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开始的轰轰烈烈,今日却惨淡收场,本不想害死商王的骊王,如今却不得不下狠手对商王熟视无睹,也许这就是曾经的兄弟吧,即便是夺了他的所爱,夺走了母亲,夺走了妹妹,最后一块仅仅作为缅怀情谊的封地也被夺走,这不仅仅是一块封地的事情,而是一无所有的不惧,尽管是兄弟,也只是曾经。
但一无所有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高高的屋檐冷冷清清,万家灯火已经逐渐熄灭,夜深人静。
“受骊王两次怒气,怎么不去好好歇着?”冷风中的身影妩媚动人,那如水的双眸温柔的看着他冷漠的背影。
“你今天乱了心神吧,这么久却不曾见你为什么事乱了心神,想必是件很重要的事。”
冷漠的脸,冷漠的眼,他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曾经……想过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么?”
娇柔的面孔微微一怔:“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个?”
他冷冷一笑:“我曾经以为自己从出生的那天起就被当作一个杀人工具来培养,可今天却突然发现事情或许有过波折。”
“韦瑭告诉你的?”
“是谁说的还重要么?重要的是,一旦有了希冀,不管结果怎样,过程注定很艰苦。”
“原谅我无法体会你的心情。”女子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似在安慰。
他拍了拍女子的手,淡淡笑到:“不要担心我,我没事。你穿的这么单薄,手都是冰冷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受了伤,也早点歇着。”女子的笑在冷风中美的动人。
山脚下小屋,一个小姑娘正在熟睡,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本以为是迷路的小动物什么的,结果门突然就打开了,她吓了一跳,急忙拿起门口的扫帚,看到一个黑色的鬼影出现在眼前,小姑娘一声尖叫把扫帚挥向黑影。
“叫什么,我不是鬼。”
扫帚被他紧紧抓在手里,小姑娘僵着身子努力看向那个黑影,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熟悉,她蹑手蹑脚的把烛台点亮,原来真的不是鬼。
小姑娘一屁股瘫倒在凳子上,长舒一口气:“真是的,来的时候不能先说一声啊,这么悄无声息的大晚上出来会吓死人的。”
行燃一晚上受了三次重击,身体也有些虚弱,他扶着桌子坐下,显得有些吃力,脸色也不是很好,但表现的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自己的地方,还用得着支会你这个外人。”
“好嘛好嘛,算我认输……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有一丝鲜血溢出嘴角。
小丫头急忙扶着他:“你别这样了,快去床上躺着。”
行燃受了伤,这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小丫头忙前忙后的又是烧热水,又是烧饭的,难道平常人家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吗?
小丫头坐在他旁边用热水帮他擦脸,此时也没有觉得这丫头很难看了,他淡淡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呀?我叫红妆。那……小师傅你叫什么呢?”小姑娘一脸的烂漫,有着那种他们五行使永远都不懂的东西,那种东西叫“纯真”,在他们心里,或许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美好了。
他温和的笑了:“我叫行燃。我与行浮、行烨,都是骊王麾下的五行使。”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每次任务都很危险啊?难道那边没有疗伤的地方吗?为什么还……”
“我来,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小丫头眨巴着眼睛,不明白有什么重要的问题不能等伤好了再问,难道他们这种人都是这样的吗?
“今天我出任务碰到了一个敌人,原本是要将他擒获的,可是我却放他离开了。”
“你是不是傻啊,遇到敌人还放走,万一他倒打一耙怎么办?”
“不,是他说了一个我从来都没想过的问题……所以我犹豫了。”
“什么问题不能等到以后再说!”小姑娘聪明的一语双关暗骂行燃是蠢蛋。
淡淡的惆怅爬上他的面容:“他问我知不知道我母亲是谁……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是怎样出生的……又是怎样……走到了今天。”
“所以你不好好在府邸歇着就也是想问我这个问题?”
他渴望的眼神似乎很希望得到她的回答,可五行使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去问他们呢,偏偏跑这么远来问一个欠他性命的小丫头,不能理解。
“你和我们不一样,所以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原来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他看穿了,她无奈的想着该怎么说:“好吧……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咯。其实呢我也想过自己的父母是谁,但这又不是我想想就能得到的,因为我对他们也是茫无头绪,所以也不想那么多,还不如自己生活的快乐一点,就算哪天真的见到他们,也能告诉他们自己过的很快乐,如果哪天谁告诉我说有我父母的线索,我想我也会去追寻到底的,毕竟人这一辈子都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世上。”
微笑渐渐淡去,闭上了眼睛。
“喂,你可别死啊,你死在这我怎么办啊……”小红妆吓破了胆,急忙用力摇晃着行燃。
行燃被晃的伤隐隐作痛,他眉头微皱:“你再晃我就真的死了。”
“噢。”小姑娘急忙收了手,乖乖的坐到一边去了。
清晨,房间内空无一人。
托盘上精致的餐点没有了食客,也是白费。
“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为什么来问我?昨晚明明是你最后一个见到他。”行浮满不在意的说到,看到女人优柔的腰身,那日的玲珑曲线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他脸颊突然就爬上了一丝红晕,女人此时并没有心情注意他这些,她把托盘一把塞到行浮怀里,焦灼的离开了。
行浮一脸迷茫的看着她离开,但美食当前,还是不想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