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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战意

    秋日高悬,正午的阳光有些暖融融的。

    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街上的人们开始归家。

    风间凉太和斋藤刚还在对峙着,风间凉太想要一个道歉,而阿刚不肯。

    阿亮看到风间凉太也搅和了进来,喜滋滋地从阿刚背后朝风间凉太做着鬼脸,丑态毕现,他巴不得风间凉太和阿刚打起来。

    木叶丸坐在小板凳上远远地看着,有些担心,有些内疚,毕竟说到底这些人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找过来的。石田宗介则双手插兜,无聊地打量着天上的云彩,今天被阿亮叫过来,他真的只是来看热闹的。

    “啊咧?不就是道个歉嘛,又不是什么大了事情,我怎么看你们好像都很生气的样子?”鸣人脑子还没转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看到风间凉太和斋藤刚对峙,打着圆场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问他!”风间凉太此时心中压抑着一股无名怒火:“我看他过来就是想要搞事情的!”

    斋藤刚看到风间凉太怒形于色,强迫自己保持风度:

    “风间君想必是误会了,我真的只是为了向鸣人君讨教的。”

    “对呀,他也没做什么啊,虽然阿亮是有点可恶,不过他还是小孩子嘛,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我最近影分身用得越来越熟练了,也想好好找个人较量一番。”鸣人劝解说:“凉太你今天怎么了,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看我来打败阿刚,给你出口气。”

    风间凉太一直在表演节目,风遁忍术消耗了他大部分查克拉,而连番的挫败感,再加上阿亮和阿刚的挑拨,让他有些失去理智。

    他感到愤怒,并且很想把这种愤怒表达出来。

    说着话时,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人也轻飘飘的,尽管听着鸣人说话,注意力却难以集中起来。

    在某个瞬间,他甚至难以清楚地感受到周围的事物,全部身心都集中在了自己有些异常的身体上。

    脖子上有些隐隐作痛,甚至放射至四周,随着那里的血管而变成流动的刺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皮肤里面浮现出来。

    当那份痛楚变得有些难以忍受的时候,一股暖流,突然出现在他的经脉中,随着查克拉的轨迹悄然流遍他的全身。

    暖融融地,就像阳光照在身体上的感觉。

    他仔细感受着这股暖流,很想捕捉到它的踪迹。下意识地,他开始调动自己的查克拉,让他们随着那股暖流而运动。他试着用自己的查克拉包围那股暖流,然而那股暖流实在迅疾,并且它每流动一周,自己可以调动的查克拉也就增加一分。

    而风间凉太调动着越来越多的查克拉,按照那股暖流的指引,在他的经脉里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流动,运转,最终消失在脖子传来痛楚的地方。

    那是被大蛇丸咬过的地方。

    那股暖流似乎蕴含着奇异的力量,它有些诡异地让风间凉太已经耗尽的查克拉慢慢变得充沛,甚至比原先状态最好的时候还要更多。

    痛楚还在继续,越发难以忍受,而他的查克拉也在那股暖流的干预之下一直增长着,似乎没有尽头……

    他有些不好的预感,理智告诉他,这股带着大蛇丸印记的力量是不好的,可是那种感觉充满力量的感觉是那样欢快。每次当它流过自己的脑袋,就会变得灼热一分,脖子的痛楚也一起加重。

    可是,那种痛楚,竟然让他难以抗拒,甚至有些享受。就像暴风雨前轰鸣的雷声,不知道预示着怎样磅礴的大雨。

    残存的理智,在灼热的力量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查克拉越积越多,充斥着他的经脉。

    “这就是充满力量的感觉么?”

    咚咚!

    感受着心的悸动,查克拉流经血脉的韵律。

    鸣人说了什么,他充耳不闻,身体的疲惫感尽数消失,他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腾,期待着那股力量的滋润。

    咚咚、咚咚……

    “我还想要更多的力量,我想变得更加强大!”

    心之跃动,喷薄的战意!

    月见节,庆典,表演,至尊宝,月光宝盒,紫霞仙子,牛魔王……

    这些,都有什么用呢?

    “所谓忍者,就是无休止地忍受死亡的纠缠”

    “而你将是第五个,不要让我失望哦。”

    大蛇丸的话语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无数的画面闪过,幻境中的月影,惨红,死去的自己的尸体……

    偶尔走过的村民,鸣人,木叶丸,阿亮阿刚,石田宗介,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是那般脆弱啊……

    他贪婪地期待着更多的力量,面目变得有些狰狞,锐利的目光如同一刀流武士手中最锋利的宝刀,只等出鞘那转瞬的光芒,嗜血。

    他虽然看着斋藤刚,但视线却聚焦在阿刚脸前面的虚空。

    “杀了他!”

    他感觉到大蛇丸存在的气息,仿佛就如同在他耳边低语一样,和脖子上的痛楚一同存在,同样清晰。

    杀了他!

    风间凉太明明站在木叶的街道上,在那个声音出现之后他就感觉自己被抽离,所有的意识,仿佛都追随着那个冰冷的声音,远去。

    仿佛置身猛烈的风暴中,一片晦暗,大蛇丸那沙哑的声音,如在云上,透过厚重的乌云向他袭来,乘着狂风,侵蚀他的身体和全部的意志。

    轰!

    乌云开,风间凉太仿佛看到了一道闪电。

    云层散开,他的视野里,隐约看到三个旋转着的勾玉。

    天之咒印!

    当咒印出现的那一刹那,体内的那股暖流,突然变得狂躁,它以更加快的速度流动着,风卷残云一般席卷着自己经脉中所有的查克拉,以不可阻挡之势,迅速充斥全身,并且成倍地增加着。

    脖子上的痛楚也在同一时间加剧,越来越多黑色的印记,以那些勾玉为中心,生出,发散,眼看就要冲出竖起的衣领。

    他伸出手,面色痛苦地捂住脖子,想要制止它们。

    但痛苦并没有减轻,还在继续加剧。

    越痛,查克拉就越多。

    心中郁集的愤怒,也加倍放大,风间凉太怒视着斋藤刚,嘴角的肌肉因为吃痛有些微微抽搐,他想大叫,想嘶吼,想要迎接即将到来的力量!

    就在他将要完全臣服于这股力量的时候,另一股迅捷如同一道白光的力量,突然涌出。

    它冰冷,但温和,似乎蕴含着一股压制力,当它一出现,那股早已灼热得难以忍受的暖流,突然就变得缓慢,热度也在减轻。

    当白光一样的力量流布全身,风间凉太终于地能够重新控制自己躁动的查克拉。

    恢复了一丝理智的风间凉太催逼着自己暴动一般的查克拉,朝着那道白光涌去。

    在这道白光的照拂下,海量的查克拉终于平静下来,缓慢地流动着,慢慢消解。

    而那道白光一样的力量,在修复完风间凉太有些胀痛的经脉之后,和那股暖流一起消失了,消失与脖颈。

    他的眼神再度聚焦,看到了一脸惊讶的斋藤刚。他似乎也发现了风间凉太的异状,但风间凉太脖子上的勾玉印记已经缩了回去,所以他其实也并没有发现什么。

    摸着脖子上的天之咒印,风间凉太想起了在医院里看到的那头白发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还有……三代那只苍老但温煦的枯瘦老手。

    呼~

    那种触感,拂去了脖子上的痛楚,风间凉太恢复了理智,但战意犹在!

    已是出了一身大汗!

    刚才种种,只在一瞬间发生。

    “凉太,你没事吧?”不知道风间凉太心中经历了怎样的风暴的鸣人,看到风间凉太突然变得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没事。”

    风间凉太缓缓说着,虽然带着笑意,语声中却没有多少感情,冰冰凉的,却带着难以置信的自信。

    虽然没有人看见,但他感觉脖子上旋转着的勾玉印记停了下来,变得稳定,他想起了大蛇丸那张苍白的脸,此时仿佛正趴在自己颈边,突然有种大蛇丸与他同在的感觉。

    风间凉太望着斋藤刚,同那个并不存在的大蛇丸一起,扯出一个笑脸,同时道:“既然你想切磋,那就找我好了。”

    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自信。

    “既然风间君这样要求了,那在下也只好奉陪。”斋藤刚被风间凉太盯得有些不自在,他也目睹了风间凉太发呆的全过程,捕捉到了他眼中只出现过一瞬间的杀意,此时风间凉太似乎恢复了正常,他只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一点也不惧怕与他交手:“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怕是……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风间凉太说道:“我现在的状态……很好。”

    斋藤刚见风间凉太连站着都有些微微发抖,显然是查克拉耗尽,想着:“也不知道他哪里来得自信!也罢,就先教训一下他,再收拾那个吊车尾。反正……都一样。”,便道:“那就好,既然阁下如此有自信,那我定会全力奉陪的。不过,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也好。”

    说完,风间凉太率先挪步,也不管鸣人的劝阻,就要往没人的地方走去。

    斋藤刚重重地哼了一声,慢慢跟上。

    咒印似乎被压下了,风间凉太心里却有些微微失落,他仍然沉浸在刚才的那股力量中,变得尤其自信,心中躁动着,只想好好打一架。

    他忽略了自己查克拉已经耗尽的事实,走了几步身体就变得无力,但他并不觉得疲惫,见识过力量的他,怀着从未有过的战意,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转身,面对斋藤刚,说道:“其实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我以为我们已经解决那个问题了。”斋藤刚也是信心满满地回答。

    “是嘛?可是刚才你那样说,我还是有些不高兴呢。你确定不考虑一下道歉吗?”

    “咱们还是先切磋吧。”

    “也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