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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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盛夏和厉炎卓约了晚上六点见面, 下午的课结束她就直奔停车场, 碰巧遇到了同去取车的楚寅昊。

    楚寅昊本来是要去父亲的公司, 看到盛夏后就临时改了主意, “叫上任初一块吃饭吧, 好久没聚了。”

    盛夏歉意道,“晚上约了人谈事,改天我请客。”

    楚寅昊提出, “下次不仅要请客吃饭,还要请我们去唱歌。”

    “没问题。”盛夏笑了笑,指指前面的车, 跟他挥手道别。

    楚寅昊上车后接到父亲的电话,聊了几分钟,耽误了点时间, 这时盛夏已经驱车过来,经过他汽车车头时, 盛夏减速, 降下车窗,再次跟他挥手。

    楚寅昊刚才就看到了那辆车,是黑色, 不是盛夏平时开的跑车,他就没在意, 直到看见车里的人跟他打招呼,他才恍惚了下。

    楚寅昊从汽车里探出头,“开车慢点。”

    盛夏的车缓缓开走, 他盯着那辆车和那个车牌照看。

    他有印象,这车任彦东开过。

    这是和好了?

    盛夏到餐厅包间时,厉炎卓早到了,周明谦也过来了。

    周明谦懒洋洋的靠在椅背里,抽着烟。

    盛夏进了包间后,他把烟掐灭,跟盛夏说“你上辈子何止拯救了银河系,我从不等人。”

    他看看手表,“我等了你二十多分钟。”说着,他又指指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看到没,等你等的望眼欲穿,只能用烟麻痹自己。”

    盛夏笑着,在他们俩对面坐下。

    她回周明谦“那你就是上辈子拯救了这个宇宙,我从不让人等,你是第一个,是不是很荣幸?”

    厉炎卓给盛夏倒了茶,问道“路上堵?”他声音发哑,鼻音偏重,一听就是感冒了。

    盛夏“不是,停车场堵。”

    她接过水杯,致谢后,问道“怎么感冒了?”

    厉炎卓不仅感冒,下午开始就发烧,这会儿虽然坐在暖气的房间里,可他还感觉浑身发冷。

    “没什么,昨晚着凉了。”最近忙公司的事,还有厉氏集团那边,一天睡不到三四个小时。

    盛夏“没去医院?”

    厉炎卓“没事儿,已经吃了药。”

    盛夏这才问周明谦“你今天怎么有时间?”

    周明谦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就来问你,你那个破合同,到底还能不能签了?整个制作班底都在等着呢。”

    盛夏“”

    她惊讶“三哥还没签给你们?”

    在上海会所时,她把合同留下来后,以为任彦东会直接找周明谦。

    这都多久过去了,竟还没签。

    周明谦玩着打火机,“任彦东不签,说什么你跟他上次分开就是因为这份合同,那我只能找系铃人。”

    任彦东和蒋百川那边已经决定投拍科幻题材的系列电影,至于何时开拍还未定,不过应该不会太迟。

    他站起来,叮嘱盛夏“别忘了啊。”

    盛夏“你不跟我们一块吃?”

    周明谦“我在另一个包间有饭局。”

    周明谦离开后,包间安静下来。

    厉炎卓不知道盛夏约他是为何事,上午接到她电话,她说要找他谈项目时,他还是挺吃惊。

    他直言不讳“你是代表任彦东过来谈ce,还是?”

    盛夏“我只替他带句话,主要是跟你谈生意。”

    厉炎卓觉得有意思,示意她接着说。

    盛夏先把任彦东的意思表达到,“三哥可以给你宽限一些时间,但不会长,要是三个月内你们厉氏集团内部没达成一致意见,他就另找下家,这个下家有可能是厉炎越。”

    等到那个时候,厉炎越就会换一套说辞让董事会通过收购ce的决定。

    厉炎卓看着盛夏,把这话琢磨半刻,问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任彦东的原话?”

    盛夏“三哥没明说,不过我理解就是这个意思。”

    厉炎卓笑了,“半年的研究生没白读,都能知道任彦东心里想什么了。”

    盛夏也笑,“谬赞。”

    厉炎卓现在心里有了点底,三个月也是他的心理预期。

    之前他跟任彦东已经签了合作协议,结果董事会那边却出了岔子。

    他现在好奇的是,“你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盛夏“还是跟ce有关,你想没想过杠杆收购,要是有这个意向,我给你和沈凌牵线,你们俩谈。”

    厉炎卓哪能没想过,在董事会以‘现金收购ce有可能导致厉氏集团未来资金链断裂’这个理由反对收购ce时,他就想过,也在找人跟沈凌搭上线,不过倒是真没想过盛夏这层关系。

    他意会了,就没再多说,拿起水杯“谢谢。”他这次是沾了母亲还有任彦东的光。

    盛夏帮他,是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另一方面,盛夏也是在帮任彦东顺利完成ce的并购。

    盛夏嘴角扬着一丝笑,“好朋友明算账,我对口头上的谢不感兴趣,还是真金白银实在些,要是你们这笔交易成了,得支付我高额财务顾问的费用。”

    厉炎卓点头,“没问题,到时再在情人节那天,以粉丝后援会名义送你份惊喜,特意停顿两秒,他笑,“这份惊喜最高、最贵,也最扎任彦东的心。”

    最后那句,他一点也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盛夏“”

    她还是感觉不可思议,她也是生日时才听闵瑜说,厉炎卓是她粉丝会的一员,不出面只出钱。

    上次她生日的广告屏庆生,就是厉炎卓找关系租下的26块广告牌,上海最繁华地段的广告屏都投放了庆生的广告片段,时长26分钟,光是那晚广告花费就几百万。

    “你什么时候进了后援会的群?”

    厉炎卓想了想“在你开第三场演奏会的时候。”

    盛夏点点头,她以茶代酒敬她,“荣幸之至。”然后话锋一转,“惊喜就不用了,心领,太贵了,上次都已经让你那么破费。”

    厉炎卓笑,“你到底是心疼我的钱,还是心疼任彦东被扎心?”

    盛夏“我觉得吧,用钱扎心,太奢侈。”

    厉炎卓笑了出来,“他不配是吗?”

    盛夏“”

    菜上来了,他们边吃边聊。

    ce收购案他们就没再聊,厉炎卓现在就等着盛夏给他约沈凌。

    之后,他们说起了任彦东。

    厉炎卓说“ 我之前是真没想到,你跟任彦东还能再走到一块。”

    盛夏“我自己也没想到。”

    “跟一个人谈两次恋爱,是什么感受?”厉炎卓随意跟她闲聊。

    盛夏顿下筷子,自己也颇有感慨,“要说感受,那太多了,一下子我也不知从哪说起。”

    不过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任彦东现在会顾及她的想法,不像以前那样,只做,什么都不说。

    就像昨天,她说想去小村,搁在之前,他肯定就说不想去,不像昨晚,还说了句那是我让我的盛夏,伤心的地方。

    这一句话,治愈了她很多的伤。

    还有今天早上,他打领带,要是以前,她问他打领带是不是有商务晚宴,他肯定就说两个字没有。

    而现在,他会多解释一句,他要是不系领带,她就没法拽了出气。

    如今,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做的跟以前一样,不过能适当表达自己的意思,她能领会。

    这种细微的转变,正是她以前求而不得的。

    盛夏又说道“这一年反正过的很糟心,不过感觉也挺值。”

    正说着,手机有短信进来,是一条消费通知,在某某餐厅消费了520元。

    她想起来了,这张卡在任彦东那里,就是上次她给他电影投资款还有一千万零花钱的那张卡。

    他要是今晚不消费,她都忘了这张卡还在他那里。

    520?

    很快,又有消息进来,这次的消费数额是521。

    她“”

    不过看着这两个数字,她知道了,他是故意刷的,就是让她知道,他有好好吃饭,但是,情绪,闹了。

    此时,另家餐厅里。

    任彦东今晚请沈凌还有闵瑜吃饭,一共吃了一千一百块钱,他一共分三次刷卡,还刷了两张卡。

    前两次是刷了盛夏的卡,这一次刷了自己的。

    不止服务员,就连沈凌和闵瑜都瞄了他不下十遍,银行卡都长得一样,他们两人不知道任彦东手里那张卡是盛夏的,关注点全在分次刷卡上。

    等服务员出去,沈凌才说话,“你分裂了?”

    半晌,任彦东漫不经心‘嗯’了声,他把两张卡收进钱包。

    以前他有张卡在盛夏那里,当时他们在不同的城市,他收到了一条消费消息,就是520,那时,他一直以为这正好就是她消费的数字。

    盛夏回到别墅时,任彦东已经到家,正在游泳,早上起晚了,锻炼的时间只好挪到晚上。

    停好车,盛夏没进屋,直接在泳池边的椅子上坐下,“你的话,我带到了。”

    桌上有财经杂志,她顺手拿过来看,这期的封面访谈人物她熟悉,跟夏女士关系还不错,她就打开到专访那页。

    看到这篇专访的财经记者的名字,她微微蹙眉,很熟悉,在哪见过。

    忽然想起,以前她看过这个记者的文章。

    那时还在上海,她跟厉炎卓还有卓老师一起吃饭,任彦东亲自开车送她去餐厅,在任彦东的车上,她看的那期财经杂志上就有这个记者。

    她印象很深,这个记者言辞犀利,风趣幽默,记者叫鲁凡,光是名字没法确定是帅哥还是美女。

    感觉像个美女。

    不过文章的犀利还有逻辑思维方式,又像个男人。

    任彦东结束了游泳,上岸。

    “不冷?”他问。

    盛夏摇头,专注看杂志。

    任彦东走到她旁边,从她椅背上拿了浴袍穿上,盛夏指指那个名字,“这个记者你认不认识?”

    任彦东瞅了眼杂志,对这个名字没印象,“不认识。”不过最近几期的杂志上经常能看到这人的文章,还算不错。

    他催促她“到客厅看,外头冷。”

    盛夏“这篇看完的。”

    任彦东穿好浴袍,弯腰,盛夏正好转脸,她的侧脸轻轻蹭到了他的鼻尖,两人的眼睛能看到彼此眼底。

    呼吸微滞,任彦东凑近她的唇,盛夏没躲,含着他的下唇用力咬着。

    任彦东疼的皱眉,不过没动,任她撒气。

    盛夏也没太用力,最后用牙尖扯了扯他的唇,松开,警告他,“以后只许我亲你,我抱你,你不准先亲,不准碰到我,听到没?”

    任彦东声音寡淡“知道了。”

    还不许碰到她。

    他看看椅子,寻思数秒。

    “坐好了。”说着,他将椅子连带着她一块搬起来。

    盛夏毫无防备,瞬间失去了支撑点,她下意识扔了杂志,条件反射般抱紧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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