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太阳早已暗淡，月亮早已升起。皎洁的月光把整个大厅照的如同白昼。宴会很晚才结束。众人纷纷向红毛辞别。大厅里又只剩下红毛四人。这时有两个艺女走过来。其中一个对风后、力牧说：风后先生，力牧先生，请随我去休息！风后望着红毛。红毛点头，两人随艺女而去。

    “红毛君，无色姑娘，黑帝有请！”另一个艺女躬身对红毛说。

    红毛点点头。艺女在前领路，红毛牵着无色的手紧随其后。一阵丝丝的凉意袭来，红毛已走进石壁；前面是一条朦胧的甬道。可红毛回头一看，刚才走过的甬道如水一般又恢复成石壁。艺女望着红毛困惑的样子，会心地一笑，又继续前行。东折西拐，来到一间石室。石室里陈设非常简单：一张石床，三把石椅。蚩尤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见红毛进来，忙起身相迎。红毛再看此时的蚩尤：身材修长，穿一件黑色的长袍。长袍似绒似锦，既高贵典雅，又轻柔飘逸。光头，清瘦的长方脸，面容白皙。黑剑眉，杏仁眼，高鼻梁，元宝嘴。就是用现代的眼光看，也绝对是美男子。艺女请红毛和无色在蚩尤的对面坐下，然后告退。

    “红毛君是这样的。在大厅里说话不方便，所以特意请红毛君来我的卧室，说说你是如何从未来世界来到我们这个时代的？”坐好，蚩尤说。

    “我师父告诉我，在泰山后山腰，有一个燕子洞，洞里有株血色灵芝……”

    “什么？血色灵芝？真的是血色灵芝吗？”蚩尤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着急地问。

    “是的。胫是白的，冠是红的，天吴大哥也说是血色灵芝。我到了燕子洞后，果然找到了血色灵芝，便采了下来。谁知就在这时，我身下的岩石变成了一条大蟒蛇。我吓得大声喊叫，蟒蛇受到惊吓，便驮着我飞快地向前跑。我只听到厮杀声、喧闹声，不知道洞里有多少人，便吓得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便来到你们这个时代了。”红毛说。

    “这么说，那条大蟒蛇就是天吴大君？”蚩尤问。

    “我不知道。天吴大哥说不是。但我想应该是。”

    “那血色灵芝呢？天吴大君拿走了吗？”蚩尤问。

    “没有。后来我就遇上了无色。她父亲病了，天吴大哥去给他看病。病好后，她父亲说，要拿血色灵芝去换无色的母亲，我就给他了。”红毛说。

    “你母亲在哪里？”蚩尤问无色。

    “启禀黑帝，我的父亲叫伶伦，是肇山通幽谷柏子高的弟子。我母亲叫关雎，是华胥国巨擘大君的艺女。十年前，巨擘大君派人来抓走了我的母亲，要我父亲用血色灵芝去换。所以我父亲见到血色灵芝后，就向红毛君讨要。红毛君果真给了他。我父亲就带着血色灵芝去华胥国了。”

    无色侃侃说着，声音清脆。蚩尤一边听，一边点头。

    “红毛君，天吴大君没和你说这血色灵芝是天下至宝吗？”蚩尤不解地问。

    “说了。他说这血色灵芝是天下第三至宝，是西天瑶池西王母之物。哼，在你们看来它是至宝，可在我眼里，它就是一株红蘑菇。早知你们这么喜欢它，我从未来世界多给你们带点来就好了。”红毛说。

    “红蘑菇？”蚩尤嘿嘿大笑起来，“那天吴大君可曾告诉你这血色灵芝的奥秘？”

    “这倒没有。可能他看我不喜欢的缘故吧。”

    红毛心想：天吴大哥只说了血色灵芝的来历和作用，这可不是奥秘吧？

    “红毛君，我能再看看择帝珠吗？”蚩尤试探地问。

    “这有啥不可以？”

    说着，红毛张开嘴，默念起口诀。择帝珠从他的嘴里飞出，在离红毛一尺远的地方上下跳跃，发出璀璨的光芒。

    蚩尤呆呆地望着它，自言自语地说：“是它，就是它，终于见到它了！”

    “黑帝见过择帝珠吗？”红毛问。

    蚩尤长叹一声，动情地说：“见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三危山，六百里，

    住着女娲和侍女。

    内八峰，外八峰，

    二八神人居其中。

    ……

    这是流传于民间的一首童谣。童谣中的三危山，位于西山，是进入昆仑虚谷的必经之路。它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组成。童谣中说的内八峰、外八峰，是三危山周围的十六座山峰，就象哨兵一样保卫着三危山。参天古树，长满山野；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尤其是山上生长着一种神树，叫丹树。它的叶子如同梨树的叶子，但颜色却是红色的。每个月的上旬，盛开白色的花朵；中旬结出红色的果子；等到下旬，丹果成熟了，颜色变成黑紫色，但鲜艳的象玉一样。人吃了以后，可以保持一年不饿。女娲皇居住的碧霞宫，巍峨壮丽；存放择帝珠的乾坤塔，雄伟庄严。择帝珠放在乾坤塔的最顶端。每当夜幕降临，便放射出灿烂的光芒，照的三危山七十二座山峰如同白昼。在三危山的周围，有一平静如镜的湖泊，这就是月亮湖。它随月亮的圆缺而变化：若隐若现，时左时右，奥妙无穷。

    漫长的冬天过后，西王母重整山河。但这次西王母没有亲自主政，而是将天下交付天皇遂人管理，并将年号由西王母5859年改为遂人元年，天下进入遂人时代。史料说，那时候遂人皇将天下一分为四：按照讨伐龙族时的功劳大小，设立四王：第一王是妖王离灵之尸；第二王是魔王计蒙；第三王是鬼王不廷胡余；第四王是怪王弁兹；四王之下设立360国，将三皇手下的诸大将封为国君，管理部众。据说女娲皇对这种分封非常不满，多次找西王母讨要应得的权力。终于在遂人869年，西王母罢免遂人皇，启用伏羲皇，改年号为伏羲元年，天下进入伏羲时代。伏羲皇废黜四王，将天下分为六十国，每皇二十国，国君由各皇自己任命。从表面上看，伏羲皇对天下的分封是公平的，但是由于各国中妖魔鬼怪人混杂，时间长了难免出现纠纷。有些国君处置不公，总偏心自己族类的人，这样就使纠纷进一步加剧，最后导致三皇失和。无奈西王母于伏羲1231年再次罢免伏羲皇，启用女娲皇，改年号为女娲元年，从此天下进入女娲时代。女娲皇一改西王母无为而治的管理理念，推出了一套级别森严的等级制。普天之下，共分十二等级：第一级：昆仑虚谷谷主、西天瑶池之主西王母；第二级：神祖、天池怪兽那瓦其，圣祖、南极鲲鹏绿浦其；第三级：天皇遂人、地皇伏羲、人皇女娲；第四级：妖王离灵之尸，魔王计蒙，鬼王不廷胡余，怪王弁兹；第五级：炎帝烈山，白帝少昊，黑帝蚩尤，青帝太昊，黄帝轩辕；第六级：巨擘、天吴等三**君；第七级：庆历、鸟夷等国君；第八级：广成子、柏子高等仙人及大将；第九级：巫师、国相及猛将；第十级：贵族；第十一级：艺人；第十二级：贱民。将天下五山、四海、四荒、四极分封给二祖、四王、五帝、诸大君、诸君管理。女娲皇又设二十四使：内八使、外十六使。内八使负责协助女娲皇处理事务，外十六使负责将女娲皇的旨令传达给天下。所以内八使又称九天侍女，外十六使又称二八神人。天下稳定后，女娲皇又将五帝召集到三危山，亲自传经布道，讲解自己的管理理念。银色的月光照耀着三危山，高高的乾坤塔上择帝珠晶莹璀璨，与月亮相映成趣。女娲皇穿一件杏黄色的长裙，坐在地上；年轻的五帝，抱膝而坐，听她传经布道。女娲皇的声音是多么地美啊！嗓音甜润，字字如珠。平缓出，似山间小溪，欢快流畅；危机处，似雨打芭蕉。扣人心弦；动情处，又似秋雨缠绵，催人泪下……

    “那时候，我们五帝亲如兄弟。食则同鼎，寝则同炕，亲密无间，形影不离。”蚩尤深情地回忆说，“记得那时候青帝太昊穿一身青色的长袍，青色的皮靴，显得是那样的潇洒。他是女娲皇和伏羲皇的长子，深得西王母的喜欢。他性情活泼，无拘无束，有他在，就笑声不断。女娲皇给我做的是一身黑色的长袍，黑色的皮靴，显得是那样的雅致。我和太昊性情差不多，但我却没有太昊那样狂荡。性情最沉稳的当数白帝少昊。他是女娲皇和伏羲皇的小儿子。女娲皇说他大有父风。就是说少昊不仅长相象伏羲皇，性情也和伏羲皇相近。女娲皇给他做的是一身雪白的长袍，脚穿雪白的皮靴，显得是那样的俊俏。五帝中年龄最大的当数炎帝烈山，他是神农大帝的后人。女娲皇给他做的是一身红色的长袍，脚穿红色的皮靴。炎帝性情沉稳，说话幽默，让人思过之后才捧腹大笑。炎帝的绝技就是能模仿各种动物奔跑和扑食的动作，又能把它们巧妙地连贯起来。女娲皇起名叫武术。每年五帝聚会，炎帝总把新的武术表演给女娲皇看……”

    “不对吧？”红毛打断蚩尤的话说，“我们那个时代也有武术，但说的是从少林寺传出来的？”

    “少林寺？少林寺是什么地方？”蚩尤问。

    “少林寺是和尚住的地方，他们专门研究武术。”红毛说。

    其实蚩尤哪知道什么是和尚？什么是少林寺？他以为这是未来的事情，便不再问。接着说：“五帝中论智谋当数黄帝轩辕，他是天怀大帝的后人。女娲皇给他做的是一身黄袍，脚穿黄色的皮靴。轩辕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又似乎对什么都在乎。女娲皇对他最是器重，将他封为黄帝、留守中山可见一斑。”

    “那你在五帝中以啥见长呢？”红毛问。

    “我嘛？现在想起来，五帝当中数我最为伶俐。”

    “怎么？伶俐？”红毛不明白伶俐是啥意思，问。

    “对，伶俐。我不仅过目不忘，而且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女娲皇一天的功课，他们四人都要做笔记，再温习一遍；炎帝还要温习两遍才能记住。可我只听女娲皇讲一遍，不仅记住，还能明白它的用意是什么。这一点我最受女娲皇的赞誉。”蚩尤得意地说。

    “我曾听天吴大哥说，当年他听从了那塔辛的建议，来到映红谷潜伏，伺机进入泰山。后来果然西海龟怪基岩造反，女娲皇亲征。他便从燕子洞去了碧霞宫，盗取了血色灵芝。可当他返回燕子洞时，女娲皇已在洞中等他。天吴大哥自知理亏，便向女娲皇求饶。女娲皇让他用嘴将血色灵芝叼出就饶恕他。谁知天吴大哥刚用嘴咬住血色灵芝，就全身发麻，失去了知觉，变成了石头。”红毛说。

    “你是说女娲皇征讨西海龟怪基岩时，天吴大君去了碧霞宫。他盗取了血色灵芝返回燕子洞时，女娲皇已在洞中。是吗？”蚩尤惊疑地问。

    “对啊！那时候你在女娲皇身边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那次西征是我们五帝陪女娲皇去的，这也是我们升为天帝以后第一次随女娲皇出战。西海龟怪基岩是遂人皇的三**君之一，本领高强。我们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把他打败。这期间女娲皇没离开西海半步，她怎么会在燕子洞显身呢？”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一直陪在女娲皇的身边，难道还会有假吗？”

    “难道有人冒充女娲皇吗？怪不得天吴大哥说这是一场阴谋。”

    “咳！当初女娲皇将世人分成十二等级，本意是让人各安天命，各司其职。可原先三皇共有108位大君，现在女娲皇从这108人中挑出五人做天帝，位列大君之上；大君之位也仅设三十六位，其余的大君不是被降为君、就是降为大将。这帮人自然不愿意，便起来造反，祸害黎民。基岩就是其中之一。”蚩尤叹道。

    “在我们那个时代，说起女娲皇时，只说她用泥土造人，还说她用石头补天，其余的事都没说。”红毛说。

    蚩尤笑笑，说：“刚才艺女唱《女娲皇颂》，也说泥土造人，彩石补天。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和我们一样不一样。女娲皇执掌天下后，有好多妖魔鬼怪央求女娲皇，让女娲皇将他们变成人。于是女娲皇在釜山建通仙洞，将这些妖魔鬼怪埋在洞中，九九八十一天后将他们挖出，他们都变成了人。这就是泥土造人的来历。而彩石补天说的就是征讨西海龟怪基岩的事。”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红毛问。

    在西山有一崦嵫国，国君名叫基岩。基岩族本是西海里的巨龟。有一天，神农大帝登上鹊山采摘药草。突然，天色突变：乌云密布，霹雳四起。神农大帝受惊，不慎失足落入海中，恰巧被基岩的先人所救。神农大帝为报救命之恩，传授基岩族《归藏经》。让他们离开西海，到崦嵫山立国，封基岩的先人为崦嵫国国君、授大君之位，并世代相袭。西王母时代，基岩率国民抗击龙族，立下了赫赫战功，是遂人皇的得意战将。到女娲皇执掌天下，基岩虽然还是崦嵫国国君，但从大君降为君，爵位不再世袭。基岩自然不服，便兴风作浪，用西海之水灌淹中山。女娲皇大怒，率五帝、二十四使亲赴西海讨伐基岩。基岩闻听女娲皇亲来，便在西海岸边列阵等待。两军布阵完毕，女娲皇怒问基岩为何作乱？基岩说：你挑选五帝没有我也就罢了，为何三**君中也没有我？是我不及他们吗？女娲皇说：单论才能你确实能入选三**君。但你心胸狭窄，专好投机钻营，这才把你降为君。基岩一听，怒火冲天，说：不对。是你心胸狭隘，不能容人，有意排除异己。五帝中有三帝是你的弟子、三**君中有十二大君是你的弟子。难道遂人皇、伏羲皇都不识人吗？女娲皇见基岩发怒，笑笑，依然心平气和地说：择贤不避亲。我这十五名弟子无论是才能还是功劳虽名列前茅，但也不是最好。但论品德却远远在其他人之上。过去三皇失和，责在三皇。但始作俑者却是你们这些大君。德才失衡，有才无德，这就是经验教训。所以这次我选天帝、大君，首先选德。才能可以稍逊，但品德必须优秀。你正是品德失分太多才未能进三**君之列。基岩面红耳赤，慌不择言，说：说得好听，还不是你自私自利？不然，伏羲皇也不会舍你而去！伏羲皇和女娲皇早年失和，我们一直引以为丑事，是女娲皇的耻辱。今见基岩竟敢在两军阵前说出此言，羞辱女娲皇，顿时怒火冲天。烈山说：就凭你刚才对待女娲皇的态度和言语，就不配做大君。轩辕更是着急，挺身而出，令军阵攻击基岩。轩辕布的是明夷南狩阵。基岩善于用水，轩辕选择用火，水火相克，正是此意。霎时间，冰雹大的火球从阵中飞出，齐击基岩的军阵。基岩不慌不忙，手一挥，他的军队随之变形。刚才还是方阵，众龟怪突然抱成一团，形成一个大圆球。火球飞来，爆炸连天，剧烈的气浪把“大圆球”抛向空中。任地上爆炸再猛烈，也奈何不了他。就在轩辕发射火球稍减，“大圆球”突然发射出强烈的绿光。绿光纵横交错，编织成一张网。原来基岩使用的正是遂人皇亲创的混元抱一阵。绿网向轩辕袭来。轩辕自知不敌，慌忙下令撤退，但已晚了半步。绿网冲进阵中，士兵死伤无数。第一阵以女娲皇的失败而收场。

    第二天，烈山请战，女娲皇准许。基岩依然布混元抱一阵，而烈山布的是女娲皇亲创的天龙吞日阵。阵呈龙形，后面的人口吐火焰，将前面的人点燃，整个军阵变成一条燃烧的火龙。火龙呼啸着向基岩袭来。基岩不敢逞强，突然施展法术，西海之水滚滚而来，将“大圆球”淹没。烈山正无奈间，绿网从水中腾空而起。烈山撤退不迭，又损兵折将，败下阵来。

    连遭两次失败，我们心情烦躁。女娲皇让我们不用急，静下心来想一想，混元抱一阵的致命弱点在哪里？我们冥思苦想，感到靠一人之力确实不好胜基岩，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打败他。商量停当，我们再次向基岩挑战。

    首先与基岩对阵的是太昊。他布的是移山填海阵。只见军队在太昊的指挥下变成风车形。风车快速转动，山石铺天盖地向混元抱一阵飞来。“大圆球”迅速解体，变成蘑菇形。山石砸在蘑菇冠上，滑落地上，渐渐形成一道丘陵。随着山石的增多，基岩士兵的腿也随之增高。山石一时奈何不了他。当时我布的是飞蛛天梭阵。见时机已到，令士兵攻击。只见我的阵中无数飞蛛拖着长长的丝线向混元抱一阵扑来。飞蛛紧贴地面飞行，无声无息。基岩正全力应付飞石，对我没有提防。飞蛛飞到混元抱一阵中，在士兵的腿隙间缠来绕去，然后又飞到基岩的脚下，将他的四条腿缠牢。基岩发觉，心里一惊，可又感觉不到疼痒，不由咕咕大笑，说：女娲皇选这样的人做天帝，怎能叫人心服？话音未落，少昊令士兵进攻。少昊布的是鹰击长空阵。整个阵变成一只矫健的雄鹰，向基岩飞来。基岩正不知如何应对。雄鹰的两只利爪突然抓住缠绕在基岩腿上的丝线，快速向西飞去。随着丝线的拉紧，传来基岩和他士兵的惨叫声。不一会，基岩和他士兵的腿被丝线齐齐勒断。基岩和他的士兵被山石压在下面不能动。山石越聚越多，渐成山岭。女娲皇确信基岩再不能出来兴风作浪，才让太昊停止。然后令二八神人在西海边将龟腿深埋，以作防风浪海啸之用，使西海之水不再泛滥，祸害中山。西方刚平，东方鸷兽厥契又来作乱。女娲皇率我们从西海直奔东海，又是半年有余，才将厥契杀死，为民平息了祸乱……

    “难道这期间女娲皇不知道天吴大哥盗取了血色灵芝吗？”红毛问。

    “在从西海到东海的路上，好象九天侍女向女娲皇禀告过，说天吴去碧霞宫行窃，后神秘失踪，问女娲皇怎么办？”

    “那女娲皇是怎么说的呢？”

    “记得当时女娲皇只是笑，最后说了句咎由自取。”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女娲皇已经知道天吴大哥变成石头了吗？”红毛惊疑地问。

    蚩尤摇摇头，不置可否。

    “女娲皇率我们五帝、三**君东讨西伐、南征北战，天下终于稳定，黎民安居乐业，实现了女娲皇天下如网、纲举目张的构想。西王母大喜，令女娲皇在三危山修建乾坤塔，将择帝珠赏赐给她，以震慑海内外的妖魔鬼怪。可西王母哪料想的到，择帝珠安放在乾坤塔的第二天，就发生了太昊偷看择帝珠的事。”蚩尤叹道。

    “怎么，上塔去看看择帝珠也不行吗？”红毛问。

    “红毛君有所不知，这择帝珠是盘古大帝留在人间的唯一物件，所以是天下第一至宝。你上塔偷看，便是起了不良之心，按律当斩。烈山、轩辕、少昊我们四人跪在碧霞宫外替太昊求情，女娲皇就是不允。我们长跪不起，以致晕倒在碧霞宫外，女娲皇才令侍女立春传来旨令：可以先饶恕太昊。但我们五人必须把乾坤塔和月亮湖搬在一起。若能做到，则赦免太昊；若做不到，太昊依然处以斩刑。期限是七七四十九天。”

    “把乾坤塔和月亮湖搬在一起，那还不简单？”

    蚩尤话音未落，红毛抢着说。

    “简单？红毛君以为这件事很简单吗？”蚩尤不相信地问红毛。

    “对啊！你拿张纸，把它们两个画在一起不就行了？”红毛说。

    “红毛君请演示一下。”蚩尤说着，把一只象笔的玉石交给红毛，指指墙壁，说。

    红毛知道，墙壁是石屏。接过笔，先在墙壁上随意画了个圆，又在圆上画了一条竖线，说：“就是这样了。”

    蚩尤不明白地看着。一会，图画开始发生变化：圆圈变成了月亮湖，竖线变成了宝塔，周围的风景也依三危山的样子显现出来。

    “对啊！当时我们怎么想不出来呢？”

    “你们是怎么做的呢？”

    “当时我先提议，在月亮湖中重修一座乾坤塔。可乾坤塔修好后，择帝珠哪里去寻？这个方案只好放弃；烈山提议在乾坤塔下修围堰，将湖水引上去。可月亮湖岸边的奇花异树怎么移植？这个方案又被放弃。最后轩辕的方案得到了我们的赞同。”

    “轩辕的办法是咋办呢？”

    “轩辕提议：在乾坤塔下的广场上铺设一面镜子，再在月亮湖的上空铺设一面镜子，利用折射的原理，就可以把月亮湖和乾坤塔完整地合在一起了。大家非常赞同这个建议。少昊说，在离三危山二百多里处有一符惕山。山上有一种寒露草，极具寒性。空气中的水分被吸聚在草叶上，凝结成露珠，如同一面镜子。可采来种植在乾坤塔下，地面上的镜子就形成了。难的是空中的镜子怎么办？还是少昊提议，可用冰天雪地术将空中的白云冰冻成一面镜子。商议停当，我们先进符惕山采挖寒露草。符惕山深沟险壑，崇山峻岭，还有江凝君把守。江凝君是遂人皇的弟子，素来和女娲皇不和。当得知我们进山采挖寒露草，便兴云作雨，给我们设置种种障碍。可为了救太昊，再苦再难我们也要克服。历尽千辛万苦，我们终于在乾坤塔下的广场上铺设了一块草坪。寒露草上的露珠正如我们所愿，汇聚成一面水晶镜。完成了第一步，我们才知道第二步有多难。因为冰天雪地术除了少昊外我们四人都不会。少昊就不分昼夜地教我们。第一步我们要用意念能将天空中的白云慢慢汇拢，并将乌云和彩云全部剔除。白云汇拢后，第二步就是再慢慢将白云拉平拉匀，然后用冰天雪地术冻结成冰。这样在空中就形成了一面镜子。最难的是第三步，就是白云结冰成镜后，要将它的一端稍稍抬起，形成一个角度。月亮湖先映照在冰镜上，利用这个角度再折射到广场的寒露草上。几次努力，我们都失败了。我们总结教训，发现还是心不齐。只有心无杂念，专心致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能做到这一步。想明白了这一层，我们五人各自诉说自己的心事，交流各自的想法。第二天精神抖擞地来到广场上，完成这一壮举。那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啊！女娲皇在二十四使的簇拥下，也来到了广场上观看。白云从四面八方慢慢向三危山聚拢，渐渐在三危山的上空散开铺匀，冻结成冰。慢慢地冰镜的一端升高，冰镜中的月亮湖渐渐映射到寒露草形成的水晶镜上。当月亮湖完全映射到广场上时，广场上欢腾了，女娲皇也笑了。我们五人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那女娲皇说啥了吗？”红毛高兴地问。

    “记得当时女娲皇说：我的弟子真是迂腐啊！”

    “这是啥意思？”

    “就是说我们笨呗！但我们五人还是为完成了女娲皇的任务、救下太昊而心满意足。从此以后，我们更加团结，更加努力学习。在乾坤塔下，我们发誓：永远忠于女娲皇！永远追随女娲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五帝之间为何还发生战争呢？”

    红毛听蚩尤讲述他们五帝之间的友情，不解地问。

    “那还不是因为择帝珠嘛！”蚩尤叹口气说。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有人又偷看择帝珠了？”

    “若是偷看就好了。择帝珠失踪了！”

    “被人偷了？谁这么大胆？”红毛吃惊地问。

    “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蚩尤亦是满脸疑惑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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