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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刑天共工(上)

    第二天,在艺女的引领下,红毛无色又来到大厅。风后、力牧及众大将早已来到。待红毛来后,蚩尤进来,在椅子上坐定。

    “红毛君,你说一下你是如何从未来世界来的?”蚩尤说。

    于是红毛站起,把自己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那血色灵芝呢?被天吴大君拿走了吗?”那父着急地问。

    “没有。我送给无色的父亲伶伦先生了。”红毛说。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到无色的脸上。

    无色站起来,用目光扫了一下众人,说:“十年前,巨擘大军抓走了我的母亲,让我父亲用血色灵芝去换。我父亲见到血色灵芝后就向红毛君索要。红毛君就送给他了。现在他已将血色灵芝献给巨擘大君了。”

    “啊!”大厅里一片惊叹声。

    “大胆巨擘,竟敢用卑鄙手段骗取血色灵芝。启禀黑帝,我愿带军团去铲除华胥国,为黑帝夺回血色灵芝!”青帝太昊的大将夸父站起来说。

    “一个小小的华胥国何劳夸父大将出战?有我孟槐就足够了。启禀黑帝,孟槐军团愿去华胥国,为黑帝夺回血色灵芝!”蚩尤的大将孟槐站起来说。

    “各位大将不要着急,让那父先走一趟华胥国,待我回来再说。”那父站起来说。

    “国相的意思是……  ”蚩尤问。

    “我想带两件东西去见巨擘大君。一是盘古井汤,一是挑战书。若巨擘大君识趣,自愿把血色灵芝献给黑帝,我就把盘古井汤送给他;若他不识时务,想和黑帝对抗,我就把挑战书送给他。巨擘大君和炎黄二弟勾勾搭搭,也正好趁此机会将他铲除,以绝后患。”

    蚩尤点头应允。那父领命而去。

    众大将起身告辞。

    蚩尤站起来,说:“刑天大将留下。”

    刚要准备离开的刑天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待众人走后,蚩尤将刑天介绍给红毛。红毛细看刑天:高高的个子,四方脸,浓眉大眼,穿一身黑色的长袍。令红毛惊奇的是,他那满头黑发向上束起,就象一根天线,显得更加高大。

    刑天对蚩尤说:“红毛君的师父黑鱼老怪是我的老朋友。他急需一张无极弩,你帮他造一张。”

    “红毛君可知无极弩的样式?”刑天问。

    “我也没见过无极弩,大概和弓箭差不多。”红毛说。

    “那红毛君可否和我同回阴山,监督制造如何?”刑天问。

    “行啊,怎么不行?”红毛笑着说。

    “那也好。红毛君是持珠人,我都要听从红毛君的号令。红毛君到了阴山后,一切按红毛君的命令办,不必再向我请示。”蚩尤说。

    刑天答应。

    这时四个艺女各提一件神服进来。四套神服皆呈黑色。黑色的头发编成一条长辫垂在身后,大大的眼睛向外凸出,骨碌碌直转;又高又大的鼻子就象在脸上随意插了半截木头一样,是那样的难看、有趣;稀疏、坚硬、细长的胡须下衬着一张大嘴;尤其是两只耳朵,不停地在动;红毛细看,原来每只耳朵上都挂着一条小黑蛇,曲曲伸伸,不停地吐着舌头。红毛最怕蛇。他想告诉蚩尤,让他把蛇去掉,可又怕蚩尤嗤笑他不是英雄好汉。便壮着胆子,在艺女的指点下,将神服穿上。在神服里,有一金色的环,上面镶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一根黑线和神服连接着。艺女将金环戴在红毛的头上。金环随红毛头的大小而改变,直到舒适为止。这时红毛眼前一亮:在眼前有一屏幕,外面的景物清晰地映现在里面。

    “红毛君,现在神服的指挥枢纽与你的大脑连接,你头脑中想什么,就会反映到指挥枢纽中,从而支配神服的行动。”艺女向后面介绍着如何操作神服。红毛点点头。艺女将神服的拉链拉上,笑着退下去。神服里的红毛顿时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一切准备完毕,红毛向蚩尤辞行,随同刑天回阴山。

    一行人走出泰威山,进入枭谷。红毛回头细看,泰威山怪石嶙峋,货真价实。自己从这么坚硬的石头中是怎么走出来的呢?真是不可思议。再看枭谷:两侧峭壁高耸,气势恢宏。与蓝天接壤处,群山如画;谷中峭壁上,花木如锦;脚下谷底,清溪如云流。奇石巧夺天工,山花姹紫嫣红,飞瀑千姿百态。独狼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军队在进进出出。在刑天的引领下,一行人七拐八折,来到一山峰前。山峰上有一巨石酷似一美丽少女:身材挺拨,胸脯丰满。面如中秋之月,五官清晰传神。两耳垂肩,双手交合。瀑布从脚下飞流直下,落入谷底清溪之中,发出碎玉般的清脆声。少女似从远方驾云而来,又像正欲乘风而去。形态逼真,惟妙惟肖。刑天告诉红毛,这就是美女峰。红毛正赞叹间,刑天抓住红毛的手。两人顿时离地而起,轻飘飘地钻进瀑布中。过了瀑布,有一狭长石洞。一光柱从外面照射进来,四周漆黑一片。一行人钻入光柱之中,顺光柱前行。等从石洞出来,已是泰威山外。红毛虽身穿神服,但此刻心里却是一亮。泰威山里面虽也有昼夜之分,但总有一种压抑感。走出山来,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刑天的兴致也高涨起来,他松开红毛的手,一个筋斗直冲云霄,然后又从高空迅速坠落,吓得红毛无色失声惊叫。快要落地时,身体突然停住,一动不动。凝固一般。一会又象火箭一样直冲云霄,在空中又是一个筋斗。红毛、无色、风后、力牧大声喊好。

    “红毛君,放松些。你也来试试。”

    红毛不敢。刑天过来,拉起红毛的手,用力向上一抛,红毛在惊叫中直冲云霄。到了云层之上,红毛放眼望去:云海翻腾,波澜壮阔。云山耸立,奇峰鬼峦。气象万千,变化无常,甚是美丽。瞬间,红毛的身体开始下坠。快到地时,无色早迎上来,将他的手拉住,两人象滑冰一样向前滑去。

    “这动作漂亮!”刑天大声喊。

    红毛渐渐静下心来,不再害怕。这样一来,身体更加灵活。一会在空中转翻,一会又象燕子掠水一般贴着草丛俯冲。刑天更是象孩子一般跟在他俩后面学。

    “呜——”

    一阵独狼的声音传来。红毛望去,只见在前面山顶,独狼正仰脖高喊。未等刑天开口,红毛学着魍魉的样子喊:

    “噫——”

    独狼听到喊声,便趴下不动。红毛奇怪,自己刚来,独狼是如何分辨出敌友的呢?刑天在旁边却只是微笑。

    一行人到达阴山时已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映红了碧蓝的天空,彩云横空,绚丽多彩。风伯、雨师一班大将早在迎接。刑天将蚩尤的命令转告大家。众人向红毛行稽首礼。红毛令众人起来。刑天并不住在山里,而是住在一个叫敕勒川的山坳里。黑色的帐篷犹如现代的蒙古包,星罗棋布地散落在绿色的草丛中,活像一株株黑色的蘑菇。红毛走进帐篷,不见绿草,地面也是用布铺设。

    “先把神服给我脱下来。虽然好玩,我可穿着不习惯。”红毛说。

    刑天令士兵帮红毛把神服脱下来。无色、风后、力牧见红毛脱掉神服,也让士兵帮忙脱下来。无色最不喜欢神服。在神服里她根本看不见红毛的表情,揣摸不透红毛的用意,感到实在憋屈。

    刑天让红毛坐在正面的桌凳上,自己和众大将及无色、风后、力牧分坐两边的桌凳上。四个士兵进来,向红毛行稽首礼,然后给每人放一樽黄橙橙的果汁,聊作给红毛接风洗尘。刑天将众大将介绍给红毛,然后让他休息,明天去肥遗处给他制造无极弩。红毛答应。喝完果汁,众人散去。刑天安排红毛无色住在靠近自己的一个大帐篷里,风后力牧住在红毛旁边。

    次日清晨,刑天领红毛到肥遗处。原来刑天所说的肥遗,就是兵器制造车间。它紧靠阴山,由十几个巨大的帐篷连接而成。远远望去,象一条巨大的、双头蟒蛇。刑天告诉红毛,这是肥遗的出口和入口。在肥遗的入口处,矗立着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挂着一面杏黄色的三角旗,旗帜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在旗杆的下面,绑着一个人:不高的个子,秃脑袋,穿一件黑色的长袍,。此刻已奄奄一息。

    “他是谁?”红毛问。

    “他叫共工。原先是黑帝的一员大将,因犯了军纪,所以在这里处死。”刑天说。

    “共工?就是寻找盘古井的共工大将吗?”红毛停住,惊问道。

    “是的。他发现了盘古井,黑帝令他解开盘古井的秘密。他却说盘古井底有魔兽。黑帝大怒,说他妖言惑众,扰乱军心。这才将他绑在这里,让太阳将他晒死。”刑天说。

    “这就是黑帝的不对了。他说的对与不对,也罪不至死啊!何况现在是用人之际?快让人将他放下来!告诉黑帝,待无极弩造好后,我替他解开盘古井的秘密就是。”红毛说。

    “红毛君,这可使不得。黑帝的命令是谁也不能违抗的。”刑天惊恐地说。

    “怎么,不听持珠人的话吗?”

    红毛想起蚩尤的话,严厉地对刑天说。

    果然,刑天犹豫一会,让士兵将共工放下来,抬到前面,让军医医治。

    走进肥遗,兵器制造执事牟夷早在门口迎接。行礼毕,牟夷在前领路,红毛、无色、风后、力牧、刑天走了进来。肥遗里宽敞明亮,一堆一堆的矿石象坟似的堆满车间。

    “这是玄铁石吗?”无色指着一堆黑乎乎的矿石说。

    牟夷马上过去,取过一块矿石,对无色说:“姑娘说得对。这种矿石叫金星矿石,它质量轻,强度大,主要存在于金星之上,所以取名叫金星矿石。这些矿石都是上古时代流星雨的残余物,现在很难找到。”

    “我师父有一把这样的剑,叫昆吾剑。他是在深山中偶然捡到的这种矿石,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剑铸成。他那样喜欢我,也不肯将剑传我。牟夷执事,你能给我铸一把吗?”无色说。

    牟夷抬眼看着刑天,请他示下。

    “红毛君是持珠人,现在一切由他做主。”刑天笑笑说。

    “那就给她铸一把吧!顺便再给我铸一把。”红毛高兴地说。

    “那能给我铸一把吗?再给我铸一把吧!”风后也着急地说。

    “能给我造一支鞭吗?我的鞭子在有巢国的时候被那塔乙弄坏了,现在连件称手的兵器都没有。”力牧也说。

    “力牧先生,我用水星矿石给你打造行吗?水星矿石不仅柔韧性好,而且质量极重,最适合你这样力大的人了。”牟夷说。

    “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就是。”

    力牧听牟夷同意给自己早鞭子,喜得合不拢嘴,哪管什么金星矿石还是水星矿石,连忙说。

    “顺便给刑天大将也造两把板斧。我们那个时代有个大英雄叫程咬金,和你很像。他的兵器就是两把板斧。”红毛笑着说。

    “板斧?我要板斧干什么?”刑天被红毛逗得也笑起来。

    “红毛君的这个主意不错。仙师曾传我一些禽戏,我也可以传授给刑天大将。”

    风后为了让牟夷给自己造剑,也极力撺掇刑天要板斧。

    “禽戏?你会禽戏吗?我听黑帝说过,炎帝的武术就是从禽戏中演化而来。那好吧,牟夷,就按红毛君的吩咐去办吧!”刑天笑着说。牟夷领命而去。过了一会,牟夷回来,手中已多了三把剑和一支鞭子。

    “刑天大将,你的板斧等会我亲自给你送过去。”牟夷恭敬地对刑天说。刑天点点头。牟夷又恭敬地把剑和鞭子送给红毛、无色、风后和力牧。红毛接过剑来,见剑鞘上镶嵌着一副北斗七星图;无色的剑鞘上镶嵌着一副盛开的迎春花图;红毛心里一惊:这迎春花怎么这样象映红谷中的迎春花?难道牟夷去过映红谷?红毛再看风后的剑鞘:一株绿油油的宽叶草,绿叶丛中有三颗紫色的果实。

    红毛把七星剑佩在腰间,问:“刑天大将,我这样是不是更威风?”

    刑天笑笑,不置可否。在他看来,神服是最威风的装饰,腰间挂着一把剑,真有点不伦不类。

    无色抽出剑来,寒气袭人。不由喜道:“比我师父的还好。”

    红毛也抽出剑来,看了一下。他哪知道好坏?见无色高兴的样子,怕牟夷不尽心造无极弩,便说:“一般吧。我们那个时代商场里就卖这种剑,样子比这好多了!最漂亮的是剑柄这里还挂着红穗,迎风飘舞,真是美极了。”

    牟夷见红毛对自己的剑不喜欢,果然心里不安起来,忙用眼看刑天。刑天也是一眼茫然。

    “红毛君,你把无极弩的样子说给牟夷听吧!”刑天说。

    “就是这样一张弓箭。”说着,红毛用手中的剑在地上画了弓和箭的图形。说:“听我师父说,后羿就是用这种弓箭射落了九个太阳。”

    “啊?用这种弓箭能射落九个太阳?那要多大的威力啊!”牟夷吃惊地说。

    “所以才叫无极弩啊!无极无极,就是弓箭又小,射程又远,威力又大。”红毛胡乱解释着。

    这时牟夷的额头变成了一个屏幕。屏幕上出现了弓和箭的样子。

    红毛吃了一惊,看着牟夷和真人一样,原来也穿着神服。便说:“对,大体上就是这样。我在肩上背着。”

    “你在肩上背着?那装什么样的炸药才能把太阳炸毁呢?”牟夷不解地问。

    红毛笑笑说:“你别太当真,那些太阳是假的。真的太阳就一个,我要是把它射下来,那不就只有黑夜了?”

    牟夷点头说:“那红毛君能多宽限我些时日吗?”

    “这倒没问题。我正想陪刑天大将多玩几天呢!”红毛笑着说。

    刑天见红毛笑了,对牟夷说你慢慢造就是,但一定要让红毛君满意。便和红毛出来去看望共工。

    刚从肥遗出来,力牧突然将鞭子甩出。鞭子呼啸着飞出去,犹如现代的战斗机。未等力道用尽,力牧手腕一抖,辫梢在空中一个清脆的啪声,转着圈呼啸着回来。喜得力牧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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