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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盛修远,好好活着

    在漫长而无止境的岁月里,在你追我赶的世事浮沉里,在仓皇为了活着而夜不能寐的深夜里,在这个令人麻木的社会里。

    一切消失,都好像显得不足为奇。

    这个芸芸众生都活着的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亡,也每天都有人出生,有人二十岁死了八十岁才埋,可有些人……却永远死在了二十四岁。

    恍恍惚惚中,盛修远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到他喜欢的姑娘穿着一袭红衣,赤着双脚坐在双子大厦的天台上,脚上系着一串铃铛。

    卷曲的长发迎风翻卷,银铃般的笑声像是曾经听到过。

    可是他看不见她长什么样。

    姑娘坐在天台的边缘,笑着问他,“盛修远,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恨另一个人到极致的原因,是什么呀?”

    他差点都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哑着嗓子,“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

    姑娘的声音娇笑清脆,“是因为爱呀。”

    她的裙摆被风吹地飘荡在空中,而她的脚下就是密密匝匝的人群和警车的鸣笛声,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他的心头一紧。

    “你知道把我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是什么吗?”

    姑娘抬手摸了摸不存在的风,轻轻而缓慢地笑,“不是纪家倒台,也不是我爸爸的死,更不是因为舒颜和季薇……”

    她笑着看他,“是因为你呀。”

    所有的事情都几乎发生在一瞬间,那抹身影就像是飘散不定的风,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

    他追过去,只摸到了一片衣角。

    而那最后的话,就像是滚动的烙铁一样刻在了她的心上,安静却又绵长如警钟。

    她说,“盛修远,好好活着。”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张脸,想起了长发下女人细长而好看的狐狸眼,还有那烟视媚行骄纵肆意妄为的笑。

    耳边嘶鸣阵阵,可是他好像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她说,“盛修远,好好地活着,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只有这样,说不定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还能意难平地出现在你的梦里。”

    第二天。

    刺眼的阳光涌进眼里,盛修远赫然从梦中惊醒,整个人竟然已经是冷汗浸浸,甚至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想到刚才的梦,一瞬间哑然失笑。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那么地真实,就好像是自己亲身体验过的一样,醒来仍是心有余悸。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竟然摸到了眼泪。

    许是昨晚酒喝多了的缘故,他觉得头痛欲裂,尤其是想到昨天晚宴上女人挽着男人臂弯离开的背影,额前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

    却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爷……”

    助理迈步进来,连带着放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地颤抖。

    他拧眉,抬手挡住了刺眼的光,嗓音漫不经心中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沙哑,“怎么了?”

    “纪小姐死了。”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仿佛僵住了,好几秒之后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助理的脸上,说话的声音已然偏离了轨道,“你说……什么?”

    “今天早上六点整,双子大厦顶楼。”

    助理深吸了一口气,“纪小姐跳下去的时候,救援人员还没有撑起充气垫,等到救援队赶到的时候……脸都看不清了……”

    房间里有几秒钟的死寂。

    小助理看着床上的男人没有动作,瞬间就有些担心了起来,“爷……”

    “原来……不是梦啊。”

    盛修远的唇瓣勾起了寡淡至极的笑,任由刺眼的光涌进了眼睛里,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好像一瞬间被抽走了。

    “爷……”

    “滚!”

    那声音带着宿醉后的嘶吼,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助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沉默了几秒之后,还是低着头转身退出了卧室,只留下了盛修远一个人在卧室里。

    卧室里有刹那的死寂。

    盛修远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那些混淆了视线的模糊梦境此时此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直接紧缩了他的瞳孔。

    跳楼自杀。

    呵。

    那样一个傲慢嚣张的女人,怎么可能自杀呢。

    昨天晚上她还高调华丽地出现,最后挽着新人的手肆意妄为地上了那辆车,那时候的眉目是那样的不容侵犯。

    怎么可能呢。

    韩栋飞原本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盛修远的,可刚开车过去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面色冷静而紧绷,越过他直接上了车。

    黑色的拉共达一起步就超出了原本的速度,毫不犹豫地越过红灯朝着双子大厦疾驶了过去,速度及其快。

    最后直直停在了双子大厦门口。

    虽然是大清早,可大厦门口涌着一大堆人,从人群的缝隙中还能看到那醒目的警戒线,还有旁边人的议论。

    “你是不知道,跳下来的时候我就在跟前,摔地可惨了。”

    “是吗?”

    “可不是,而且穿的还是红色的长裙,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染上了,大晚上的在大厦楼顶,也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那脸都摔模糊了。”

    那一瞬间,盛修远的脚步一下就顿住。

    全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驱使着僵硬在了原地,好半晌之后还是拨开人群走了过去,等看到那警戒线里的白线的时候,视线整个凝滞。

    人不在。

    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这些都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恶作剧,毕竟昨天晚上还那样笑容嚣张的女人,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呢。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