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母子
众人见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们完全无法理解，求救为何要献出手中婴儿？到底是让他们救下婴儿？还是应该将婴儿视为赎命交换的筹码？
“救——救救——救救我！”似乎是发现众人无动于衷，女野人又将手中地婴儿举高了一点。
寒雨凝看转头观察着天默和门罗的意见，却发现这两个大男人仍旧在犹豫不决。无奈之下，她只好走过去接过婴儿，半蹲着身子对女野人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野人望着寒雨凝接过婴儿，似乎也有了些许放松。面对寒雨凝的问话，她显得有些迷茫，似乎根本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寒雨凝看了一眼怀中沉睡的婴儿，不禁叹了一口气，重新一字一句的问道。
“唉——诶——艾玛。”她的语言功能退化地相当严重，吱吱呜呜了好久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寒雨凝欣慰地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子，怀中抱着婴儿对天默提醒道:“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应该帮帮她。”
“你说呢？”天默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反而是看向了身旁地门罗，似乎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门罗楞了一下，看了看寒雨凝坚定的样子，又望了望天默无所谓的表情，只能叹息着妥协道:“就按你们说的来吧。”
寒雨凝一听这话，急忙点头道了一声谢，不再多言地拉着艾玛，灰溜溜地跑进了房车之内。
注意到护卫车队地那些人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微辞，天默不禁又对门罗低声感谢道:“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毕竟接下来的很多事情，还需要你们帮忙。”门罗用手捂着脸，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言辞之中充满了无奈，“如果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就地处决的。野人是不能姑息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么危险。”
“哦？也包括那个婴儿在内吗？”天默不急不慢地反问着。看到门罗语塞的样子，又有些一语双关地暗示道:“恕我直言，看她刚才的举动，似乎没有与我们为敌的意思。如果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野人，就算只有一个人，恐怕也会发疯一样攻击我们吧？这个叫艾玛的女野人可能有些不太一样，至少她能够听懂我们的话。”
“但这不代表她是安全的，别忘了我们现在的任务。”门罗似乎听懂了其中的暗示，因为之前自己曾经对天默说过，野人是无法用语言进行交流的。
“放心，既然是我们提出的要求，自然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天默拍了拍他的后背，望着消失在房车里地寒雨凝，低声提醒道:“我让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我也不希望这段时间里，其他人对她抱有敌意，所以你最好提醒他们一下。”
门罗闻言用一种奇怪地眼光看着天默，像是难以置信，又好像难以苟同地反问道:“难道你想带着一个野人，再加上一个婴儿去执行任务吗？”
“为什么不能呢？”天默无所谓地轻笑着。
门罗此刻似乎才真正地，见识到了天默的与众不同。像是看待疯子一样地望着他，无奈地留下了一句感慨:“你们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看着门罗离开时有些落寞的背影，天默看起来并没有在意，反而对米诺委托道:“你去盯紧那个叫艾玛的野人。”
米诺领命般地点了点头，便走向了房车。
与此同时，天默抬头看了看天色，感觉距离天黑为时尚早，便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引路的手势对廖烦说:“走，带我去看看，你们发现她的地方。”
“那里其实没有什么问题，我和米诺已经调查过一遍了。”看着他神色匆匆地样子，廖烦显得有些无法理解，“她只是孤身一人，躲在一栋废弃的民居里而已，并没有其他野人的踪迹。”
“不，我要找的不是野人。”天默摇了摇头，感觉对他没必要隐瞒地解释道:“来到这里之前，我在梦中见过这个人。”
“真的？你也梦见野人了？”一行人中，廖烦是第一个经历过共享梦境的人，此刻有些同病相怜地询问道。
天默有些犹豫地讲述着:“梦中是一个很长的隧道，我看到一个被追赶的身影，还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所以我要确认一下，二者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不明白，这很重要吗？”廖烦一边带着路，一边心神不安地自我安慰道:“不是说，dc的很多人都经历过吗？按照他们说的，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是啊，短期看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口说无凭，而且它的成因也没有任何人提过，你不觉得很奇怪啊？”天默舔了舔嘴唇，目光有些耐人寻味地坦白道:“而且我第一次经历梦境时，看到你被注射了某种东西。”
“什么时候？”廖烦闻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现在感觉很好，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天默见状坏笑道:“是啊，你现在感觉很好，但是我确实在梦中见到了。”
“所以你才想用去验证一下，梦中所见到底是不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看着天默诚然的点了点头，廖烦深吸了一口气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天默沉吟了一会儿，指着前方说道:“我们以这里为起点，然后反方向进行搜索，看看在天黑之前能不能找到那个隧道。”
廖烦似乎也觉得是一个好办法，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这片遗留下来废弃村庄，面积并不算太大。穿过一个街角，负责领路的廖烦就指了指远处，废墟中唯一一栋完好的民居说道:“就是那里。”
天默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向远处眺望了一下，逆向思考着种种到达这里的路径。几经思虑之后，他才和廖烦一起穿过布满瓦砾地废墟，来到了那栋民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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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无名小卒
两人互相知会了一声，极为默契地并肩走进了。
来到屋内，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人类排泄物的异味，天默捂着鼻子呢喃道:“看来她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了。”
“是的，附近还有几栋废弃的民居里，也发现了居住过的痕迹。”廖烦同样捂着鼻子，低声沉吟着:“你猜她到底在躲避什么？”
回想起之前在梦境中，见到的追逐情景，天默摇了摇头揣测着:“野人？其他幸存者？不过最大的可能性，应该还是和她抱着的婴儿有关系。”
话音未落，看了一眼满地的污渍，天默不急不慢地继续向内室走去。
廖烦跟在他的身后，继续追问道:“那你准备把那个婴儿怎么办？要把他带回去吗？”
“当然，难道你忍心丢下她们不管吗？”两人来到内室，天默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些无奈地调侃道:“我们的寒大小姐很善良，而且也很倔强，她是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的。”
看着天默检查了一下外墙上的窗户，然后探出头去向四周张望的样子，廖烦有些冷漠地提醒道:“可我赞成门罗的意思，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那个婴儿，这样做都很危险。”
“或许吧，但是洗罪人不讲民主，所以也没有必要在乎大众的感受。”天默一只脚踩在窗框上，回头望着尴尬地廖烦，玩味地轻笑道:“我们只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就好了。不过你既然被称为无欲之人，这种感觉应该也不会懂吧？”
“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你是什么意思？”看着天默身子一缩，跳出窗户消失在了视线里，廖烦急忙跟了上去。
回头看了一眼，刚从窗户中跳出来的廖烦。天默笑了笑，沿着一条刚发现的小径走入森林:“你有没有考虑过，徐福为什么会这样称呼你？”
“不知道，自从我加入洗罪人之后，他们就这样称呼我了。”进入森林后，廖烦显得有些警惕地回答道。
天默闻言叹了一口气，回忆着说:“那天夜里遭遇野人袭击的时候，你为了帮寒雨凝所以才受了伤，但是现在看来你认为值得吗？”
“我不认为这种事，能用值不值得去衡量。”廖烦似乎有些生气地反驳道:“保护同伴，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先前我曾提醒过寒雨凝，让她不要抱有这种想法。因为像她这种性格，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大无畏奉献精神，很可能会害死她的。”天默自嘲般地突然转过身，死死地盯着他说道:“但是我不会对你说出同样的话。”
天默粉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廖烦面对这种谜一样地目光，有些彷徨地后退了一步，不自觉得摇了摇头:“为什么？”
“因为寒雨凝很纯粹，虽然有些时候看起来很蠢，但她却有勇气冒天下之大不韪。”天默话说到一半，突然苦笑摇了摇头，“就像她可以不思考后果的，主动接纳那对母子一样。而你只是在履行那些，理所应当的义务而已。”
望着廖烦地面容越来越冰冷，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样子，天默突然转身，一边继续向前走着，一边继续解释着:“不知道，这算不算同类之间的感应？反正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察觉到了异样，只不过一直没机会确认而已。”
“察觉到了什么？你一直在观察我？”冰冷的语气中，丝毫感觉不出任何情感的流露。但是又与米诺那种平静淡然不同，廖烦此刻所展现出的，是一种蔑视一切的冷漠。
“是的，因为我从不相信无欲之说。人总会有想要的东西，隐藏自身**的原因，要么是羞于启齿，要么就是野心太大。”天默感觉到背后传来的阵阵杀气，毫无顾忌地耸了耸肩膀，坦言道:“帮寒雨凝解围也好，像现在这样听命于我也罢。你一直在模仿别人，努力将自己伪装的不那么起眼。就像你可以模仿别人的念一样，徐福为什么限制你使用它？我想肯定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看着天默悠哉的背影，廖烦仿佛早有准备地回答道:“徐叔说我的能力很特别，他不想让我自己受伤而已。”
“不，我更愿意将它视为一种善意的提醒。谎言之所以不会被拆穿，只是因为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天默转头瞄了一眼，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廖烦，“你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人。而且上一个对洗罪人这样做的人已经在不久之前，被你那位尊敬的徐叔，送进阴曹地府去了。他的名字叫阿瑟·查尔顿。”
发现廖烦没有说话，但身后的杀气却减弱了许多，天默不禁叹息道:“我不知道徐福为什么让你参加这次行动，但是我相信他的决定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对吗？”
“我从没想过伤害任何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廖烦此刻地眼眸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丝与自己年纪不符的成熟。
天默闻言不解地反问道:“那你到底在隐藏什么？”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见识到的。暂时，我只希望当一个无名小卒就可以了。”廖烦并有直截了当地给天默一个答复，反而眼尖地指了指前方，隐藏在茂密灌木中的洞穴提醒道:“我们似乎找到，要找的东西了。”
这样转移话题的行为，不禁让人更加怀疑。但是看着廖烦率先走过去，似乎在有意逃避的样子，天默却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饶有兴趣地望着他的身影，闲庭信步般地跟了上去。
抚摸着洞穴入口处，明显经过人工开凿的痕迹，廖烦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这和你梦中见到的隧道一样吗？”
天默望着幽暗深邃的洞穴内，沉吟了许久也没有说话。
“不进去确认一下吗？”廖烦见状催促着。
“不必了，现在进去没有任何意义。”天默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解释说:“村庄中的小径直接通到这里，应该是以前运送矿石的线路，还是叫门罗他们把这里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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