    牛仔也抬起头来，看着弟弟那委屈样子：“对，弟弟，这个一点都不好吃，还是你的米羹好吃。”

    小鱼仔看着牛仔哥哥那吧唧一下就一口的样子，一点都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只是，他最终还是败给了咕叽咕叽叫着的小肚肚。

    陈荷花看着儿子开始吃起来了，才问道：“小雨，你说这刘红家是怎么回事？那鱼真的有问题吗？她上午给我送过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还挺普通的几条鱼。”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事儿可大可小。要先弄清楚刘红她男人是为什么食物中毒。不然，咱们渔屋的鱼怕是没人敢买了。”

    陈荷花心想：确实是，如果不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传出去，怕是要说渔屋打的鱼有问题。到时候，近海打鱼的一些村民的生意怕是没人会光顾。

    “明天应该会有结果的，胡伟光都跟着去了，这事儿啊肯定很快就能解决。”

    “那也是，他们胡家在镇上、县里都有关系。不过，我是觉得这刘红太奇怪了。整日只是针对我，这有什么意思呢？我还真是怕她天天来闹，毕竟小鱼仔还小着呢！”

    说道这里，直接问：“小雨，瞎子湾那边的屋子搭好了吗？”

    当初宋家分家的时候，得了一块在瞎子湾的礁石地。

    他们去看过后，一致决定在那里搭个木屋子。也不是用来居住，只是为了在瞎子湾干活累了，有个落脚点。不然，整日呆在海边暴晒，人都会变成咸鱼干。

    “差不多完工了，等明天上午大船回航后，就把我家男人跟你家男人都叫上，去看看情况。”

    两人商量好后，陈小雨就带着小儿子回家了。

    小鱼仔在边上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想到明天可以去海边了，雀跃得一个晚上都没个安生。

    第二天上午，宋财肩上扛着一个装满海鱼的竹编筐子走着回家。

    小鱼仔这会子正坐在自己心爱的蓝色小车车上，咬着手指。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大海的味道。

    这下，小车车也不坐了。手脚并用地从小车车上下来，走到门口，伸长小胖手，想着把院门推开。

    不过，门上的栓子已经拴住，不是他一个小屁孩可以推开的。

    “砰砰，”宋财把肩上扛着的竹筐放下，敲响了院门。

    “妈妈，妈妈，门门。”小鱼仔跑到厨房里，叫妈妈开门。

    陈荷花一看这个点，就知道回来的人是谁了。一把抱起小鱼仔，把院门打开。

    小鱼仔就见到自家的老实爸爸整个人都黑了一圈。他只能看到老实爸爸的两个光亮的眼珠子，还有笑出来的一口大白牙。

    “爸爸。”

    小鱼仔很给面子的叫了声宋财。然后在妈妈怀里挣扎着想下来，他闻到了自己最爱吃的鱼鱼的味道了。

    宋财以为儿子是想跟自己亲热亲热，憨笑着蹲下身来。没想到这小家伙一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到竹筐边上。

    小鱼仔看着眼前跟自己一样高的竹筐，犯起难来。

    怎么办？小鱼仔好想吃里面的那条鱼鱼。

    小鱼仔正焦急的时候，他的老实爸爸已经抄起了竹筐，把里头的鱼都倒进了院子里放着的一个老旧塑料盆里。

    这下，小鱼仔高兴了。

    小脚丫子哒哒地跟了过去，双手按住塑料盆的边缘，睁着大眼睛，低头认真找那条喜欢的鱼鱼。

    老天爷对他还是很好滴。

    没几下，他就找到了他想要的鱼鱼。

    这种鱼鱼没有刺刺，吃起来又滑又嫩又香。

    小鱼仔想到这里，跟自己还是人鱼的时候一样，两只手抱住那条三斤重的鱼，对着鱼腹的地方，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可惜，小鱼仔高估了自己的两颗小米牙。

    连着咬了几口，连最柔软的鱼腹都没法咬进去。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坏掉了。

    委屈地站在那里喊：“妈妈，妈妈。”

    正在跟老公说话的陈荷花听到儿子叫她，一抬头，就见小家伙嘟着小嘴，抱着条没比他个头小多少的鱼：“小鱼仔，怎么啦！这鱼不是玩具哦。你看看，衣服都弄得臭臭的。”

    “不臭。”小鱼仔非常习惯鱼腥味儿。对他来说，这不是臭味，这是大海的味道。

    “好，好，不臭。”陈荷花也没觉得鱼腥味怎样。她们做渔民的，靠着大海吃饭，怎么会嫌弃给自己饭吃的大海呢？

    “要吃，要吃。”小鱼仔坚持道。

    他都多久没吃过心爱的小鱼鱼了，怎么能就这样妥协呢？

    陈荷花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那条鱼，发现自己居然不认识。

    “阿财，这是什么鱼？怎么没见过？昨天隔壁的刘红家就吃鱼出事了，那鱼还是我们这里常见的。你这鱼都没见过，吃了没事吧？”

    宋财喝了碗水：“没事，这鱼叫什么鳕鱼。船上有个大叔说这是北边那边的鱼，不知道是不是海水夹带过来的。打的不多，就船上的人一人分一条。说是非常好吃，没什么鱼刺。”

    小雨仔还在抱着那条鱼，期待地看着妈妈。

    “行了，小家伙，马上给你弄来吃。”小鱼仔听到这句话，笑得眉眼弯弯的。把鱼用力一步一步拖到妈妈面前：“吃，吃。”

    陈荷花没法子，只得接过鱼去厨房处理。

    宋财见小儿子那可爱的小模样，也不嫌弃他脸上沾了很多鱼味，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你乖乖的自己玩哦，爸爸要杀鱼。”

    说完，就把杀鱼用的剪刀、小刀子、还有刮鳞刷拿了出来。

    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处理今天带回来的一竹筐鱼。

    每次出海，他们这些跟船的人除了可以得到一份工资外，还能按人头分到些个头不大的鱼。这些鱼拿去卖，饭店的老板一般都不会收的。所以都会便宜他们一帮人。

    宋财这会子就打算把鱼都清理干净，然后晾晒起来。他们这边的日照非常充足，晒鱼干三天就能晒好。

    小鱼仔见爸爸在工作，懂事地拖了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双手托腮地看着。

    只见爸爸拿出一把大大的剪刀，咔嚓一下，就把鱼鱼的肚子剪开，把里头的东西都挖了出来。然后拿那个刷子把鱼鱼的鳞片刷得干干净净。

    小鱼仔看着觉得那剪刀没有他以前的指甲好用。以前，他只要用指甲一划拉，就能把鱼鱼弄得干干净净的。低头看看自己现在圆圆的粉嫩指甲，叹气。

    不能帮爸爸忙了。

    宋财这会子不知道小鱼仔的孝心。

    只是埋头，专心的处理这三十几条鱼。每条鱼都被他从肚子剪开，洗干净，放到一边的水桶里。

    等把鱼都处理完了，再把院子角落的粗瓷缸打开。里头都是从胡家买来的粗海盐，一粒一粒的，缸底还有一些海水，不是晒得非常完整的海盐。

    拿碗公倒了几碗盐到装鱼的水桶中，他刚想伸手去搅拌，见儿子正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卖弄起来。

    抱起整个塑料水桶，用力一抛，处理好的鱼跟白色的盐粒飞向天空。然后，宋财靠着自身极快的反应能力，左右开弓，用水桶把鱼都接住了。

    小鱼仔在边上看得激动地把小手拍的啪啪响，口中叫道：“爸爸，爸爸。”其它话他也不会说，只能来回叫着爸爸，两个脸颊激动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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