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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披着羊皮的狼

    离歌先是一怔,而后突然笑了,“告状?告我?”

    锦画连连点头,“是。”

    这倒是有趣,离歌快速穿衣服,“看样子她这辣椒,吃得还不够舒坦,得多吃点。”

    她倒要看看,这赵温柔还想弄出什么幺蛾子。

    花厅内。

    慕容无垠蹙眉望着眼前哭哭啼啼的赵温柔,一大早的吵得人脑仁疼。他垂着眉眼,尽量不去看眼前的赵温柔。

    赵温柔顶着一张香肠嘴,因为吃了太多的辣椒,舌头都不听使唤,说话有些大舌头,“王爷,要为妾森做主啊!”

    连枝在一旁起哄,“王爷,主子被易水阁那位喂了辣椒,如今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王爷,这事您可不能不管。咱家主子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过两日回府探亲,若是老爷问起来,奴婢不好交代。”

    一听这话,慕容无垠不高兴了,“交代?”

    抬头看着赵温柔那嘴,他强忍着笑,极力摆出一张黑脸,“不就是吃多了辣椒吗,弄点冰水喝一喝便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回去歇着吧,皇上的圣旨这两日就下来。”

    赵温柔一愣,“什么圣旨?”

    慕容无垠揉着眉心不说话,却见离歌不紧不慢的从外头走来。

    “你还敢来!”赵温柔一脸愤恨。

    锦画噗嗤笑出声来,离歌瞧了她一眼,锦画只好极力忍住。

    这副尊容,好似两根香肠挂在嘴上,衬着赵温柔那张精致的小脸,愈发有爆笑的效果。

    “你说怎么办吧?”慕容无垠望着离歌。

    离歌一脸无辜,“你怎么不问问她,来易水阁做什么?何以反咬一口,还怪我下手太重?你是习武之人,比武场上还见生死呢,何况当时那么多人拉拉扯扯!”

    赵温柔恨恨道,“喂我吃辣椒,你看看我的嘴。”

    “这不是很好吗?瞧瞧你这小身板,如今有了前凸,来日再弄点后翘,估摸着就能得王爷欢喜了。”离歌笑得温和,“王爷,您觉得呢?”

    赵温柔怀疑的望着慕容无垠,前凸后翘?

    慕容无垠觉得很冤枉,他何时说过,喜欢前凸后翘的?不过离歌这身段,倒还真有点前凸后翘的滋味,可惜昨夜灯光太黑,没能看清楚。

    察觉慕容无垠异样的眼神,离歌快速转身往外走,“好了,这是你们的事儿,我出去逛逛!”

    想起昨夜的事儿,离歌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憋屈。好端端的,被某人扒了一身的清凉,也不知他看到了多少?面上有些臊,她想静一静。

    赵温柔急的直跺脚,离歌就这么走了,她这笔账上哪儿讨?

    偏偏一扭头,慕容无垠也走了。

    说好的府内规矩呢?怎么到了她这儿,什么都不算数?

    赵温柔眼泪珠子直往下掉,连枝忙道,“主子不要伤心,王爷这儿就是图个新鲜,等着新鲜劲儿过去了,自然不会在迷那小妖精。主子还有老爷撑腰,王爷口中的那道圣旨也许…;…;”

    提起圣旨,赵温柔脑筋转得飞速。昨儿那丫头说是王爷要娶妻,今儿王爷说会有圣旨。如此联想,就不难揣测其中真谛。

    赵温柔掉头就走,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舒坦。

    咱们走着瞧。

    离歌走在长街上,只觉得物是人非。

    五年时光,什么都变了。

    只见离歌站在酒肆二楼的窗口,看着对面的珍宝坊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上走下两个人来,一个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一个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只不过,那女子好似双腿不利于行,只能坐在轮椅上,被男子慢慢的推进珍宝坊里。

    离歌静静的站着,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锦画轻叹一声,“姑娘,都过去了。”

    听得这话,离歌沉默着回头看她。

    “奴婢已经查过,三公子在简国公府出事之后,很快娶了亲。方才那位女子便是少夫人,虽然少夫人双腿不利于行,可京城人人皆知,三公子待少夫人如珠如宝,几乎疼到了心坎里。”锦画低低的阐述着事实。

    离歌静静的听着,不置一词。

    锦画继续道,“姑娘如今已不是旧容颜,就算站在他面前,他恐怕也认不得你了。”

    “认不得了?”离歌敛眸。

    当离歌出现在珍宝坊的那一刻,她有种莫名的局促与不安。纵然她面目全改,慕容无垠却没有半点犹豫,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么----他呢?

    “这镯子极好。”三公子将一枚翡翠镯子套在了自家夫人的腕上,“真好看。”

    离歌看了一眼,的确很好看。皓腕如雪,翡翠相衬,可谓锦上添花。

    “喜欢吗?”他含笑轻问,生怕自己的声音稍微重一些,都会惊扰了自己的爱妻。

    “只要是你挑的,我都喜欢。”她回望着夫君,眸光温柔。

    这样一对璧人,果然是世上最般配的。

    离歌看着那两张熟悉的脸,整颗心都在颤抖,便是一旁的锦画,也跟着愣在当场。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他经过离歌身边的时候,回头看了离歌两次,剑眉微微蹙起,似乎觉察到了一丝异样。他没有停留,让奴才付了钱,温柔的将自己的爱妻抱上了马车。

    马车扬长而去。

    掌柜笑道,“三公子最重情义,每年少夫人生辰,他总要为她挑上一只镯子。年年如此,真当是长情之人。恩爱如斯,令人欣羡。”转而望着神情微微迟滞的离歌道,“这位姑娘,您想买点什么?我这儿有上好的翡翠玉石,金银首饰,您可以慢慢的挑,一直挑到你满意为止。”

    “生辰?”离歌的声音止不住打颤。

    “是啊,明儿才是十五,今儿是十四,我这记性好着呢!”掌柜笑了笑,“姑娘,您要点什么?”

    离歌苦笑,她怎么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呢?

    今儿,是十四啊!

    离开珍宝坊,离歌朝着锦画笑道,“陪我喝两杯,今儿是我生辰。”

    锦画愕然。

    却见离歌将脖子上的玉取了下来,是一块月亮形的玉佩,用一根红绳穿着。

    离歌领着锦画,而后拎着酒壶去了河岸边,伸手将一直握于掌心的玉佩丢入水里。

    以后再也不需要了。

    仰头,将壶中酒拼命的灌进嘴里。

    本是琼浆玉液,到了嘴里却苦得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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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内。

    沐垣低眉望着爱妻----南婉,凝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陷入沉思。

    方才那女子,好像有些奇怪。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所以他多看她两眼,怎生得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相公,怎么了?”南婉不解。

    出了珍宝坊,沐垣便有些沉默。

    “没什么。”沐垣笑了笑,指尖轻柔的抚过南婉精致的面庞。吻上她的眉心,他下意识的抱紧了她,“婉儿,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都不要离开我。”

    南婉笑了,“净说胡话,婉儿怎么会离开相公?我还想与相公,白首偕老,共度一生呢!”

    “那便最好!”沐垣如释重负。

    抚上熟悉的面庞,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

    那年那月,那个如花绽放的女子。

    转眼间,生死两茫茫。

    到了荣国府门前,沐垣温柔的抱着南婉进门,夫唱妇随的模样,羡煞旁人。

    正巧长兄沐轻出门,瞧一眼渐行渐远的二人,不禁笑得寒凉,“装什么情圣,左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有本事把她的皮扒下来。”

    随扈慌忙低语,“大公子慎言。”

    “慎言个屁。”沐轻冷嗤,“伪君子。”

    语罢,愤而拂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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