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蓦然就抬起了头。

    唇角噙着笑，“我要是不避开她，你不就更不开心了。”

    “……”

    纪漫兮那时候还穿着那诺大的婚纱，长长的拖尾直接都落到了地上，挡住了她两条笔直的腿，她扯了扯裙摆在自己怀里，视线重新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问，“还有呢？”

    “什么？”

    她看着他微微松散的领口，抿唇的同时嗓音都带了几分淡淡的冷然，“除了她之外，还有谁。”

    盛修远顿时就轻笑了一声，“没有了。”

    纪漫兮，“……”

    “我不想理你了。”

    她皱了皱眉就打算从置物柜上下来，可下一秒却直接被男人捞着腰束缚到了怀里，“那你倒是说说，还有谁，你说出一个来我瞧瞧，嗯？”

    她眨了眨眼，顿时也停止了挣扎。

    “季薇。”

    时隔久远的名字，盛修远的眉梢顿时都挑了起来，“她？”

    “嗯，”她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神色，嗓音都莫名变得很寡淡，“你们当初不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就差一点。

    如果不是当时她从中作梗，说不定他们都已经结婚了。

    盛修远原本以为她能问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结果在听到是关于当初婚礼的事情之后，顿时眉梢就浮现了笑意。

    “就这？”

    她点了点头，看着他，“解释。”

    盛修远看着她的裙摆有些碍事，索性就摸到了她后面的系带束腰帮她解开，语调都是温温和和的，“你想从哪里开始解释？”

    纪漫兮怔了一下。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微微侧身背对着他，看着面前的墙壁，嗓音都有些不怎么清晰，“媒体记者都说是你追的她。”

    “嗯……”

    盛修远摸索着找到了系带的暗扣，扯开的同时附身笑凑近了她，“当时她跟舒文彦很相爱，但是舒老爷不同意，给了她一张支票让她离开费城，不然的话就让她在这座城市活不下去。

    纪漫兮眨了眨眼，“然后？”

    男人温温热热的呼吸落在了她的颈窝，带着隐隐的轻笑，“那个时候……我刚好也需要个挡箭牌。”

    “所以你就追了人家？”

    “不算追，”他顺利地解开了系带，顺手从她的腰际过去就将她整个人揽到了自己怀里，闷闷地笑，“她需要一个身份留在费城，我也需要一个女人应付家里。”

    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当初发生车祸的时候，她以为舒文彦是因为喜欢你才坐的牢，所以才心灰意冷才离开的。”

    纪漫兮的呼吸蓦然就微微紧了一下。

    那时候她的记忆里太过于集中，以至于忘记了身后男人已经渐渐深邃下来的眼眸，只是拧眉道，“可是当时媒体说是你让她出国避风头的。”

    下一秒，温热的唇就落在了她的下巴。

    等到深深切切扣着她吻了一通之后，才施施然轻笑出声，“媒体上还说我惧内呢，说信就信？”

    “……”

    她那会儿有些愣神，以至于没有发觉他步步入侵的动作，只是懵懂地抬起了眸想要知道那些自己不知道的过去，“那回国后呢？”

    “嗯？”

    她抿了抿唇，想到那些回忆之后眸色都暗淡了起来，语调都是闷闷而寡淡的，“她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男人捏了起来。

    “漫漫，她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他的嗓音低沉蛊惑，甚至带着哑哑的沉，“当初婚礼举行之前我就跟她谈过的，结婚只不过是走个过程，她用这场婚礼赌舒文彦会不会回头，我单纯就是为了刺激你。”

    纪漫兮怔了一下，“刺激我？”

    “嗯。”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语调都是淡的，“当时你跟我闹得很僵，但是却突然就告诉我想嫁给我取代季薇，我以为你不爱我，只是为了报复才这样做的。”

    或者说……

    哪怕到了现在，他都不觉得她有多么爱他。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有以后长达一生的时间陪伴在她身边，将他们之间缺失的那么多年统统都补回来。

    不留余地。

    纪漫兮那时候整个人都被他从婚纱里剥了出来，却浑然不觉地看着他微微颤动的喉结，喃喃地轻笑了一声，“我本来就不爱你。”

    男人的呼吸蓦然就震住了，随即恢复正常。

    “我知道，可我爱你，”他的嗓音氤氲了笑，甚至带着几分浓烈的占有欲，“我想看你因为我吃醋，想看你因为我跟别的女人纠缠而不开心，可是那时候你只想着报复季薇，所以我很生气，生气到只有跟你吵架才能证明我在你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地位和余地。”

    衣帽间里安安静的，只有他的声音。

    纪漫兮看着他那微微紧绷起来的下颚线，到底还是轻轻笑了下，“那后面怎么一气之下就决定和我结婚了？”

    “不结婚还能怎么办。”

    连带着又哑又不清晰的闷闷声，“看着你后面又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吗。”

    他才不要。

    “……”

    纪漫兮看着他不安分的手，抿唇的同时到底还是捉住了，就这样抬眸看着他，“盛修远。”

    “嗯？”

    她皱眉，“我什么时候给你的错觉，我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四目相对，格外认真。

    “好了，”男人轻描淡写地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一边抱着一边往隔壁卧室的房间走，嗓音都是哑的，“不谈这个话题了，嗯？”

    “不要。”

    她有些抗拒，眉头都是紧皱着的，“我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