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新仇旧怨（5）
仿佛是在发泄生前枉死的怨恨，惨烈的哀嚎声回荡在隧道中久久不能停歇。
似乎是听到了异动，寒雨凝和老张也及时赶了过来。天默望着他们脸上惊恐的表情，淡然地询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所有制动开关都关闭了。”回过神来的老张，点了点头回答道。
天默望着寒雨凝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那就去通知斯奈尔吧，原定计划不变。哦，对了！顺便把格雷迪和盖茨叫过来，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老张看着越来越近的死灵军团自知力不能及，便拉着寒雨凝的胳膊开始拼命往回跑。
天默看着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车厢的末端，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纵身跳下了车厢。
半空中，黑色念气凝结成的大麾，轻盈地飘落在肩头。天默孤身一人站在车厢前面，看着络绎不绝的行尸和亡灵，毅然决然地向前走了过去。
虽然看起来步伐果决，但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很多猜测。擅长将生者屠戮，然后转化为死灵奴役的人，在这个世上本就寥寥无几，更何况数量如此众多。
跨越生死界限，玩弄生命之人，非奸既恶，甚至很大一部分都是些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子。天默此刻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阿瑟·查尔顿，可他早已在学院事件中，被徐福打败剥夺了肉身，灵魂也被送到了地府接受惩罚。
思绪之间，天默和亡灵大军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几米以内。注意到几具行尸的手，马上就要抓住自己时，眉头一皱，黑色的大麾立刻化作锋利的刀刃，斩断了面前所有挡路的东西。
如同割麦子一样，天默面前的几十具行尸，在黑色的大麾掠过之际，齐齐拦腰折断。但是后续的行尸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踏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哀嚎着向他继续走来。
看着他们身上的洗罪人制服，天默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与此同时，格雷迪和盖茨也及时赶到。他们看到面前的景象时，纷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混蛋，到底是谁干的？”看着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现在全都变成了行尸走肉，格雷迪怒不可遏地大声发泄道。
话音未落，面前的空气突然出现了轻微的扭曲，随即刮来了一阵劲风，速度之快令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黑色的大麾受到天默的指引，猛然胀大挡在三人面前。与黑色的念气和那阵奇怪的狂风撞在一起时，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巨大无比的斩马刀。
虽然看不到使用这把武器的主人，但天默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角力中，猝不及防地败下阵来。
就算双脚在布满粗糙砂砾的地面上打滑后退，要不是格雷迪和盖茨及时阻止，天默很可能会被震飞到车厢上。
“混蛋！”正当格雷迪暗骂一声，想要冲上去的时候。他们的身后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强烈无比的杀气。
一团好像浓雾一样没有实体，身上披着宽大斗篷，死神打扮的鬼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三人身后。
好像白桦树皮一样干枯扭曲的手中，造型夸张骇人的镰刀，径直朝着三人的脖颈砍去。
虽然及时躲开了偷袭，可看着两边隧道墙壁上留下的深刻刀痕，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凛。
看不见样貌，手持巨大斩马刀的鬼影武将，还有死神一般行踪诡异的亡灵，这些都是天默曾经见识过的可怕战力。只不过原本它们的驱使者，是一正一邪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如今不知为何它们却合二为一了。
天默心中的答案，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三人面前的死灵大军，就好像接到命令一样，整齐地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
白色长衫，表情有些玩味的徐福，左手拎着那柄造型古朴的青锋古剑，右手则握着一柄造型诡异的西洋剑，闲庭信步地从尸潮中走了出来:“诸位，好久不见，我又回来了。”
“阿瑟？”虽然样貌声音没有变，但语气腔调，还有走路的姿态，全都让格雷迪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格雷迪，呵呵……想不到第一个认出我的人，居然是你。”阿瑟隐藏在徐福的皮囊下，没有丝毫掩饰之意地点了点头，“没错，是我。可是你们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先前在遗弃者的大本营，为什么会见到徐福的疑问，此刻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注意到阿瑟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天默有些不屑地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徐福不是把你送到地府去了吗？”
“是啊，没错。我确实被送到地府去了，而且也受到了很多折磨。”阿瑟环抱着自己的胳膊，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可脸上的表情却一点儿也不痛苦，反而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不过，你们当初把我送过去的时候忽略了一些事情，所谓的阴曹地府其实和地狱很近。我可是地狱的重要客户，当他它们知道我被困住的时候，他们就想办法通过一些外交手段，把我重新就出来了。当然，这也让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看着阿瑟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格雷迪恶意满满地讽刺道:“你把自己的什么宝贝儿交给地狱了？”
“一千个人类的灵魂。”阿瑟苦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指了指身边穿着洗罪人制服的行尸，语气有些调侃地解释道:“我是感觉自己最少也值一万个灵魂，不过毕竟现在人类是稀缺资源物以稀为贵，所以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不过，幸好你们送来这么多礼物，让我在约定的时间之前交货了，而且还加了一点儿利息。这让我在地狱里的信用额度有提高了少。”
看着格雷迪涨红的脸，还有天默阴沉的样子，阿瑟又不怀好意地安慰道:“别这么生气，你们或许应该这样想，这些洗罪人如果不死，我可能还要多杀几百个神域城里平民。洗罪人是神域城的守护者，他们理应为平民去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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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格雷迪vs阿瑟（1）
天默忍无可忍地向前迈了一步，可没想到被格雷迪拦了下来:“你有办法在不伤害徐福的情况下把他干掉吗？”
天默闻言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那就给我老老实实滚回去看戏。”格雷迪叹了一口气，硬生生将天默拽了回来，自己却主动向前迈了一步说:“阿瑟，你跟我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清，现在是不是也该还了？”
“哦？我可不记得和你有过什么恩怨。”阿瑟看着格雷迪摩拳擦掌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地指了指太阳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或许你应该提醒我一下。”
“达西是怎么死的？”说话间，格雷迪的身上已经泛起了一层金色的念气。与天默厚重深沉的黑色念气截然不同，格雷迪散发出金色念气更接近于耀眼夺目光芒。
“达西？哦，原来如此。你想替她报仇吗？”阿瑟见状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不急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怀表，打开看着上面的时间，信誓旦旦地提醒道:“如果是的话，你们最好抓紧时间。因为遗弃者对神域城发起总攻，已经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天默闻言随手一挥，卸掉肩头念气凝结成的大麾，有些不敢相信地脱口而出道。
“是的，一个小时之后，那些遗弃者将彻底攻占神域城。”阿瑟露出了得意地笑容，慢慢将怀表重新收起来说:“届时，神域城和洗罪人将迎来彻底终结，而后我将建立一个属于我的时代。”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天默似乎是听出了端倪，有些狐疑地问。
阿瑟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耐人寻味地暗示道:“这难道还不明显吗？值此危难之际，人类需要一位能够带来希望，同时拯救他们人，一位救世主，一位真正领导者。这就是阿伯拉罕赋予我的职责，我就是正义的化身，天默。”
“就凭你？”看着阿瑟展示出了那张名为正义的塔罗牌，天默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盖茨，然后不屑地轻笑道。
阿瑟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地回击道:“那也总比像你一样的怪胎要强吧？真理是不容置疑的，洗罪人自始至终带给人类的只有毁灭。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一直都在保护着人类，但是结果呢？你们不仅隐瞒了自己能力的真相，而且每每遇到危险，活下来的总是你们这些异类，死掉的却往往是普通人。”
“别跟这家伙废话了，你们先走我来解决他。”格雷迪听到身后列车开始运转的声音，已经按耐不住地声明道。
注意到天默有些犹豫，一旁盖茨冷冷地回了一句:“不，我也留下来。”
“关你屁事？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格雷迪舔了舔嘴唇，驳回了他的提议，“你先前和他是合谋，我根本没法相信你，更别谈联手了。”!
“那就一个一个来好了，车轮战，谁先死了，就换另一个人上。”看着天默和格雷迪匪夷所思的表情，盖茨不以为然地解释说:“我的理由和你一样，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当初在美洲的时候，他差点儿害死我，这个仇不能不报。”
“好吧，那谁先上？”察觉到天默不经意间点了点头，格雷迪有些不情愿地妥协道。
正当二人讨论谁先谁后的时候，阿瑟看在眼里感觉有些愤怒地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儿太瞧不起我了？要不是上次有徐福和寒奇峰帮忙，就凭你们这些异能者怎么可能和我匹敌？”
“是吗？”和盖茨争执时听到了阿瑟的话，格雷迪不屑地挥了挥手，暴喝道:“应该庆幸的是你，上次要是我在神域城的话，你今天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全都给我让路！”
一声令下，阿瑟身后的数以百计的行尸和死灵，纷纷向沿着轨道分成了两拨。(!≈
看着阿瑟出乎意料的表情，格雷迪掏了掏耳朵，感觉有些无趣地解释道:“异能者的克星是死灵不假，但是这些不是真正的幽灵，而是是你用魔力召唤出来的傀儡。我的夺取能力可是召唤师的克星，你的这些小把戏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列车缓缓穿过行尸继续前进，格雷迪淡淡地对天默叮嘱了一句:“这里交给我了，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看着阿瑟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天默也似乎也慢慢放心地，爬上途径的车厢。
目送着天默和列车缓缓驶去，格雷迪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回头瞅了一眼身后，同样留下来的盖茨，坏笑着提醒道:“开始吧，阿瑟。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可以慢慢的玩儿。”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瞧不起天默了。”阿瑟此刻似乎也慢慢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调侃道:“你们两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相似了。一个控制，一个夺取，这算是同性相斥吗？”
格雷迪闻言不屑地冷哼道:“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天默虽然是最早诞生的洗罪人，但我可从来都不承认他是最强的。绝对控制虽然强横，但限制也很多。相比之下，我的夺取才是公认最强的！因为它是真真正正的强取豪夺！”
“是啊，确实完全不讲道理，充满了土匪气质的念。”看着完全被格雷迪操控的行尸，正慢慢将自己团团围住，阿瑟另有所指地低声暗示道:“格雷迪，你为了维持自己的身体不朽，到底夺取了别人多少时间？”
格雷迪楞了一下，随即有些心虚地低声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种秘密，叫做心照不宣。你的容貌一直没有改变过，难道这还需要解释吗？”阿瑟好像指挥家一样，食指轻轻一挥，鬼影武将和手持巨大战镰的死灵就出现在了自己身旁，“你不用紧张，这种事情我懂。时间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天默那种永恒不朽的身体。至少在这件事上，虽然方法不同，但我们还是存在共识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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