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说出来，好像从来都不曾扭捏。
薄然咬着唇角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呼吸紧绷的同时嗓音一瞬间都哽咽颤抖了，“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唔……”
戴文欤视线微微顿了一下，“你可以这样理解。”
反正戴煜珩就是他。
没区别。
那时候房间里安静了差不多好几秒钟的时间，等到薄然彻底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直接甩了出去。
眼眶蓦然就红了，“你混蛋！”
他怎么可以……
其实本来就是小姑娘的力道，不是很重，可等到切切实实真的落在脸颊的时候，戴文欤的舌尖还是不免顶了顶上颚。
“呵。”
他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附身看着面前那委屈地不像话的薄然，蓦然几捉住了她的手腕，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人压进了被子里。
“昨晚是我救的你。”
他的语调平稳，温热的呼吸也落在了她的脸颊，“宝贝儿，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你的下半辈子就已经毁掉了。”
“你……”
薄然那一瞬间嗓音直接就哽咽了，“跟你做和跟其他人做有什么分别！你以为你的心思就有多干净了吗！”
不都是一丘之貉，嚣张什么。
她的眼眶里瞬间就浮现了一层湿意，连带着几乎是拼了命地想要从他的话里挣脱出来，可是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道。
只要一想到昨晚……
那些画面涌进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全身没有一处是自己的。
及其委屈。
戴文欤看着那挣扎地不像话的小姑娘，视线落在她肩膀和脖颈上一丁点儿都没留手的青紫色痕迹上，眸到底还是冷了下来。
“是。”
他也没否认，直接就承认了，“既然知道我心思不干净，何必到了现在才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很幼稚吗？”
那一瞬间，薄然蓦然就怔住了。
“你说什么？”
“薄然。”
冰凉的指节扣着她小巧而精致的下巴，嗓音都带了不以为然的薄笑，“这么多年，戴煜珩还真是把你保护地太好，以至于让你忘记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纯白美好的。”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阴暗的人……”
他微微俯身，指节顺着她的脸颊辗转落在了唇角，“喜欢自己弄脏别人的白裙子，看着纤尘不染的白玫瑰一步一步沦为染毒的罂粟。”
那字字句句，格外星系。
“你……”
“宝贝儿，你已经是我的了。”
戴文欤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语调都比之前冷了不知道多少，“你就算再不开心，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开始也是你求着我的，我只不过是在征求你同意的情况下，满足了你的需求。”
他的唇角勾起了笑，及其肆无忌惮。
“好好想想你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时的那些反应，再来考虑我是不是在你眼里罪该万死，嗯？”
他说的有理有据。
薄然看着那头顶上方的英俊脸庞，昨天晚上的画面就像是电影重播一样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先入为主到了最后，是自己凑上去的唇。
“……”
后来后面的事情好像都变得那么地顺理成章，甚至连带着自己都好像陷入了一种浮浮沉沉的挣扎里，逐渐沦陷。
她咬着唇，想得出神。
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男人抱起来的时候，本能地就睁大了眼眸，嗓音瞬间都哑了，“你做什么？”
“去洗澡。”
她怔了下，本能就往后缩了两步，“我……可以自己去。”
那模样，抗拒地厉害。
薄然身上本来就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这会儿红着脸看着面前那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到底还是抱着自己的被子下了床。
下床的一瞬间，腿上传来异样。
“嘶～”
她绷紧指节的同时，几乎是屏住呼吸直接就面无表情地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期间脑袋整个都是乱的。
很是慌乱。
戴文欤看着那小姑娘走进浴室然后关上门的动作，眸色微微闪动的同时到底还是舌尖顶住了自己的上颚。
呵。
还真是懦弱啊。
自己做了的事情不敢承认，他反倒是成了他所有始末争端里承受结果的那个人，还白白得了一巴掌。
他站起身，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脖颈。
转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眸微微眯起的同时到底还是轻笑了一声，“戴煜珩，既然你这么懦弱，那就以后都不要再出现了。”
他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冷漠，视线也跟着垂了下来。
“你既然有本事让我承担这件事的结果，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做出一些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了。”
他可不想，就这么结束。
……
薄然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才有些惊慌失措地坐在了旁边的衣篓篮上，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整个人都有些木。
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不是全部都想不起来，可真的细枝末节全部想起来的时候，她都在怀疑昨天晚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她怎么……
怎么可以在那样的情况下，主动吻戴文欤。
而且……
明明那时候她依稀记得出现在酒店的人是面脸肃穆冷然的戴煜珩，可怎么醒来的时候却变成了戴文欤。
她，彻底乱了。
洗澡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原本是想着先泡一泡好了，可等到去解衬衫纽扣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怔住了。
醒目的痕迹。
本来皮肤就偏白一点，现在隔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都有些微微红，长发凌乱，脖颈和手臂的位置上都还有些明显的痕迹。
像是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