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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怯场

    方拓和樊星这次参加的辩论赛是全市几十所高校共同参加的大比赛。

    训练的时候,廖科告诉苏醒醒,卫南的队伍虽然过了区赛,但是樊星说市级赛得队伍都很强,而且连比两天。

    苏醒醒可以想象那种紧张程度,最近樊星焦躁得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把方拓放出来?”

    苏醒醒看他咬着指甲看着其他队伍的比赛视频,有些……同情。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方拓是把双刃剑。”

    “额,什么意思?”

    “辩论赛全程四个辩手都要发言。像方拓那样逻辑缜密到几乎没有漏洞是很强,但是这也要求和他同队的人也能到达差不多的水平。不然你前面无懈可击后面出了bug立马被人抓住辫子,目前队里能和他搭档二三辩的……最多是我。”

    “所以……他上不上啊?”

    “上,还是老位置。要么一要么四,不过老师觉得做四辩更好,前面有什么漏洞都能圆回来。”

    “那你们这次辩题是什么?”

    “一屋不扫能不能扫天下。”

    苏醒醒:……

    周彩彩:……

    “我们是正方,一屋不扫不能扫天下。”

    “这个问题……辩论的意义在哪里?”

    于是樊星开始了大型科普现场:“总之辩论并不是要争对错,而是通过正反两方的观点碰撞训练一个人的逻辑思维,语言能力等等。也就是说……”

    “得得得,我懂了,其实就是看哪一队更有说服力,至于一屋扫不扫不重要。”

    方拓见樊星好不容易开始的“嘴皮子”被苏醒醒随意堵住后吃瘪的样子,噗嗤一声。

    “那你们有几成把握?”

    “五成吧。”

    苏醒醒和周彩彩面面相觑:“连方拓都只有五成……没想到打扫卫生的话题这么难啊!”

    “不是打扫卫生……”

    “是啊,我刚才百度了这句话源自《后汉书》,有个叫薛勤的去陈蕃家看见他家乱七八糟就问他怎么不理理,陈蕃说大丈夫以扫除天下祸患为大事,为何要在意一间房间呢。后来后世的一个叫刘蓉的写了他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在房里读书,但是房间坑坑洼洼的,他爸就说‘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

    苏醒醒百度了半天得出结论:“所以根本没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嘛!”

    苏醒醒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反复百度。樊星见了绕有兴趣地说:“你平常语文课有这种探究精神那肯定80以上。不过,这句话不管是谁说的,现在就是要辩一辩,你说怎么讲?”

    “什么怎么讲?就说小事都做不好还怎么做大事?细节决定成败?一个做大事的人屋子都理不干净,到时候文件都找不到?对了,可以说说那个……陈蕃,来来来,百度一下他最后怎么逝世的……嗯……你看啊,他最后因为做事太强硬被人……”

    “打住打住,你在探究下去就要变味了。这题的思路是扫一屋是不是扫天下的必要条件。换句话说,我们正方要证的是不会扫一屋基本也就扫不了天下。”

    “不对吗?”

    “反方就是扫不扫一屋不是决定能不能扫天下的必要因素。”

    苏醒醒被绕糊涂了:“我怎么听你说的,正方反方根本不是说一个问题。”

    “啊?”

    “正方的意思是连小事都做不好将来怎么成大事。反方是说不做这些小事也可以成大事。”

    樊星和方拓没怎么明白。

    “我的意思是,反方说的扫是有没有做这事。但是无论我扫不扫,我想到了这个问题,我请个钟点阿姨,大家术业有专攻,各司其职,这也算扫一屋吧?哎,真不知道你们辩这个干嘛,谁生活中所有事情都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的?还不得累死。自从我教会苏陌独立后我就觉得吧,合作的好才能走的长远,但这不代表我不扫一屋了啊?考虑到安排解决才是重点……”苏醒醒讲着讲着就见两人面色阴晴不定地,“额……偏了偏了,绕晕了绕晕了,反正你们……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而一旁周彩彩也已经被苏醒醒绕进去了。好不容易停止了对扫地画面的想象,便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比赛啊?在哪里?”

    “一早八点,在市才,远着呢。不过学校定了周五下午就拉我们过去住一晚。晚上几个学校队伍的人吃个饭认认脸,也正好。”

    周彩彩若有所思的样子,而方拓却道:“你们没事就别来看了。”

    苏醒醒没打算去看,她周六下午有赛前冲刺训练,虽然不是大比赛但也不能松懈。所以……方拓是说给周彩彩听的。

    只是这丫头不死心:“我周六没什么事的……给你们去加加油吧。”

    苏醒醒觉得周彩彩看方拓的眼神几乎可以用卑微来形容,但是方冷漠还是拒绝了她:“你周六下午不是补课?早起去市才再赶回去,你这课准备睡觉?”

    “我可以换到周日。”

    “周日你不是要画画?”

    “我……”

    “如果是我的话,上课更重要。”

    方拓说这话时看着周彩彩的眼神没有波澜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压迫”。

    气氛一度紧张,方拓叹气,起身出了教室。

    苏醒醒坐过去安慰性的抱抱她。周彩彩挂住苏醒醒带着哭腔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和他表白的。”

    “不是不是。”

    “对啊,表什么白。”

    苏醒醒和樊星截然不同的回答,弄得周彩彩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卡在眼眶里。

    苏醒醒瞪她一眼,樊星赶忙又安慰道:“方拓也是为你的学习考虑嘛!你要是学习成绩上去了,讲不定他就……”

    苏醒醒右眉一沉左眉一挑。

    周彩彩想了想觉得也是便不再难过:“我觉得方拓是喜欢我的,只是我的成绩太差将来肯定会成为他的包袱。只要我成绩提上去了……到时候等高中毕业了……”

    苏醒醒无语,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可是诗词歌赋怎么理解起来有点难?

    “你怎么确定他也是喜欢你的?”

    问完还看看樊星,以为男生和男生之间也会讲讲这方面的心里话,谁知樊星也跟着来一句:“对啊,你怎么确定?他最多把你当朋友吧。”

    什么叫该理智的时候说瞎话安慰别人,该说瞎话安慰别人的时候装耿直……

    但是这些都不要紧,在我们周彩彩的脑回路里,这都不是事:“方拓这么了解我的日程,一定是默默关心着我的。我能感觉到!”

    这下苏醒醒和樊星都尴尬了:“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说的?”

    可惜周彩彩陷在美好的自我安慰中,一下子就恢复心情带着方拓的杯子一起去接水。

    “恋爱的酸臭味。”苏醒醒摇摇头。

    樊星低笑:“他们还没恋爱呢。你这是眼红?”

    苏醒醒瞥了他一眼不接茬。

    “哎,那你周六来看么?你们都不来我们学校就真没观众了。”

    “我周六下午训练。”

    “哦,好吧。那你也加油。”

    樊星语气有些失望,这倒是挑起了苏醒醒的自恋:“怎么,我不来你会怯场忘词?”

    “别咒我!”

    “要不我雇个人给你去做大型提词板,到时候在观众席给你举着?”

    “滚!”樊星白了她一眼。

    苏醒醒见他被惹怒了,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