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遭遇战（1）

    远远的听到格雷迪近乎于嘲笑的告别，天默选择了无视。

    一路向下，回到舰岛底层。天默在这里遇到了一直等候的寒雨凝等人。

    “有什么结果吗？”寒雨凝见到他的身影，第一时间走了过去询问道。

    天默不明所以地含糊其辞回答说:“没什么结果，只是一次普通的见面。哦，对了！格雷迪给了我这个东西，说是为我们安排了住处。”

    “是吗？”寒雨凝接过天默手中的通行证，看了看上面的号码，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猜测道:“我以为迈瑞会对你说一些奇怪的事情呢。”

    做贼心虚的天默，跟在寒雨凝的后面突然楞了一下，随即笑着调侃道:“这算是女人的直觉吗？还是说，你在嫉妒？”

    “滚！”寒雨凝扭头白了天默一眼，然后叹息着回忆说:“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以前在家族的聚会中也经常结伴，但是她给我的感觉总是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

    天默不以为然地附和道:“有什么奇怪的？我倒是感觉没什么不同。”

    “目的性。”寒雨凝挥了挥手指，反驳道:“迈瑞给我的感觉并不高傲，也别人形容的那样强势。虽然谈不上虚情假意，但她所做的一切，总是目的性很强。所以，我不相信迈瑞会平白无故的找你，只是单纯为了见一面。”

    “她自称是我的头号粉丝，这算是一个合适的理由吗？”看着身旁廖烦难以置信地眼神，天默尴尬地松了松肩膀，“不过，她确实说了一些关于这次行动的事情。”

    寒雨凝停下了脚步，确认了一下通行证上的号码，然后用它打开了面前房间的门，询问道:“能告诉我们吗？”

    “当然，这些事情也和你们有关。”天默跟在廖烦和米诺地身后走进了房间，沉吟着整理了一下思绪，解释说:“迈瑞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在这次行动中，尽力说服对方与我们合作，而不是像格雷迪要求的那样，只是单方面的渗透获取情报。”

    “那你准备听谁的？”廖烦听完天默的解释后，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随机应变吧？事实上，他们的目的并不冲突，完全可以同时进行，不过前提是我们要先进去。”天默舔了舔嘴唇，有些顾虑地补充说:“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这座城市可以在与世隔绝的美洲存在这么久，一定有相当完善的防御机制。而且我们只有四个人，想要正面和他们抗衡也不太现实。”

    看着房间的门缓缓关闭，寒雨凝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的眼神，天默异常正经地委派说:“如果我们完成了第一步交涉，并且顺利进入了那座城市的话。寒雨凝和我会负责去说服管理者，让他们允许洗罪人登录美洲。另一方面，你们两个可以找机会，收集一些相关的情报以备不时之需。就像格雷迪说的一样，要对最坏的结果做好打算。”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看着廖烦和米诺纷纷点头领命，寒雨凝有些按耐不住地追问着。

    “明天中午吧？”天默似乎也不敢完全确定地说:“如果气象预测准确，暴风雨将在明天中午停歇。但是海岸线上似乎聚集了大量突变体，格雷迪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那现在呢？”寒雨凝有些犹豫地重申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一直到天亮？”

    “休息。”天默打了一个哈欠，舒展着身体抱怨道:“耐心是一种美德，我亲爱的大小姐。而且算上时差，我已经差不多接近六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了，再不休息我会崩溃的。”

    说着，天默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解开外套盖在自己的身上，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起来。

    寒雨凝似乎也在天默的提醒下，想起了昨晚自己去找过他的事情，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层红晕。

    **的痛苦，会随着伤口的愈合而消逝；精力的损耗，却只能通过时间慢慢补充。伴随着天默轻微地鼾声响起，屋内剩下的三人也渐渐归于平静。

    廖烦看着天默熟睡的样子，也识趣地闭上眼睛，为接下来的行动养精蓄锐。

    一向不多言多语，存在感不高的米诺，似乎也进入了待命的状态。无言地慢慢摘掉黑曜石眼镜，静静守候着安睡的二人。

    唯有寒雨凝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地，靠在门上不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翌日正午，暴风雨如同预测地那般逐渐停歇。天默等人按照约定，来到了方舟号的甲板上。

    乌云散去，靠近赤道灼热的阳光，在不断蒸发着黑色甲板上残留的雨水。人走在上面仿佛行走在蒸笼上一样，是一种近似于酷刑的体验。

    精神饱满地天默望着远方海平线上，依稀可见的美洲大陆不由得感慨道:“真是个好天气。”

    “呵呵，好过头了吧？”寒雨凝神情有些憔悴地用手掩面，试图遮挡让人讨厌的耀目阳光，“比起这该死的太阳，我还是喜欢暴风雨。”

    天默闻言莞尔一笑，看着她的样子调侃道:“有句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昨晚又紧张的一夜没睡吧？”

    “你有时候说起话来，真的好像我老爸唉！”寒雨凝有气无力地抱怨道:“整天碎碎叨叨的，好像一个老人家一样。”

    天默尴尬地挠了挠头，自嘲地戏谑道:“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是。所以你也应该像尊重你父亲一样，将我视作一位长者对待，不是吗？”

    “那也麻烦您这位老人家，也拿出一些长者应有的态度来。”寒雨凝不屑地摇了摇头，低声回敬了他一句，“要赢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尊重别人。我可不认为所有年长者都值得尊重，比如像你这种倚老卖老，到处占人便宜的无赖……”

    正当二人斗嘴之际，格雷迪和迈瑞·布朗也出现在了甲板上。

    二人一前一后，大步流星地走来之际，格雷迪张开双臂故作姿态地，高声叫嚷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闻声望去，天默不禁叹息道:“不晚，我们也刚到。你想好怎么将我们送过去了吗？”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格雷迪看着天默语塞的样子，不禁得意地安抚道:“不要担心，作为补偿我亲自为你开路。”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看着他自顾自地从身旁走过，天默趁机暗讽道。

    格雷迪显然没有生气，独自走到甲板的尽头，凝望着面前的大海，伸出右手高声吟诵道:“我来，我见，我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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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遭遇战（2）

    原本平静地海面渐渐开始沸腾，白色的泡沫不断从海底喷涌而出。

    如同是蔚蓝色的锦缎上，勾勒出的一条笔直的白线。海面随着格雷迪双臂地慢慢张开，逐渐开始一分为二。

    大量海水倒灌进缝隙之中，居中在海中的各种生物，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异变，纷纷跃出海面。

    布满珊瑚和甲壳动物的海床，在剧烈的震动中逐渐升起，形成了一座连接美洲大陆的桥梁。

    寒雨凝和廖烦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难以平复的内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不断提醒着他们——这就是曾经改变过这个世界的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毕竟是临时抱佛脚，虽然缺乏一些美感，不过这也足够了。”格雷迪摸着下巴，审视着自己的杰作，言辞间似乎有些不太满意，“接下来到你了，秩序破坏者。”

    看着格雷迪欠揍的样子，天默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了过去。

    试探性的踩了一脚，望着被脚下被轻松踩碎地礁石，天默回头一脸狐疑地质问道:“结实吗？”

    “放心，比起你落水的滑稽样子。”格雷迪坏笑着顿了顿，冲着天默抛了一个媚眼，“我更期待见到你，被突变体撕成碎片的残骸。”

    “哼，可能吗？”伴随着天默地一声冷哼，如墨般漆黑厚重的念气，不断从体内散发出来。

    还没等格雷迪多说什么，天默脚下突然发力，伴随着巨大力量踏碎脚下岩石的巨响。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冲向了海岸线。

    看着天默的身影，眨眼的功夫就化作一个黑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寒雨凝默然地跟了上去。

    可刚走到格雷迪身旁，就被他伸手挡住了去路:“不用着急，等一会儿。”

    “可是海岸上不是聚集了很多突变体吗？”寒雨凝看着一脸笑容的格雷迪，忍不住地反问道。

    “是的，很多。成百上千的怪物……”格雷迪望着远方海平线上，依稀可见的美洲大陆，淡然地点了点头，“但是你们现在跟过去的话，他是不会开心的。”

    “不开心？”寒雨凝费解地回头看了一眼廖烦，虽然想反驳什么，但见识过格雷迪移山填海般的实力后，她地言辞间又显得有些无奈:“我知道自己实力不济，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你为什么不去帮他？”

    “这与实力无关，寒大小姐。”格雷迪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寒雨凝质问道:“你经历过秩序崩溃吗？你知道怪物像海潮一样汹涌扑来的感觉吗？你经历过在乱战中，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眨眼的疏忽，想要保护的人就命丧黄泉的感觉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寒雨凝无法反驳地低下了头。

    格雷迪看着她这副摸样，叹息着补充道:“所谓的并肩作战，生死之交，不过是哄骗别人赴死的鬼话罢了。我和天默经历的这种事情太多了，所以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滋味。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就够了，独自面对的痛苦，总比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要好。”

    远方地海岸线上传来了大响声，似乎昭示着天默已经顺利登陆。

    寒雨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可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那我们要等多久？”

    “几分钟吧？很快就会结束的。”格雷迪眼神中充满自信地回答道。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长距离奔袭中的天默，突然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气味。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疯狂聚集过来的大量突变体，他的目光也渐渐兴奋起来。

    格雷迪制造的高桥尽头，是一条近似于跳板的弧形甬道。天默借势高高跃起，毫无惧色地落入尸山肉海之中。

    借着高速坠落的冲击力，瞬间将两只被病毒感染地突变体踩成了肉酱。

    黑色地念气化作大麾，遮挡住了漫天洒落地腥臭血液，并且以天默的身体为中心，半径一米的范围内建立起了屏障。

    望着脚下支离破碎，却仍旧在不停蠕动的残肢断臂，天默显得有些走神。

    抬头环顾着那些，被病毒感染身体散发着恶臭，早已不成人形的突变体。黑色的大麾在天默的控制下，如同死神地镰刀一般，无情地切割着那些不知死亡为何物，张牙舞爪疯狂试图靠近的丑陋躯体。

    金灿灿的沙滩，渐渐被染成了恶臭的血水染成了暗红色。脚下温暖松软的触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湿滑的泥泞。

    伴随着血液流入海中，将原本蔚蓝泛青的海面，浸染成了诡异的亮粉色。天默的神色也渐渐陷入了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疯狂之中。

    面对成百上千络绎不绝，疯狂向自己涌来的突变体，天默穿梭其中却露出了罕见的诡异笑容。

    足以令常人彻底放弃的绝望窘境，在他看来却仿佛是一场儿戏一般，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迟疑和彷徨。

    “时间差不多了，游戏该结束了。”呢喃自语中，天默突破包围来到了沙滩的浅水区，望着不知疲倦，再次聚拢过来的突变体，有些感觉无趣地叹息着。

    黑白无色的世界，随着黑色念气的扩散不断延伸。留意着越来越多的突变体囊括其中，清脆地响指声一闪即逝。

    数之不尽地突变体，在天默面前瞬间四分五裂。墨渍般漆黑的血水，仿佛是盛夏的烟火般瞬间绽放，化作一阵小型潮汐归入大海消逝在无形之中。

    徐徐的海风吹动着，沙沙作响的棕榈树树叶。午后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天默白皙的脸庞上。

    若不是空气中仍旧弥漫着难闻的恶臭，以及刺眼的暗红色沙滩，刚刚赶到的寒雨凝等人，很难想象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欢迎来到美洲！这里有明媚的阳光，宜人的气候，还有温柔的海风！”天默看着他们震惊地神色，挥手卸去身上念气凝结的黑色大麾，“虽然现在空气质量不太好，但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

    看着寒雨凝完全无视自己，冷漠地从身边走过，天默随手抓住了跟在后面地廖烦问:“我的玩笑有开怪过头？”

    “不，只是格雷迪对他说了一些事情，可能让她感觉不太好受而已。”廖烦耸了耸肩膀，有些木讷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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