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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作

    “你说这次南巡世子要带阮言去?”

    檀香袅袅的内堂里只有刘嬷嬷一人伺候,看到老夫人如此生气,她立马上前安慰:“现如今世子爷喜欢着,男人不都是这样,等到哪天腻了自然不用您说也会踢开,您何必为了这事与世子爷离心。”

    闻言,国公夫人一掌拍在桌上,面色不善,“寂儿断了她的药,不知是何意思。”

    说到这事,刘嬷嬷也稀奇,“您别说,这些天世子爷从来没有在她房中留宿,最多夜里侍墨。”

    这事也掰扯不清,国公夫人头疼的揉着额心,只要对方没有孩子,随便寂儿怎么宠她都行,可是现在断了对方的药,以后要是有孩子可如何是好。

    阮言收到消息是在回来后,她只是听说皇上过几日要南巡,消息肯定是早就传了出来,不过传到她这时已经快出发了。

    彼时她还在用毛巾擦拭被惠安王碰过的手腕,这个奸贼每靠近一分她都觉得作呕,对方居然还觉得自己会屈居他身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刚刚听府里传来消息,世子爷嘱咐了备辆马车,可见多半是为您准备的。”红石笑眯眯的道。

    她有些好笑,跟着去南巡又能有什么好事,惠安王只会安排更艰巨的任务给自己。

    可是她不敢向陆寂坦诚,若对方只是逢场作戏,她如何保证对方会替自己把家人救出来。

    “这说明了世子对您的看中,他日若是第一个诞下子嗣,那就是世子爷第一个儿子,意义自然是不同的。”红石满打满算的说着。

    阮言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

    这天陆寂有事并无召见她,之后几天对方都忙的不回府,阮言就乖乖的待在府中看书。

    这个前朝野史也挺有趣的,想当初太宗时期也是昌盛无比,可是如今却落得馋臣当道场面。

    皇上光皇嗣都有几十个,每日沉迷女色,与惠安王还有太后的勾结脱不了干系,就算老臣一脉极力力挽狂澜也无用。

    而自己却成了奸贼一派的走狗,阮言心里也不好受,她对不起天下百姓,也对不起爹爹。

    想到爹爹,她的心就揪紧了疼,边关流放那么苦,又多有战乱,爹爹一把年纪可怎么办。

    又是一夜难眠,直到次日一大早杜进找来,让她收拾收拾上马车,也不说其他,那副模样显然对她还有芥蒂。

    阮言也不着急打消其他人的疑虑,只是让红石随意收拾些衣物,然后就跟着出府,却在出府撞见一名女子。

    “阮妹妹!”

    来人有几分眼熟,还是红石先认出来,在她耳边低语,“这是姑娘刚入府时住在隔壁的杨卉儿,是工部侍郎送来的。”

    闻言,阮言倒是想起了几分,而对方已经亲热的来到了跟前,“阮妹妹你这是要去哪呀?”

    对方探头探脑的,又穿的如此艳丽,但凡是人都能猜到她的目的,阮言抽回自己胳膊,莞尔一笑,“出门逛逛,等回来再找杨姐姐叙话。”

    “欸!”

    见她要走,杨卉儿自然不甘心,可又未瞧见世子身影,只得挡在阮言前面说道:“有何不能直说的,莫不是妹妹把姐姐放外人了?”

    现在谁不知道世子要带对方出府,连马车都准备好了,总不能是给一贯骑马的世子准备的。

    杜进仿佛有些不耐烦,一边催促道:“世子很快就要出城,我们这边也不能耽搁时辰。”

    听见世子不会出现,杨卉儿瞬间焉了一半,只得悻悻的假笑一声,“既是如此,那我便不打扰妹妹了。”

    说完,一副不甘心的走了回去,还一步三回头的模样。

    阮言轻笑一声,杜进见了不由问道:“姑娘笑什么?”

    阮言跟着上马车,一边不急不缓的道:“按照往日时辰,这时世子还未下朝,皇宫到城门口远,就算再过半个小时也到不了城门口,你这话在诓人。”

    她知道他是帮自己摆脱杨卉儿,有些看着粗枝大叶的人其实也心细的很。

    杜进也不说话,安顿她好就嘱咐了车夫几句,跟着就让几名侍卫跟着她一起出发,自己则前往皇宫的方向。

    马车慢悠悠的不知道行了多久,突然停了下来,四周也多了许多嘈杂声,阮言继续靠坐在那看着书,不用往外看也知道她们靠近了主队伍。

    果然没多久就听见车夫报国公府的名字,然后才才继续行驶,四周的嘈杂声也少了许多,可见她们已经进了御林军看护的范围。

    就这样慢悠悠的行了许久,突然外面响起陆寂的声音,“怎么才到这?”

    车夫忙不迭的推卸责任,“回世子爷,前面有乐昌公主的銮驾挡着,咱们的马车不好走前面。”

    又是乐昌公主,阮言笑了笑继续翻书。

    不知陆寂说了什么,过了一会,马车突然加快了起来,而车帘也与此同时也被人撩开,男子换了身常服依旧风姿卓越,世家贵族里出来的公子哥没有一个有他这样通身大方十足。

    “妾身困的都快睡着了。”她像没有骨头一样靠了过去,还指了下脑袋,“脑袋都晃晕了。”

    男子配合的接住那软香柔玉,嘴角噙着淡淡的弧度,“那便休息一会,到了驿站我叫你。”

    闻言,阮言还认真的点点头,说罢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陆寂仿佛很享受怀里的柔软,指腹摩萨挲着那光滑如玉的小脸继续接着她的书看。

    傍晚才到了驿站,阮言早就中途被晃醒,两人猜了会字谜,也算是旗鼓相当,陆寂仿佛没脾气,哪怕她耍赖也不计较,最终被贴了好几张字条。

    下马车时阮言被扶着下来,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妖媚美妾该怎么做的她就是怎么做的。

    “晃的妾身脑袋晕乎乎的,待会世子爷要给妾身按一按才行。”

    这是刚刚猜字谜输给她的赌注。

    然而其他人确实暗中观察,大多都听说了陆寂最近迷上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还是惠安王送去的,本以为是说笑,没想到看起来似乎是真的。

    见她居然还敢指使世子哥哥,忍了一路的乐昌公主也不顾母妃的叮嘱,直接大步走了过去,“没脸没皮的东西,你也配!”

    “公主!”宫女吓得脸色大变。

    其他人也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特别是与乐昌公主不和的那几名公主,巴不得她和国公府起冲突。

    国公府可是曾经皇亲国戚一派中的中流砥柱,虽然国公爷死了,可如今世子爷倒也撑了起来,老臣一派都对其赞不绝口。

    “世子爷……”阮言可怜兮兮的退在身后。

    见她这副做派,乐昌公主更是气恼,“你还装!”

    陆寂微微蹙眉,“这是微臣府中的人,并非市井草民,公主慎言。”

    虽然这句话越矩,但聪明的人都知道陆寂说的并非这事,他是在说上次阮言被打一事,但这么维护一名侍妾也着实少见。

    “她不是瘦马是什么?!”

    乐昌公主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满脸不甘的道:“世子哥哥你就是被她这副做派给迷惑了,她背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听到“瘦马”两字,阮言不经意僵了下,陆寂察觉到她的不自然,不由伸手拉住女子的手,目光灼灼的看向乐昌公主,“她是微臣的人,公主日日受进学堂教育,怎会说出这种不堪之言?”

    被他微怒的眼神吓了一跳,乐昌公主退了一步,很快就有一个嬷嬷走上前,扯着她衣袖道:“贵妃娘娘已经很生气了,公主还不快给世子爷道歉,若是让皇上听到您这种话语不知会如何生气。”

    现在她们还得靠老臣一派和皇后抵抗,这公主怎么会蠢到和国公府世子做对,一个侍妾都忍不住,日后满府侍妾该怎么办。

    “我不要!”

    乐昌公主甩开她,就转身大步跑开,留下嬷嬷为难的站在那,然后不好意思的给陆寂行了一礼,“公主年幼,若说话有何不妥,还望世子爷莫计较。”

    “不会。“他声音微冷。

    很快阮言就被牵了进去,嘴角微微上扬,她就是故意让这个公主气恼,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反正给人留下不好印象的是对方一个公主,自己则可有可无。

    谁让上回对方打自己,可惜自己只是一名侍妾,对方是金枝玉叶。

    回到驿馆的偏院,地方还算宽敞干净,立马就有底下人收拾沐浴,因为伤还未彻底好,陆寂并未安排她伺候,只是让她好好休息,别把那些话放在心里去。

    其实阮言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大动作就不会疼,她也谋划着在这次南巡期间把自己给他。

    因为老夫人不在,无人会给她喝避子汤,红石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自己能生下国公府第一个孩子,这对她以后保命立足都很有利。

    为了家人,只要父母能平安,哪怕不择手段她也不会放弃。

    第二日赶路并未发生什么事,当时她听说前一日乐昌公主因为不会背书被丽贵妃罚跪的事,朝中这些事她不知,但也懂丽贵妃也怕国公府,或者是国公府所在的一脉,背后的盘根错节就连惠安王也无法撼动。

    只是到了一处驿站就听说皇上收了好几个美人,其实阮言也怕,怕被这个荒淫无度的皇上给看见。

    “府中这么多美人,为何世子不召见,若是有比妾身更美貌的呢?”

    马车摇摇晃晃,她软软的倚在男人怀里无所事事的的把玩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她仿佛是随口一问,陆寂却多瞧了她眼,“你觉得我是以色视人?”

    阮言:“……”

    难道不是吗?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府中还有其他妹妹,世子爷不理会其他人,老夫人会不会……会不会对妾身有所不满?”她满脸担忧。

    陆寂唇角微抿,“这样的事你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