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亲爹

谁是我亲爹 > 第172章 番外·慧明郡主林情儿二(二更)

第172章 番外·慧明郡主林情儿二(二更)

    林风气得一巴掌拍车框上。

    这黑雾到底是什么目的, 干嘛非让他找爹啊?

    看看,如今闹出多大的事!

    都牵扯到当朝宰相了。

    这里面要没有猫腻,林风才不信呢!

    只可惜黑雾死活不出来, 没了让他对峙的可能。

    林风现在是真后悔了,他当初听到黑雾一再强调时, 就该想到这里面有问题, 只可惜他被那一千万迷了眼。

    果然意外之财就没有不是坑的。

    除了气愤黑雾,林风心里还有些忐忑。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只是找个爹,居然牵扯到当朝宰相, 甚至还被当成把柄。

    想到那日在大朝上被以那种尴尬的情况点破身份, 林风叹了口气。

    不管那位是不是他亲爹, 只怕经此一事, 对他都心生膈应吧。

    毕竟哪个爱惜名声的人,被人当众戳破私生子,这私生子还身份有碍, 只怕也会心生不喜。

    而且如今他还大朝会一散,就被丢到宣旨的队伍, 好像更验证了这个猜想。

    林风只觉脑子中一团浆糊, 又是气愤自己被李琪利用,又是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位亲儿子,还对无意间坑了那位一把愧疚地心中难安。

    就这样浑浑噩噩中,林风跟着宣旨的队伍,到了沧州。

    到了沧州, 领队的大臣就带着众人, 拿着圣旨直接去了节度使府宣旨。

    林风一路跟着队伍, 知道这次宣旨的对象是沧州节度使, 据说这位还是三皇子妃的父亲,因为三皇子妃有身孕,才请旨进京。

    可这事和林风又没什么关系,而且林风也不认识这位沧州节度使,再加上林风正心里有事,所以除了和其他随行官员一起跟着宣旨的大臣走了个过场,其他时间,林风就老老实实呆在节度使府,等着那位节度使收拾好东西启程。

    却不想,那位节度使却找上了门。

    “啧啧,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孔循站在门外,笑着打量着林风。

    林风刚打开门,就看到这位节度使大人,忙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孔使君,不知孔使君突然到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孔循摆摆手,“不用多礼,你父亲和我是故交,你都到了我的地盘,我哪有不来看看的道理。”

    林风小心翼翼地让开门,却没敢说什么,自从被李琪坑那一下,林风可知道朝堂险恶了,这人虽然自称他爹故交,可谁知道是敌是友,而且问题当初朝堂之上被皇帝一打岔,他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算谁的儿子,这人说是他爹故交,先不说真假,到底是哪个爹的故交啊!

    这家伙到底是认识曹刺史,还是认识冯相,还是皇帝心腹啊?

    拜托介绍时能不能加个前缀,要不他分不清啊!

    孔循却不知道林风心里的纠结,很是自来熟地走进去。

    在屋里坐下,孔循笑着说:“本使君这次能回京,多谢令尊替我在陛下美言,这情谊我记下了,唉,你这个孩子,这么拘束干什么,坐啊,本使君是特地来道谢的,哪有让你站着的道理。”

    林风忐忑地坐下,哦,原来说得他爹是冯相。

    孔循看了林风一眼,突然笑了,“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惶惶不安的。”

    孔循向来很会察言观色,仔细看了看林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那日的事吓到你了?”

    林风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被看穿,忙尴尬摆摆手。

    孔循突然大笑,“哈哈,你这孩子怎么傻乎乎,行了,傻小子,你担心什么,担心你爹啊,你快省省这个心吧,就你这点小事,还影响不了你爹。”

    林风疑惑地看着孔循。

    孔循笑道:“你是不是担心因为李琪那死老头当庭弹劾你爹,怕你爹迁怒于你?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爹向来不是随意迁怒人的性子,再说,他和李琪的事,都是老黄历了,李琪这些年没少折腾,你爹都习惯了,反正也不多你爹这一件。”

    李琪和冯相的事林风一路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终于忍不住问:“真是我爹抢了李琪的相位,才让李琪对我爹一直怀恨在心?”

    谁想孔循直接被逗笑了,“你爹和李琪争相位?你听谁说的,他李琪也配?”

    “啊?”

    孔循笑道:“那是李琪一直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件事你可问对人了,要说这事,还真没比本使君更清楚的,毕竟本使君当时可是正在场。”

    林风疑惑地看着孔循,这么巧。

    孔循顿时扎心,捂着心口,“你这孩子,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知道,本使君以前是枢密副使么?”

    林风瞬间瞪大眼睛,枢密副使,这家伙是枢密使,虽然枢密使和节度使官阶一样,可枢密使权利可比节度使大多了。

    枢密使和宰相,一个掌天下兵权,一个掌天下政务,很多时候,枢密使可是压宰相一头,当然枢密使和宰相到底谁厉害,还看个人资历和谁更受皇帝信任。

    这家伙以前干过枢密使副使,那相当于军委二把手啊,现在怎么沦落到一个藩镇的节度使了?

    “那是因为我嫁了个女儿啊!”孔循幽幽地说。

    林风眨眨眼,嫁女儿当爹的贬官?天下还有这样的规矩?

    “当时三皇子选妃,本来挑中的是枢密使的闺女,我劝枢密使放弃了,结果等后来,我闺女成了三皇子妃,枢密使大怒,我不就来沧州蹲着了么,唉,幸好这次你爹替我求情,要不我还回不去。”

    林风眨眨眼,“这……这个虽然有点阴差阳错,不过也不能全怪您吧?”

    “不是阴差阳错,后来我女儿能当选,是我走了关系,不过这事不能怪我啊,当时那个枢密使正是陛下的心腹,而且支持二皇子,我当时依附他,是很真心的建议的,他既然已经是皇帝的心腹,而是站了二皇子,就别和三皇子牵扯,省得别人觉得他脚踏两条船,他当时也觉得我说得有理,可谁想到他拒了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人在他耳边嚼舌头,说我之所以劝他,是因为我也有个女儿,而且当时他也有些后悔没让女儿当皇子妃,我一看这家伙脑子如此不清,为求自保只好坐实了这件事,干脆和皇帝做了亲家,要不,你让我怎么办。”

    林风张大嘴巴,这也行?

    不过这位做的好像也没错,毕竟上司已经得罪了,只是,这个事怕是很多人在背后说吧!

    难怪这家伙被丢到这。

    “那那位枢密使呢?”林风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敢回去。

    “死了,那家伙参与潞王和二皇子的夺嫡,虽然斗败了潞王,不过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我当初就劝他,他已经是皇帝心腹了,何必再插手夺嫡的事,可他不听,啧啧。”孔循摇摇头。

    林风嘴角抽抽,难怪这家伙敢回去。

    “那当年的相位之争?”

    “哎,其实哪有什么相位之争,就是当年皇帝刚刚登基,罢免了先帝那两个酒囊饭袋的宰相,如此一来,政事堂不是有两个空缺么,按照惯例,宰相人选是由在位的枢密使和宰相共同举荐,然后皇帝选择,当时枢密使和我还有政事堂剩下两个宰相经过商讨,定下了崔协和李琪,呈送给陛下,可等结果出来,陛下选中的却是你爹,然后崔协和李琪竞争一番,崔协上位,这不李琪就没当上么!”孔循轻松地说。

    林风听得有些懵,候选人是崔协和李琪,投票结果是他爹,这操作……

    “别奇怪,你爹资历甩崔协李琪八条街,你爹出任宰相整个朝廷都没异议。”

    “那你们当时推荐时为什么不推荐他?”林风不解,你们要推荐了,不就没后面那些事了。

    孔循翻了个白眼,“你爹是先帝心腹,陛下是起兵……才得的皇位,当时你爹正被陛下关在宫里,生死不知,我们脑子有病才推荐你爹。”

    冯相在陪皇帝祭完天后,就带着崔相回去了。

    回到京城,冯相处理完堆积的政务,就对崔相说:“今晚正好本相当值,你先回去吧,等明日来换本相。”

    崔相一路舟车劳顿,早就想歇歇了,听了客气两句,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半夜,冯相处理完最后一卷奏表,看了眼漆黑的夜色,拿起旁边的烛台,起身去了后面。

    政事堂后面有一排库房,存放着历年政事堂政务记档。

    冯相拿出钥匙,打开门,推门进去。

    进去后,冯相轻车熟路往库房深处一架有些落灰的书架走去。

    走到书架,冯相微微抬起烛台,看了下,伸手摸向第三层书架的一卷手札。

    “你大半夜进来,就是找这个么!”一个声音突然在冯相身后响起。

    林风对着牌位拜了拜,把香插上,这才转身提起包袱,朝外走去。

    走到大门口,林风把包袱放在马上,看着旁边栓着的另一匹马,无奈叹气,不由对着里面大喊一句,“小安!”

    “来了,小郎君,小的这就来!”小安背着个大包袱匆匆从里面出来。

    林风看着小安背上的大包袱,很是无语,“我们是出门,你带这么大的包袱干嘛?”

    “就是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小的才收拾得更仔细些,要不在外面短缺了,一时上哪去找。”小安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把包袱放在另一匹马上。

    林风嘴角抽了抽,刚要说你带这么大包袱要怎么赶路,不过想到再收拾还得时间,小安这孩子又素来节俭,好在有马,还是忍了,“算了,快走吧!”

    小安忙跑回去锁上门,然后牵着马和林风一起顺着巷子往外走。

    两人刚走了不到十步,就听到嘎吱一声,和他家相邻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看到出来的人,林风顿时停下脚步,惊喜道:“李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风忙把手中缰绳扔给小安,三步并两步跑过去。

    出来的男人四十多岁,一身短褐打扮,看着林风小安大包小包的一愣,“你们要出远门?”

    又看到林风身上素衣,眼神暗了一下,“你娘,去了?”

    林风低声说,“半个月前走了。”

    “节哀,”李叔叹了一口气,再次问道:“你要出远门?”

    林风正要请李叔帮忙照看一下宅子,省得他家没人时被毛贼盯上,就拉着李叔进了门,三言两语把他要去找爹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其实林风压根没把这次出去找爹当回事,在他看来,他就去改个户籍,虽然路远点,还得认认爹,古代还交通不便,可也不过花费几个月的功夫就能回来。

    他就当出去跑趟腿,旅个游好了。

    “你要去找你亲爹认祖归宗?”李叔看着林风。

    林风忙摆摆手,“我是什么身份,何必去讨人嫌,我就去找他偷偷改个户籍,改完就回来。”

    李叔突然转头朝屋里走去,林风不明所以,很快,李叔背着一个长木匣出来。

    林泉看到长木匣,眼睛一缩,“叔,你怎么把你的宝贝拿出来了?”

    李叔却没有说话,把长木匣放在地上,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一用力,打开。

    长木匣一打开,一杆被拆成两节的银色的长枪,安静地躺在里面。

    林风两眼放光地瞅着这杆银枪。

    李叔伸手拿出,娴熟的一接一拧,一杆银枪就出现在手中,然后随意甩了个枪花,扔给林风。

    林风正看着李叔手中的银枪流口水,突然见银枪被扔过来,忙接住,疑惑地看着李叔。

    李叔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你个臭小子,出远门也不知道带个家伙,这山高路远,万一路上遇到个打劫的怎么办。”

    “这太平盛世,哪有打劫的,”林风哭笑不得,不过看到手中的银枪,立马变了口气,“李叔,你是看我出远门,打算把你的宝贝借我?”

    李叔瞥了林风一眼,“要不我拿出来干嘛!”

    林风立刻欢喜地抱住银枪,“谢谢李叔,谢谢李叔,还是李叔你疼我!”

    “行了,别油嘴滑舌,外面不比家里,路上小心。”

    林风忙点点头,“李叔,我晓得。”

    李叔摆摆手,“趁着天早,快走吧,别耽搁赶路。”

    林风笑嘻嘻给李叔鞠了个躬,然后抱着银枪往外走,对李叔挥挥手,“李叔,我走了,对了,您既然回来了,别忘听着点我家动静,我这几个月不在家,可别让贼来做窝了。”

    李叔弯腰抱起长匣子,“我过几日还要去山里,可能没法照看到。”

    林风转头,奇怪道:“叔你夏天要进山?你不是说夏天山里蛇多,不方便打猎么。”

    李叔不在意地说:“注意点就好,没事,我看今年气候不错,山里猎物多,想趁机多打些,冬日也能轻松些。”

    林风知道李叔素来是个谨慎的人,放下心来,“那叔,你小心些。”

    “好了,快滚吧,”李叔摆摆手。

    ……

    绿树成荫的山间小道上,林风随意坐在马上,喜滋滋地擦着手中的银枪,他对这柄银枪可以说垂涎已久。

    林风自幼跟着李叔习武,可自从习武开始,林风就发现他的力气要比一般人大得多,本来林风开始时也想像别人那样学个剑,飘逸好看,等大了,也好像电视上随时能装个逼,可无奈剑太轻,甚至许多兵器对他都太轻,所以选来选去,林风最后只好选中了兵器之王——枪。

    好在李叔最擅长的也是枪法,倒意外适合他。

    只是在经过十年苦学,枪法初有小成后,林风悲催的发现,他居然弄不到一把趁手好枪。

    或者说,在见识了李叔的银枪后,他再看不上别的银枪。

    李叔的银枪,枪头乃是精铁所铸,穿铁板如同穿豆腐,枪杆更是一绝,明明是木杆,却如银铁压手,而用起来更妙,不仅可硬可韧,端得是再合手不过。

    林风也曾经向他娘要钱,打算去买一杆银枪,可就连江南最大兵器坊的银枪,居然都没这把好,林风又看不上那些差的,最终只好天天打仗靠拳头。

    唉,想有把好枪可真难!

    拿着帕子小心把银枪落灰的地方擦了擦,擦到枪杆,林风再一次好奇起来,不由挠挠头,嘀咕道:“这银枪枪杆到底踏马的是什么木头做的?”

    枪头的精铁虽然难得,可在林风眼里,应该是铁加了一些稀有元素锻造出来的,真要想弄,虽然费劲却也能弄到,可唯独这枪杆的木材,林风看了多少遍,都没猜出到底是什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