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
戴文欤眯眸的同时到底还是喃喃却又轻轻地笑了一声，用很淡的语气说了三个字，“舍不得。”
因为那是他想要得到的姑娘。
他还真是舍不得。
“呵。”
梁司承索性直接淡淡地嗤笑了一声，“要我说，你要是真的想要得到一个女人还不如直接点，把人睡服了，还有什么是她答应不了的，嗯？”
左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
戴文欤看着窗外那飘落在车前玻璃却又融化掉的雪花，到底还是微微闭上眼睛靠进了座椅里。
沉声道，“我不能伤害她。”
“我也没说伤害啊，”梁司承看着他微微抬起的下颚角，到底还是垂下了眼睑，“要我说啊，薄恒现在重病在医院，薄家基本都已经跨掉了，薄然现在之所以能离开你是因为有韩栋飞。”
顿了顿，直接看了过去，“可这个依靠要是没有了，你猜一猜，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小姑娘被逼到立刻走投无路，会不会自己主动回来？”
就很简单的事情。
薄然之前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可都被戴煜珩护着，就连那些简单的小事情都不一定能处理好。
也得亏她喜欢的人是韩栋飞，要是别的男人……
说不定早都被欺负了。
“只要你舍得，她就只需要吃一点点苦。”梁司承收回视线，嗓音都带了明显的哑和沉，“到时候她没有别的办法，而且薄恒在医院恰好也需要金钱的支撑，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戴文欤怔了一下，下意识睁开了眸。
“她会恨我。”
“她恨的是戴煜珩，不是你，”那嗓音带了轻佻却又玩味的笑，“我可告诉你，如果你不早点做决定，等到戴煜珩回来的时候他肯定会查到你跟我之间的关系，到时候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顿了顿，直截了当，“你会被驱逐。”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吃药不睡觉进行心理治疗，都会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
之前不知道，所以无所谓。
可一旦知道了这个存在，那是绝对都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的，毕竟戴煜珩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车辆开出去很久，戴文欤的声音骤然就响了起来。
“停车。”
梁司承下意识踩了刹车，看着那原本在副驾驶的男人面无表情直接下了车，顿时就皱了皱眉，“你去哪儿？”
男人脚步蓦然就停了下来。
“你说的好像没错，”戴文欤微微侧眸，眸色都带了明显的肃穆和冷然，“我们两个，最后只能留下一个。”
而最后的可能，他的几率很小。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怎么出现过，所以对于戴煜珩公司的一切都不怎么熟悉，用了差不多大半天的时间才捋清楚了公司的来龙去脉。
有其他公司的人来签合同。
戴煜珩平时就是酒局上解决，但是今天的戴文欤却觉得无趣，直接就将合同丢到了面前的办公桌上。
“李总。”
他那时候从合作席上站起来，眉目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淡和森然，“都已经说好的让利百分之三个点，现在临时变动，故意的？”
戴煜珩在工作上，向来是公事公办的。
李总原本是吃准了可以在这个时候私吞百分之三个点的红利，谁知道面前的这位竟然是个不好惹的主。
戴文欤也没说别的。
站起身的同时直接就面无表情往外走，全身上下都带着森冷的气息，“看着点，按照原来的合同，不签不准走。”
说着，就朝着旁边的黑衣人招了招手。
跟个土匪头子似的。
旁边的宋助理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老板处理工作的时候这样不讲情面，可是也没敢多说什么。
最后的结果……
那个被叫做李总的人被打地鼻青脸肿，最后临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才微微颤颤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格外受用。
临近下班的时候戴文欤又让梁司承重新看了一套房子，顺带直接开车去了韩栋飞的楼底下，等了很久。
薄然这段时间没怎么出门。
可是今天的时候韩栋飞说临时被盛修远喊过去，自己索性就一个人在后边的花园里转了转，那时候她还穿着雪地靴。
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
戴文欤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应该不择手段直接将人打包回来，而不是坐在车里只能远远地看着。
可是他犹豫了。
他竟然和戴煜珩一样犹豫了。
薄然本来就是不怎么喜欢一个人闷在家里的，楼下兜转了很久之后觉得有些冷，索性就打算回去。
可却也就是这个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她不认识。
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高定，头发盘成了低在脑后的贵妇发髻，看起来岁月只在身上留下了一点点的痕迹。
看着眉眼……
竟然有些像韩栋飞。
贵妇人走到了她面前站定，温温和和的眉眼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但是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贵气，“介意我上去坐坐吗？”
薄然抿了抿唇，眉心瞬间就微微拢了起来。
“请问您是……”
“我是韩栋飞的母亲，”女人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耳坠，嗓音都是淡淡的，“他一直不回家，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下午就要赶飞机回去的。”
时间很紧。
这句话说出来薄然自然没有说不的道理，直接就在面前开了路，把韩夫人请到了韩栋飞的小公寓里。
韩太太站在门口，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你们现在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