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守夜（2）
正当众人分辨来者身份时，越来越多，不下数十人的身影，朦朦胧胧地出现在茫茫白雾之中。首发』
藏于袖中的青锋古剑，躁动不安地震颤着。这让它的主人徐福，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待到人影的数量不再增加，白雾也渐渐开始散去。以天默、寒雨凝、十三、还有阿瑟和希斯为首的一众人，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异种！警戒！”
伴随着一声惊呼，教廷营地中血衣武僧纷纷拿出武器，对准了希斯和他的众多部下。
与此同时，面对天默和寒雨凝被包围的局面。陪伴在徐福身旁的一种洗罪人，也纷纷剑拔弩张，充满敌意地包围了安德森。
“谁都不许乱动！”
伴随着徐福和安德森异口同声地命令，在场的所以人瞬间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天默见状多少有些意料之中的意思，趁着双方都没有人主动站出来的时候，表情轻松地举起双手解释说:“放松，他们不是敌人，而是我们的朋友。”
话音未落，在场的血衣武僧和洗罪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全都有些匪夷所思，甚至于难以理解。
虽然在神域城一役后，天默顺理成章的接管了洗罪人，并且也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那些关于他的传言绝非子虚乌之物。可毕竟人类和异种同时出现，而且还以朋友相称的情况，是令人闻所闻的事情。
在了解了大致情况以后，安德森在徐福的陪伴下，来到他们面前。眼神有些厌恶地扫视着十三和希斯，最终将好奇的目光落在了阿瑟·查尔顿的身上:“朋友？你最好还是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身旁的这位又是谁，他为什么穿着查尔顿首领的制服？据我所知，这位年轻人可不是现任的首领卢瑟·查尔顿。”
“他确实不是卢瑟·查尔顿……”天默话说到一半，转头看了阿瑟一眼。考虑到先前经历的事情，二人相视一笑，多少有几分明知故问贼喊捉贼的意思。
发现安德森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回应。天默微笑着见招拆招地介绍说:“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阿瑟·查尔顿。我相信你应该也听说过，在卢瑟继任查尔顿的首领之前，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合法继承人。”
“阿瑟·查尔顿？”安德森闻言挑了挑眉，一边挥手示意血衣武僧放松戒备，一边重新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道:“据我所知，阿瑟·查尔顿曾经遭受过洗罪人的围捕，而且在神域城一役之后生死不明。如果他是本人的话，又为什么会和你们在一起呢？”
“那只是一个误会，现在已经解开了。”看着徐福心领神会地点头默许，天默也不想做太多解释敷衍说:“查尔顿是神域城建立之初，就一直存在的重要成员。虽然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但绝大部分都是私人恩怨。如今误会已经解开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安德森环顾周边人的态度，感觉全都像串通好了一样，有些无奈地转移话题道:“那这些异种又是怎么回事？这周边可居住着大量的平民和信徒，你难道不在乎他们的安全吗？”
“别担心，他们很懂礼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人类还要懂得互相尊重。”面对种种质疑，早已按捺不住的阿瑟轻笑着打招呼说:“你一定是安德森神父，久仰大名，幸会。”
面对阿瑟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安德森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可当他握住那支毫无温度异常冰冷的手掌时，顿时心中一凛道:“抱歉，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神父，而且我们以前应该没见过面吧？”
“不，我对你的了解，应该要追溯到你成为神父之前。”察觉到安德森脸上的表情产生了细微的变化，阿瑟从容地回忆说:“当初在澳洲的魔法学院里，我还仅仅只是一名学徒的时候，就曾经拜读过你的一些研究资料。那些关于思维控制、窃取、干扰的想法非常有趣……”
“我想你认错人了，也许那只是同名而已。”安德森慢慢松开阿瑟冰冷的手掌，略显尴尬地轻笑道。
“是吗？那可真是巧合。”阿瑟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地辩解说:“毕竟秩序崩溃之后，人类的数量几乎锐减到了濒临灭亡的程度。想要遇到同名同姓的人，也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只可惜当时他已经离开了学院，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本人的面目，否则也不会闹出这种笑话了。”
安德森也跟着干笑了几声，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发现二人耐人寻味的对话告一段落，徐福清了清喉咙，终于开口提议道:“现在已经太晚了，为了避免给周围的人造成不安的影响，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具体的情况和结果，依我看有必要在明天召开一次临时会议。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代表教廷参加，毕竟我们从来不介意他人的意见。”
“我看就不必了。”不止是出于对异种的厌恶，还是因为阿瑟先前的那番话语。面对徐福的主动邀请，安德森竟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反之前的态度断然拒绝道:“该说的，刚才我都已经对你说了。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在明天如实转达给他们就可以了。”
看着安德森离去的背影，徐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慢慢转向了人群中，一直躲着自己的十三。
二人目光交汇之际，十三唯唯诺诺地笑了笑。徐福也欣慰地点了点头，语气柔和地打招呼说:“回来啦？”
“嗯，回来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让你担心了。”面对众人暧昧的目光，十三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附和道。
“没关系，回来就好……”徐福习惯性地摸了摸斑白地鬓角，仿佛是勾起很多过去地回忆，一时间竟然有些情难自已。虽然眼眶的湿润转瞬即逝，但略显酸涩地鼻音却表明了一切:“天默，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天默有些措手不及地回应说:“一切说来话长，有必要我现在就向你汇报吗？”
“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我认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徐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态之后，转而看向阿瑟和希斯等人说:“虽然十三不是外人，可身为洗罪人竟然带领异种和逃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神域城里。我希望你最好有合适的理由，解释你现在的这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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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守夜（3）
“能允许由我来解释吗？”阿瑟主动站出来，发现徐福没有异议，便娓娓道来地说:“我知道这件事和你们最初的安排有所不同，但其间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而且关于查尔顿的问题也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就说说看。”因为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徐福的态度也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面对他的冷眼，阿瑟意料之中地笑了笑，继而解释说:“我知道你们原来的计划，是说服查尔顿的顺位继承人，然后劝说卢瑟不要试图脱离神域城。可你不知道的是，教廷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和查尔顿取得了联系。我的离开，还有神域城近期遭遇的各种麻烦，不过是加速一切发生的催化剂而已。”
“是真的吗？”望着天默和寒雨凝点了点头，徐福也渐渐陷入了沉吟。
天默等人回归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各城区负责人的耳朵里。看着寒门、布朗、还有克伦威尔的三位家族首领，陆陆续续带着自己的部下赶来。
阿瑟似乎也不想拖延地补充道:“详细的情况，还是让天默告诉你吧。我还要赶着回业木区，肃清家族内部与教廷勾结的余孽。时间紧迫，恕我不能久留，先告辞了。”
“希望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招，很多人可没有像你这样幸运。”看着阿瑟急匆匆地带着一众吸血鬼，徐福虽然没有派人阻拦，但嘴上却有些不放心地多说了一句。
已经走出去的阿瑟闻言转过身来，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玩味笑容更正道:“幸运的不是我，而是我们大家。如果你了解我回来的目的之后，也许就不会再对我抱有任何看法了。”
阿瑟说完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头地离开了。
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徐福，一时间找不到答案，只好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天默和寒雨凝。
“我知道，我知道，你需要一个解释。”面对徐福异样的目光，天默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不过，在这里解释真的不太方便，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与此同时，最先赶到的迈瑞·布朗，已经来到了徐福的身后。不顾自己家族首领的身份，热情地拥抱天默和寒雨凝后，感慨道:“真高兴看到你们回来，一切都平安无事吗？这段时间没有你们两个，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一样。”
“我们才离开不到一个星期而已，没有这么夸张吧？”寒雨凝差点被迈瑞勒得喘不过气来，当她松开之际的身体之后，有些小题大做地抱怨道。
与之相比，紧随其后的奥克托·克伦威尔就要冷静多。看着渐渐隐没在夜色中消失的背影，有些不太确定地询问道:“刚才那个是阿瑟·查尔顿？”
“没错，的确是他。”看着奥克托惊讶的表情，徐福有些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这家伙是极不安定的因素，克伦威尔和查尔顿一直关系不错，也许你应该派人去看看。”!
听到二人的对话，迈瑞也慢慢收敛起笑容，有些不太确定地询问道:“那有关异种出现在神域城的消息，也是真的咯？是你们带回来的？”
最后赶来到的是寒门的双胞胎寒雨恩和寒雨泽，望着寒雨凝急匆匆地跑过去，徐福感觉有些头疼地辩解说:“那些吸血鬼看起来对阿瑟唯命是从，至少从这一点上推断，他们暂时还不会构成什么威胁。现在首要的问题，还是如何安抚居民的不安。”
“既然他们和阿瑟有关系，那我建议暂时将业木区隔离起来，禁止异种和无关人员进出。”发现众人没有任何异议，奥克托也叹了一口气，感觉有些棘手地抱怨说:“只不过现在硕土区还有教廷方面的牵制，如果再在业木区建立分割的话，神域城就彻底四分五裂了。”
天默闻言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十三，然后举起双手告饶道:“我知道一定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们的担心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和最初的预想有些偏差，可我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阿瑟重新接管查尔顿之后，他们自然也就不会试图脱离神域城了。更何况，在我看来比起另选他人的诸多考量和顾虑担忧，阿瑟显然也是最为合适的人选。毕竟我们了解他……”
“其实最让我惊讶的，还是你做出的决定本身。”听完天默固执己见的解释，徐福在心里大概衡量了一下得失。虽然阿瑟和吸血鬼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可十三的归来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再加上刚才注意到天默和十三互相使眼色的样子，心里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内情和缘由。(!≈
虽然是最后到场的城区负责人，可看着自己的妹妹寒雨凝一直点头催促，身为哥哥的寒雨恩也主动请缨道:“关于业木区隔离的问题，可以由我们寒门接手负责。毕竟和速水区只有一道内墙相隔，所以也没必要调动太多人力，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守卫不布局就可以了。”
面对寒门的主动请缨，奥克托渐渐打消了自己的顾虑，表情恢复平静地告辞说:“那我就先去一趟业木区，看看阿瑟回来以后到底要做什么。”
众人虽然有些不置可否，但大多都了解奥克托的性格，便老老实实地让开路有他去了。
迈瑞看着寒雨凝不安的样子，轻笑着安慰道:“放心，别看奥克托平日里总是抱怨别人不好，但其实最缺乏信任和安全感的人就是他自己。现在教廷的营地常驻在硕土区，受到影响最直接自然也是克伦威尔。刚才的那番话，不过是他为了摆脱责任而找的借口罢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他难道还不赶快溜吗？”
“作为布郎家族的首领，你在这种公开场合说这种话，真的合适吗？”天默虽然感谢迈瑞帮忙打圆场的举动，可言语间却有些不安地提醒着。
“管他呢。这里又没有外人不是吗？”看着寒门双子相视一笑，纷纷摇了摇头不作任何评价，迈瑞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正色说:“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你最终原谅阿瑟，甚至愿意让他带着一群异种回来的？你们之间不是一直有矛盾吗？”
面对众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天默知道避无可避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离开教廷营地的范围。
一路上，看着徐福和迈瑞紧紧跟着，好像生怕自己跑了一样，天默有些无奈地坦白说:“其实此行遇到阿瑟本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依照现在了解的消息，他的手上的确掌握着一个重要线索。”
“是关于创世文本吗？”仔细观察着天默的表情，徐福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个东西，“能让你如此小心翼翼的东西，恐怕也只有创世文本了。难道他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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