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视线直勾勾看着她。
“谁弄的？”
纪漫兮瞳孔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紧缩了一下，精致的脸庞上挂起了平日的笑，“重要吗？”
“我需要知道真相。”
男人亦步亦趋地走到她面前，视线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和笃定，“纪漫兮，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没能找到凶手，现在你妹妹出了事，我不可能还是跟之前一样。”
他接手过这么多案子。
但是在他力所能及甚至是不能及的范围内，他都希望正义可以战胜邪恶，坏人得到严惩，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可能是他的气场太具有压迫性。
纪漫兮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之后突然就底下来了脑袋，沉默良久之后唇瓣才吐了一个名字出来，“张瑞。”
穆越瞳孔狠狠一震，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他朋友在我喝的水里下了药，但是的监控视频被抹掉了，”纪漫兮看着他，视线也平添了几分狠戾，“我这次回来，除了楠笙的事，要解决的就是这个。”
那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气，很是浓重。
穆越跟那道视线对上，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五年前她跳下楼时候，那样的坚敢果决不加掩饰。
顿了顿，“你打算怎么做？”
“百倍偿还。”
女人的眉梢轻轻挑起，嗓音都带了几分温淡的冷静，“怎么，你问我这些，是要拦着我吗？”
不管有没有穆越，她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办公室里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纪漫兮以为面前的男人打算拒绝她时，穆越却突然勾起了唇角，“站在我工作的角度上，我的确是应该拦着你。”
他看着她，“可是纪漫兮，你说的对。”
“有些事如果不是因为我一心想要求个公正，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一步，到了最后连我喜欢的女人都保不住。”
他低垂下眼睑，嗓音都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张瑞在监狱里这五年并不好过，你想要做什么可以告诉我，”他的眉眼带了几分淡淡的哂笑，“我可以帮你。”
纪漫兮瞳孔闪过一丝震惊，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黎念之死了。
“谢了。”
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视线都带着几分莫须有的笃定，“不过得罪过我的人，我会一个一个解决的。”顿了顿，继续道，“像你这样秉承正义的人，还是不要掺这趟浑水来了，不值得。”
“走了。”
纪漫兮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盛修远正站在拉共达的旁边，旁边有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姑娘频频看过来，眼神蠢蠢欲动。
她抬手拨弄了下自己的长发，迈步走了过去。
“等了很久吗？”
盛修远下意识就揽住了她的腰，嗓音都带着几分温和的低沉，“今天晚上回去想吃什么？”
她笑了笑，“都可以啊。”
“好。”
盛修远自然而然地帮她打开了车门，动作有条不紊却又带着翩翩绅士的优雅得体，看不出来丝毫的错处。
在外人眼里，格外恩爱。
回到壹号名邸的时候，纪漫兮上去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结果楼下的佣人就直接走了过来，“太太，先生说他临时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顿了顿，“饭已经做好在楼下候着了。”
纪漫兮视线微微顿了下，眼神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嗯，”她低低应了一声，“你带着瑞斯先去，我一会儿就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到头发半干之后，到底还是走到阳台给之前请的律师打了电话，语气都有些凝重，“如果宋郁之知道了瑞斯的存在，他会被带走吗？”
律师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点头。
“就算这五年他不知情，可他是孩子的生父，拥有法律意义上的抚养权，是任何人都不能够剥夺的。”
纪漫兮眸色微微一顿。
与此同时。
宋郁之坐在沙发里看着旁边闷头喝酒的男人，直接就冷不丁站了起来，语气很差，“滚回你女人哪里去。”
“不去。”
盛修远眯眸看着面前摇曳的酒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喝酒。”
从刚才到现在，他喝了多半瓶。
宋郁之这么几年没少见到他这样颓废的姿态，但是纪漫兮回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的确是有点新鲜。
“你是没脸回去吧？”
他懒懒睨了他一眼，“我七年前就跟你说过，既然要是真的想要跟她认真在一起，就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姿态出来，你那时候不听我的。”
总觉得自己最厉害。
盛修远视线微微滞了一下，想到刚才带着小念颜的头发去医院，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到现在都没有平静下来。
宋郁之当然还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舒颜已经死了，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更加不知道当初舒颜要离开的时候，是身边这个男人亲手做的局。
宋郁之弹了弹烟灰，语调有些淡。
“威廉的确是有一个妻子和十九岁的女儿，只不过前段时间他们已经离婚了，他手底下的人都喊的纪漫兮是威廉夫人。”
盛修远摸着酒杯，若有所思，“是么。”
“她不离婚，你就没有机会。”
宋郁之看着他，一字一顿，“孩子不是你的，你们之间还隔了两条命和五年，你觉得你的胜率，有多少？”
四目相对，都带着几分锐利。
“百分之百。”
“呵，”宋郁之直接就嗤笑了一声，“你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