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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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第章

    盛夏喜欢女孩, 但她感觉,任彦东这样少言寡语的,不一定能当个好爸爸, 到时还不得被女儿嫌弃的要命。

    她拍拍任彦东的肩膀,忍不住泼冷水“你这样的适合跟儿子一起玩,闺女的话,你就别做梦了。”父子俩一起高冷,一起沉默, 谁都不会嫌弃谁。

    任彦东不服“我怎么就不适合带女儿了?”

    盛夏“你跟我沟通都费劲,还指望那么小的孩子能秒懂你的眼神和表情?”

    任彦东自我感觉还不错, 现在他的话比以前多不少, 到时有了孩子, 他的话应该更多。

    他亲亲盛夏的额头, “还是想要女儿。”

    “别想的太美好, 到时我跟女儿一起作你, 有你受不了的那天。”

    “受得了。”

    过了会儿,他说“应该不会比你小时候还能欺负人。”

    话音落下, 半晌, 没动静。

    任彦东低头看看怀里的人,早就睡着。

    翌日清早, 七点半了,任彦东还没起。

    下午的航班,今天不用去公司,他就陪着盛夏多睡了会儿。

    快八点时, 沈凌打来了电话。

    盛夏也醒了,不过任彦东还是把手机摁了静音,没接。

    “谁啊?”

    “沈凌。”

    盛夏让他接电话,“说不定有急事,不然他也不会一大早给你打电话。”她继续睡回笼觉。

    依言,任彦东回了过去。

    沈凌几乎是秒接,在此之前,他已经犹豫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决定给任彦东打电话,有些事不是隐瞒就能彻底解决。

    “我想来想去,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任彦东“什么事?”

    沈凌这会儿已经到了办公室,刚才秘书给他送来一叠信,说是山区小村那边的孩子寄来的。

    这些信虽然收件人是他,不过都是寄给任彦东。寒假了,孩子有时间写信,一共五十多封,每封摸上去都挺厚实。

    沈凌“那些孩子又给你写信了,比去年多出近一倍。不管你回不回,给我个话,我得处理好这些信。”

    他随手拿了一封,这哪是信,是孩子的一片真心和期盼。

    任彦东下意识就看向怀里的人,他明显感觉盛夏已经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她在他怀里动了动,幅度很小,小到不注意都感觉不到。

    他对着手机说了句“一会儿给你打过去。”也没等沈凌吱一声,他摁断了通话,伸手揉揉盛夏的头发,“有件事要跟你说。”

    盛夏“什么事?”她语气还算平和,抬头看着他。

    任彦东跟她对视,即便他什么都不做,有些话说出来对她都是一种伤害,可不说又不行。

    “那些孩子今年又给我写信了,寄到了沈凌那里,我还没看到信。”

    盛夏问“就这?”

    任彦东点头,攥着她的手“别生气,好不好?”

    忽然,他又想起来要解释,“去年给孩子们回信,我说过了,我要调离,去国外工作,已经给他们安排了其他支教老师,寒假开学后就会过去,不懂的问题可以问那些老师。”

    孩子毕竟还小,十多岁,对这些可能没什么概念,也可能,他们抱着试试的心态,说不定他就能收到那些信。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盛夏“那待会去机场,你顺便走沈氏集团,把那些信拿上,坐那么长时间飞机,你正好又时间回信。”

    任彦东一直看着她,放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我不是要回信,就是跟你说一声。”

    “信要回,别践踏了孩子们的真心和期盼。”盛夏别开视线,看着落地灯,目光聚焦成了一个点,后来,眼前朦朦胧胧的。

    她说“三哥,你可能还没明白,我介意的不是你给那些孩子写信,我心胸还不至于那么狭隘。”

    在小村的那段日子,再难受,她还是会帮着大伯,为那些孩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时一个人会呆坐在学校操场,晒晒太阳,看着那些孩子玩游戏。

    都是她没玩过的游戏,跳皮筋,跳房子。

    还有几个小女孩拉着她一快玩,还给她吃糖。

    “我只是羡慕那些孩子,可以收到你的信,满满好几页信纸,我的三哥从来都没一次性跟我说过那么多话。”

    说完,盛夏转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我再睡会儿。”

    任彦东愣怔片刻,之后才感觉怀里空空的,他把被子往下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

    之后,他开始亲她。

    最初的亲吻,慢慢成了取悦。

    一切平静下来,盛夏又开始犯困,任彦东给她盖好被子,她一觉睡到十点多。

    任彦东一直都没离开卧室,坐在沙发那,第一次,看手机都看不下去,不时就看看床上的人,直到盛夏醒来。

    他把她要穿的衣服拿过去,“要是还困,一会儿到车上再睡。”

    盛夏“睡足了。”

    洗簌完毕,下楼前她又故意吩咐点活儿给任彦东做,让任彦东把她浴室的冰箱收拾一下,有些枯了的玫瑰花,该扔了就扔掉。

    任彦东把任务当成了使命一样,尽心收拾冰箱。

    盛夏拿着手机下楼,去厨房的消毒柜里,拿出那个摔裂了的咖啡杯,拍了几张,之后又原样放回。

    去机场时,盛夏叮嘱司机,走沈氏集团那边。

    来之前,她跟沈凌联系过,让他把那些信放在前台,她一会儿顺道过去拿。

    任彦东看着她,“盛夏,你别委屈你自己,我没有愧对那些孩子。”

    前年,他专程去小村跟他们道别。

    也在去年的回信里一一说明了情况,也告诉他们,他跟其他叔叔阿姨会继续帮助他们,直到他们学业完成。

    盛夏斜靠在车门和座椅中间,把两腿搭在他膝盖上,“没委屈我自己,我不会跟一群十来岁的孩子置气。”

    她嘴角有抹浅笑,很无害,“你该回就回,我该治你继续治你,两不误。”

    汽车停在沈氏集团门口,没等任彦东下车,保安拎了一个手提袋走过来,沈凌早就安排好。

    任彦东看到那些鼓鼓囊囊的信封,孩子们问的问题越来越多。

    盛夏随手拿了一封,递给任彦东,“喏,打开来看看。”

    她用手捏了捏,厚厚一叠。

    任彦东打开信封,不仅有信纸,还有手工制作的成绩汇报单、最后面还有几张儿童画,画的是学校的教学楼,操场。

    任彦东把这些画放一边,开始看信,开头称呼的不再是沈老师,而是沈叔叔。

    他微微蹙眉,越看越不对。

    盛夏“怎么了?”

    任彦东把信纸递给她,“这不是我的信,就是写给沈凌的。”

    盛夏疑惑着,展开信,看到其中一段

    沈叔叔,我们的任老师还好吗?

    要是你看到了任老师,告诉他,我们都很想他哦,让他放心,我们都非常听话,祝他在国外的工作顺利。

    任彦东又拆了两封,结果都是写给沈凌,他把信又装回信封。

    盛夏“会不会有的是给沈凌,有的是给你?”

    任彦东现在也不确定,他没再一封封拆开来,直接给村书记打了电话,他这次改口成,“大伯,您好。”

    夏大伯笑呵呵的,“跟夏夏怎么样啊?”

    任彦东“挺好的。”

    夏大伯这才想起来问任彦东,打电话什么事。

    任彦东“孩子的信”话说一半就被大伯打断,“你瞧瞧我这记性,我前两天还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来着,忙起来就给忘了。对了,那些信是孩子寄给沈经理的。”

    盛夏明白了,应该是小姨奶回家说了任彦东就是‘沈老师’,用了朋友的名字支教。

    而小姨爷爷是学校的老师,就跟孩子们说了,不止任彦东在资助他们,那个沈叔叔也在帮助他们。

    所以孩子们这次特意写信给沈凌,汇报了自己这几年的学习情况,还画了他们的新学校,以此告诉沈凌,他们的学校有多美。

    任彦东叮嘱司机,等从机场回来,把这些信再送给沈凌。

    他给沈凌发了消息,把事情简单一说。

    沈凌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这可怎么办,我的字没你的好看,看来我得在飞机上连夜练练,等到了墨尔本我再回信。

    任彦东你就是练到老,也就那样。

    看到信息后,有那么一瞬间,沈凌都不想去墨尔本。

    到了飞机上,趁着盛夏心情还不错的时候,任彦东跟她说起去年的那些回信

    “他们问了我什么,我就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们,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的,还会查一些资料文献,那几页纸都是知识点,还有几句鼓励的话,不是聊天。”

    他举了个例子,“你去年考研时,那一个月里我给你总结的知识点,够写几十页信纸。”

    说着,他感觉不妥,又忙解释,“说这个不是为我跟你说话少辩解,是想告诉你,你不用羡慕那些孩子。”

    盛夏不承认,斜他一眼,“谁羡慕了啊?别诬赖我。”她把他的脸推过去,“我看杂志了,别烦我。”

    任彦东看她像孩子般耍赖的样子,不由失笑。

    盛夏看了会儿杂志,这期杂志上没有她喜欢的衣服或是包,她把杂志搁一边,趴在扶手上,慵懒的望着任彦东。

    任彦东收起手机,“怎么了?”

    盛夏摇摇头,就是无聊。

    任彦东找出耳机,插在手机上,把耳机递给她一个,他自己戴了一个,点开了一个音频,“听后点评。”

    前奏开始,是钢琴曲,他弹的。

    不到两分钟的音频,听后,盛夏说“问题还不少。”

    “等下说。”任彦东打开手机备忘录,“帮我记在这上面,我下次再练就知道怎么避免这些问题。”

    盛夏给他认真记录着,忽然侧脸问他,“你现在怎么这么投入练琴?”

    任彦东沉默了几秒才说,“我不想到时跟女儿一块考级。”岳老师说,就以他现在的状态,考完十级估摸着至少得十年

    盛夏没忍住,不厚道的笑了。

    近二十个小时的飞行,他们于第二天傍晚到了墨尔本。

    别墅一直有佣人照看,知道他们今天过来,早就给他们在院子里准备好了烧烤架,还有各种烧烤食材。

    院子里布置的像过节一样漂亮,花园边还有钢琴。

    这是任彦东名下的别墅,上次她来墨尔本散心并未住在这里,一年没过来,花园里完全变了样,曾经的花草都长大了。

    盛夏见佣人还在准备烧烤食材,从花园边到泳池旁,一长排的桌椅,她问任彦东,“还要邀请邻居?”

    任彦东“嗯,也有朋友,今晚不少人。”

    盛夏一听说还有那么多人要过来hay,她身上的衣服在飞机上弄的皱巴巴的,“他们大概几点过来?”

    任彦东“八点左右。”

    盛夏看了眼腕表,现在才五点,时间很充裕,她进屋洗澡换衣服,再准备画个精致的妆。

    任彦东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在群里发消息你们现在人在哪?

    有人拍了一段小视频发到群里,任彦东点开来,是在莫宁顿半岛,几十个人,正在吹着海风,喝着红酒。

    孩子们正在沙滩上追逐嬉戏,还有几个人在玩排球。

    视频里,闵瑜和她的堂姐悠哉躺在躺椅上聊天,旁边的桌上全是美食和红酒。

    任彦东退出聊天框,直接打了闵瑜的电话。

    闵瑜懒洋洋的语气,“嘛事儿呀?”

    任彦东“还真不把我钱当钱,你们点了多少红酒?”

    闵瑜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宰你一顿,那肯定是什么贵败什么呀,对了,红酒也是点了最贵的,别说,口感还真不错。”

    任彦东“”

    前些日子,他给所有朋友挨个打电话,让他们去墨尔本待几天,他要跟盛夏求婚。

    结果一个个的,狮子大开口,必须要吃、住、玩全包他们才肯来。

    他们怕他最后赖掉,不出钱,就让闵瑜先把他的黑卡拿在了手里。

    任彦东叮嘱闵瑜“你们八点之前必须赶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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