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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149

    哪怕就算是现在的她忘了,可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只会逃地更远,甚至恨不得这辈子都永远不要再见到他,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还能听到她消息的机会了。

    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

    迷迷糊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有些厌恶自己这张脸,厌恶自己眼角的皱纹,也厌恶自己这么多年那些悲悯的心思竟然出现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真是可笑。

    薄然跟秦峥重新认识之后,戴煜珩却也没有说要阻拦的意思,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事不关己的普通人,就连盯梢的人也少了。

    只是吩咐,“只要确保她的安全,剩下的就不用告诉我了。”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从她出国到现在,一开始禀报的电话是戴煜珩主动打过来询问的,所以基本上盯梢的人都会每天晚上报告一次。

    可……

    渐渐地变成了三天一次,一周一次,半个月一次,到了现在基本上已经完全变成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再过问过她的消息。

    只要安全。

    在临近回国的前几天,薄然跟秦峥基本上也可以说熟识到了一种地步,就好像是远在他乡遇到了合适的灵魂,格外默契。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而这些地方都是薄然喜欢的。

    就好像是刻意的讨好。

    其实也不是戴煜珩不过问这些事情,不过是因为从一开始单纯的汇报工作,到了后面汇报的都是薄然和秦峥都去了什么地方。

    去了游乐园,去了商场,去了公园,去了湿地。

    一开始的时候戴煜珩还能忍受,可知道后面到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这些东西本身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残忍。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大概就是你每天都能听到你喜欢的人跟别人出去玩的消息,而你连一个询问的资格都没有,甚至都无法见面。

    一直到了三月份的时候,薄然回国。

    戴煜珩因为不怎么过问她的消息,所以在晚上的时候只是忙完工作醉醺醺地回到了空荡荡的别墅里,可看到的却是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

    十分眼熟。

    他怔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等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那道身影的时候,心里那些隐忍的,压抑的,无法忍受的东西好像突然就紧绷到了极致,差一点就要皲裂开来。

    “你……回来了。”

    那声音说出来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整个都是晦涩沙哑的。

    “是,我回来了。”

    薄然点了点头,可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他瞬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我打算在新加坡定居,所以我只是回来拿户口本。”

    那一瞬间,原本还微薄的酒意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你说什么?”

    “我回来拿户口本,”小姑娘抿了抿唇,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格外认真,“我遇到了我觉得可以结婚的人,我打算以后都留在新加坡,不回来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

    戴煜珩盯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整个人好像被打入了冰窖。

    “结婚。”

    他微微绷着自己的下颌角将这几个熟悉的字眼重复了一遍,突然身形就微微晃动了一下,眸瞬间就红了,“和谁?”

    “我的初恋。”

    薄然那时候由于在新加坡的原因,皮肤比之前还白了许多,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比之前的很多时候都更加清澈了,不过也更陌生,“我在新加坡遇到他了,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过去的那些事虽然我不记得,可过去的那段感情我找回来了。”

    她说她找回来了。

    戴煜珩这差不多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一个人兜兜转转承受了无数个难免的深夜,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这张脸。

    想那些没有被破坏的过去,想地心坎疼。

    可……

    等好不容易见到的她的时候,她却站在这里跟他说,她要结婚了。

    “秦峥。”

    他到底还是动了怒气,呼吸微微绷紧的同时直接就将领带扯下来丢到了地上,面色赤红地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女人,“你就这么喜欢她吗?”

    那面色紧绷,眸几近阴郁。

    “是。”

    薄然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总觉得过往的某段记忆里好像出现过这张脸,可还是一股脑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我本来就对于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关于过去的记忆,我不想要再忘记了。”

    她说她不想忘记。

    戴煜珩在她面前站定的同时,一只手及其紧绷肃穆地扣住了她身侧的栏杆扶手,强悍的男性气息直接就扑面压了过来,“过去的记忆?”

    他突然就笑了,“如果不是过去的那段记忆,你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

    那一瞬间,薄然直接怔住了。

    “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你过去都发生了什么吗?”他骤然冷笑了一声,冰凉的指节直接扣住了她的下巴,“你可以停药,等你药停了,所有的一切你就都知道了。”

    人在深夜总是能做出不清醒的决定,尤其是在气氛高涨的时候。

    譬如现在。

    薄然自从失去记忆以来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戴煜珩,全身上线满满都是浓郁的阴鸷,就像是来自于深渊地狱。

    “好啊。”

    她抓紧了自己身侧的跨包,声音都是明显冷淡的,“既然你不给我户口本,那我总会想别的办法,反正既然你都已经不要我了,我嫁给别人还是做什么,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偏头躲开了被扣着的下颚。

    “我要走了。”

    戴煜珩视线微微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恍惚踉跄了一下,拦住了那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的女人,“什么叫不要你了?”

    “难道不是吗?”

    薄然顿时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从上一学期戴爷爷出事住院开始,我学习上的事情你从来都不过问,晚上也不回来,就连我发烧了都是佣人带我去的医院,那时候你在哪里?”

    那话说出来,声音都整个是哑的。

    “既然在你眼里,我不过对你来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儿,那你又何必管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去跟你觉得合适的女人结婚,我也跟我觉得合适的男人结婚,反正我总归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直留在这栋别墅里。”

    一直,留在这栋别墅。

    戴煜珩盯着那张白净的脸蛋,呼吸微微沉定下来的同时顿时就觉得头痛欲裂,连带着身形都整个踉跄了一下。

    薄然那时候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情况,只是背对着他闭了闭眼。

    “我这段时间会在国内。”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听说这段时间你身边有女人一直在陪着你,你要是觉得合适的话刚好你们结婚后把户口本给我,这样你就可以过你的二人世界,我也可以自由了。”

    说完,直接就离开了。

    可在她离开的后一秒时间,戴煜珩原本微微晃动的身形好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地毯上。

    原本在外面的管家都被惊到了,赶忙就跑了进来。

    “戴先生。”

    那时候薄然都已经走出了门口,可是在看到别墅里的所有人都朝着之前那栋主别墅位置赶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已经很久的时间。

    自从上次脑部手术做过之后,他的短发虽然留长了一些,但是做过手术的位置却不会再有新的头发长出来。

    这一年多他头痛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一次就足以要人命。

    戴文欤也没再出现过。

    除了没有结婚之外,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也并不少,所以也自然不会有人去怀疑,毕竟在现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完完全全可以做一个不婚族,外面养着无数的莺莺燕燕。

    只要不碰面。

    或者说就算碰面了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存在,毕竟男性比女性多三千万,而女性往往也更喜欢找比自己优秀的人在一起。

    哪怕做有钱人的情fù,也不愿意在穷乡僻壤里就这样碌碌无为度过一生。

    因为啊,爱情的成本太大。

    现在这个世界上对于男性苛刻,可对于女性更加苛刻,与其靠着男人的喜欢过活,还不如好好把握自己先有的资本,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而美貌和青春,本身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

    所以戴煜珩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病房里。

    戴煜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身侧撑着脑袋看起来摇摇晃晃像是要睡着的小姑娘,从他的视线刚刚好能看到她圆润小巧的鼻尖。

    他呼吸微微沉的同时,本能地就抬了手。

    可……

    在他的掌心刚刚试探着摸到小姑娘柔软发顶的时候,薄然原本撑着脑袋的手蓦然就晃动了一下,脑袋脱离了掌心,他下意识就缩回了自己的手。

    “唔……”

    薄然在察觉到那细微的动静之后,本能地就睁开了眼眸,结果看到的就是男人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庞,还有那干涩的唇瓣,“你醒了?”

    戴煜珩没有说话。

    反倒是她抿了抿唇直接站起来从旁边接了一杯水,“医生说你脑袋里做过弹片手术,后遗症除了止痛之外没有完全可以根治的办法。”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还有淡淡消毒水的气味。

    戴煜珩就那样盯着女人那张脸,好半晌之后才微微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你不用讨好我,户口本我是不会给你的。”

    薄然看着他。

    “我没有特意跟你要,”她抿了抿唇,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逼仄清晰,“你生病住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照顾你,”顿了顿,“你好好休息。”

    之前还剑拔弩张的女人,这会儿突然就转了性。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

    戴煜珩其实住院的次数算不上少,可也不多,因为小病小灾的情况下自己一般都是不会有太多去医院的时间,大都自己处理了,除非比较严重。

    比如现在。

    沈思邈过来的时候,薄然刚刚好去楼下问护士的情况。

    “怎么?”

    他视线微微落在男人那紧绷肃穆的英俊脸庞上,到底还是轻轻笑了一声,“我这爱而不得就算了,你折腾这么久都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还不打算消停?”

    戴煜珩微微抬眸,面色及其冷。

    “滚。”

    沈思邈其实是过来找人的,可看到他这样的情况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了,“其实我之前总觉得你跟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可到了现在才发现,其实都一样。”

    不管是盛修远还是他。

    亦或是戴煜珩。

    哪怕就算是一国总统或者说是平民百姓,原来在爱而不得的时候都一样,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只能靠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回忆缅怀过去。

    ……

    沈思邈离开的时候天色刚刚好暗下来,春季的风带着寒凉。

    他莫名有些呆滞。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的时候,荆晗也是像戴煜珩这样奋不顾身,说要把自己最好最好的东西统统都给他,给他很多很多的爱,给他很多很多的关心。

    于是啊。

    在后来的某段时间里她真的这么做了,满心满眼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