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垂眸盯着细长的烟丝，嗓音被烟草浸透的沙哑中，带着淡而轻的笑，“你倒是说说，她想要什么？”
除了爱。
他都可以给她。
她喜欢他，他其实很明白。
只不过有时候也很矛盾，明明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就好像跟她身边的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说不上多在意，但是总归是心里不舒服。
本来他也不是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必须要洁身自好委屈自己的男人，自然而然地也就觉得她也不是会在这方面委屈自己的女人。
半斤八两，谁也别看不起谁。
况且这么多年他在她身上下的功夫很少，而那女人也好像没有见得多殷勤，就像这次刚离开，转身就勾搭上了舒文彦。
男人嘛。
玩可以，但是被别人玩……就很low。
许苒自然是不知道面前男人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沉思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要是这样的话……”她眸色一亮，“还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
男人侧眸，“什么？”
“拿钱砸。”
盛修远，“……”
他凉凉地睨着她，“你还能再直接点吗？”
“车子房子票子，再不济了给点宠和爱，”许苒的眉梢带着笑，声音低却静，“女人想要的东西就那么多，物质上满足不了就精神上，总有一个能让她欢心的。”
除非……
真的爱上了。
盛修远盯着指尖的烟，不由地溢出嗤笑，“你倒是看得透彻。”
“因为我是过来人啊。”
许苒视线盯着面前那笼罩进了落地窗前的背影，像极了当初她奋不顾身也想要去拥抱的那个人，一瞬间嗓音都哑了下来，“像盛大公子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应该……还没有尝试过被人玩弄的滋味吧？”
她垂下眼睑，双手撑在了桌沿。
“我试过。”
她点了一支烟，仰起头的同时唇角带着寡而静的笑，“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捡回了一只流浪猫，你为了照顾它花了很大功夫，牺牲了人力、物力和资源，可到头来猫的主人回来了，你什么都不是。”
甚至为此，险些送了命。
百无一用是情深。
月色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天空，银而灰白的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只能看到男人的半边剪影，颓静而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修远突然站直了身形。
“你说的对。”
他将烟蒂丢到了烟灰缸里，身上还裹着哪件带血的衬衫，就那样消失在了许苒的办公室。
许苒站在原地很久，有些落寞。
“还真是奇葩。”
张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几分淡淡的嘲，“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打架还带家属的。”
“不是很正常么。”
许苒笑，“爱这种东西太奢侈了，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只要不谈感情不讲爱，人就基本没有软肋。”
盛修远大概……也是如此吧。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灰姑娘，大部分妄想着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最后往往被贪婪和妒忌逼地面目全非。
因为门不当，户不对。
毕竟天底下可没有那个上流社会的男人，真的会娶一个一无是处什么都没有的穷女人回家做富太太。
夜笙外的拉共达里。
宋庭看着坐在后座闷头抽烟的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哑了起来。
“爷……”
他看了眼后视镜，“是去医院……还是回别墅？”
男人没有说话。
盛修远仰头靠在后座里，肩膀处的疼痛让他微微皱了皱眉，但是却也只是皱眉，其余的五官线条都不曾动分毫。
他抚了抚眉心，嗓音低沉而暗哑，“清水溪。”
“……”
宋庭握着方向盘的手动了动，欲言又止，“爷……”
“说。”
他咬紧了后槽牙，直接闭上了眼睛，“自从上次纪小姐把东西丢过来后，就已经明确表达过，不想再见到您了。”
那时候他家爷也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地将那些物件儿让佣人丢到了储物室，撇都不曾撇一眼就出门去夜笙找宋郁之去了。
他以为就这样算是断了。
“不一样。”
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疲累的倦怠，“这次是我想见她。”
宋庭，“……”
这他妈到底是想见……还是想做？
盛修远瞧着他还没动，直接一脚踹了下驾驶座的椅子，嗓音都沉了下来，“不开车，是等着我把你踹下去吗？”
“……”
宋庭深吸了一口气，“可你的伤……”
身后的男人压根没有看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不冷不热的命令意味，“开你的车，废话怎么那么多。”
宋庭，“……”
呸，他那就是馋人家身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
盛修远在夜笙待了这么多天，进来的有不少姑娘，可偏偏不管什么都是差了一点儿，不是屁股差一点儿，就是胸差一点儿，或者长相差一点儿，气质差一点儿，后边儿好不容易找到了差不多的，他又说脾气差一点儿。
反正来来去去就是不满意。
要不是纪漫兮那身材和脸蛋是真的好，宋庭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爱上了，才这么要死要活，把人家逼地走投无路。
到清水溪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后座的男人自然而然地下车，冲着他摆了摆手，“你回去吧，今儿晚上不用等着了，明天一早再过来。”
宋庭，“……”
如果这不是馋人家身子，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信。
你见过那个男人伤成这个样子，还慢悠悠的点了支烟才上楼？
他看着男人进了电梯之后，直接摸出手机给韩栋飞发了条消息过去，把事情说了之后，那边儿很快就回过来了。
「你把人送过去的？」
「嗯。」顿了顿，他又回了一条消息过去，「纪漫兮还怀着孕。」
他虽然不是什么清纯小处男，但是对于这种怀孕了还千里迢迢跑过来送炮的行为，很不理解。
对面好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谁告诉你怀孕了就不能做了？这样才刺激，你懂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