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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绵里藏针的女子(3)

    所以,宗冼廷把宗佩铭拿捏的死死的,此生都翻不了他的手掌。

    今天时辰早,宗冼廷请的是王嫣一家人还有布钟祥和谢程,去北街宗佩铭的酒磨吃饭是为了方便,免得绕到南街去吃饭,吃完后还得绕回北街来看鞋铺,那样就会浪费很多时间。

    宗冼廷从府里走的时候知道宗佩铭还没起,今天也不算计他,就纯粹吃饭。

    但是,宗佩铭不在,却有另一个人在。

    徐节先来订包厢,他前脚刚订好,后脚沐青溪就知道了。与宗佩铭完全相反的做法,沐青溪让掌柜的免了这一厢的茶酒和饭钱,并且在得知宗冼廷带着布钟祥来吃饭后,提起裙摆,一个人去了包厢。

    她敲门,里面的人说了一声进,她就推门进去。

    屋内的人都不认识她,可徐节认识。

    沐青溪一进来徐节就冲着宗冼廷低耳了一句,那句话过耳,宗冼廷目光一震,顷刻间抬头,视线扫向沐青溪。

    沐青溪站在那里,一身跟竹子颜色相近的长裙,裙色轻淡,裙子上一点花纹都没有,素的底面朝天,她长的温婉,眼睛清澈,乍一看上去像一湖水,再一看,她仿佛是从无人的森林走来,披着青衫伽纱,来俗尘里走一遭。

    宗冼廷从没见沐青溪,沐青溪也没见过他。她来的时候他走了,他回来的时候她不在府,这是头一面,二人初次相见。

    对宗冼廷而言,他一不欺妇,二不欺小,可这个敌人,看上去比他小,又是女子,那么,他对她下手,就是犯了自己的戒规。可若不对她下手,那就得任由她帮着宗佩铭和大太太欺到他跟他娘的头上来,他能允许吗!

    宗冼廷眸色一沉,他觉得大太太这次真是用了一个卑鄙之极的手段。

    请个女娃来当打手,呵!

    宗冼廷收回视线,完全不想搭理沐青溪。

    沐青溪却是含笑地走过来,拿过一个空酒杯,倒了一杯酒,朝他敬来,“青溪第一次见二少爷,这杯酒我先喝了。”

    宗冼廷漠然无色地看着她,不举杯不说话,就看她像喝水一样的将一杯酒吞了下去。

    喝完,沐青溪又倒了一杯,从宗冼廷左手边的布钟祥敬酒,“青溪刚来成州,听说布大善人接了宗家生意,一直想上门拜访,又想到布爷爷忙着,不敢叨扰,今天在酒磨里碰到了,我真是高兴,布爷爷年纪大了,不用喝酒,你喝杯茶,我喝酒,我们碰一杯,就当认识了,往后我帮着表哥,布爷爷帮着二少爷,一起把宗家生意越做越大。”

    布钟祥确实很少饮酒,不是不能喝,也不是身体不好,是饮酒多有误事。

    可此刻,看着面前女孩真诚的眼睛,尤其,朝他敬酒的是个女娃,他怎么能喝杯呢?

    布钟祥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与沐青溪的酒杯碰了一下,笑着说:“最近是听说北街鞋行多有改动,因为这改动,生意好像好了不少,原来是沐姑娘在帮着大少爷,这倒是大少爷的福气。我们都是为宗家办事的,能尽心尽力最好。这杯酒布爷爷喝了,初次见面,爷爷可不能喝茶呀。”

    布钟祥说的风趣,沐青溪也不做作掩饰,跟着笑了。

    这一笑,那如溪水般清澈的脸就开了一朵花,她没有王嫣美,这笑也不见得多倾城,却在这个时候,触及到宗冼廷的眸底,掀起了微波涛澜。

    宗冼廷面色依旧清淡,坐在那里,只字不言。

    沐青溪与布钟祥喝完,又顺着往下与谢程喝,然后是王年高,乔老夫人,王嫣,最后是徐节。敬一圈下来,她面不改色,又倒一杯酒,与宗冼廷喝。

    宗冼廷看着她又举过来的杯子,淡淡扯了扯唇,说:“刚你敬过了。”

    沐青溪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可二少爷没喝。”

    宗冼廷嗤笑,可他天生就不是一个能笑的人,在他看来他笑了,可在别人看他,他最多牵了牵唇角,只是一点皮肉的牵扯,压根没任何笑意。

    他看着眼前的酒,眸色清凉道:“你的意思是,我若不喝,你今日就要一直敬?”

    沐青溪道:“刚布爷爷说了,我们都是为宗家办事的,得尽心尽力,我也是这么想的,青溪来的时候二少爷不在,没有给二少爷敬一杯酒,如今碰上了,青溪若不能让二少爷喝了这杯酒,那就是青溪没有尽够诚意。二少爷若不喝,我就再自喝一杯。”

    宗冼廷无动于衷地凉凉睨她。

    沐青溪见他没有举杯的打算,果然一仰脖,将杯中的酒喝了。

    杯是小杯,不是大杯,可即便如此,那也是装着半两的杯子,刚一圈敬下来,她少说喝了有五两了。五两,可不少!这其间,她一口菜都没吃。

    沐青溪喝完,杯底朝下,让宗冼廷看了一下,这举止原本没什么异常,可现下,就有一股挑衅的意味,宗冼廷冷冷地勾了一下唇,忽地一弯腰,伸手将桌子中间那盛酒的小壶提了起来,铿的一声,拄在了沐青溪面前的空桌前。

    因为身子前倾,他一手搭在椅把上,一手按住酒壶上方的圆顶,一边微抬下颌,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孩。

    可能因为距离拉近的原因,宗冼廷清晰地看到女孩眼中水一样清澈的眸仁,他不免微怔了一下。

    从出身到现在,二十三年的时光里,他所经所遇之人无数。

    男人不计其数,女人更是不计其数。

    在那么多那么多的人际圈里,他从来没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看到这般清澈的气息,仿佛她的人,她的衣服,她的整个气息都不属于人间。

    明明已经喝了那么多酒,却闻不到一丝酒味。

    这样干净纯粹的人,世间难寻。

    倘偌是一般男人,这会儿定然起了怜香惜玉的心,但宗冼廷没有,他只觉得遗憾,这么干净纯粹的一个女孩,就被大太太和宗佩铭给毁了。把她拉进这一场战争里,早晚,她不再干净,不再纯粹,不再是现在的模样。

    宗冼廷收回手,凉薄地道:“你若能把这壶酒喝了,我就陪你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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