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的病情危急,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耽搁。
窗外突然雷声隆隆,沈画却不顾一切的冲进那团乌云,离开了沈家。
盛井然,睿睿是他的亲生儿子。
在这危难的时候,只要她放下一切自尊和感觉去求他,她相信他一定会答应她,借钱给睿睿治病。
想到这里,她就冒着雨水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盛氏财团找盛井然。
“我要见盛总!”沈画全身还滴着水,语气坚决的开口。
秘书对沈画的横冲直撞已经习以为然,况且盛总也没有因为这女人找他奚落过属下,所以她们默认的放沈画进了门禁森严的总裁办公室。
盛井然再一次面对这样一位不速之客,黑眸暗沉,露出凌厉的光芒,他缓缓站起身冷淡的说:“谁给你的胆子,一次又一次乱闯我的私人空间?”
在他眼底,她是最没有资格在他面前造次的心思歹毒的女人。
每一次他触碰她的身体,都是想在法律制裁的办法之外,为死去的盛欢讨回一点公道。
“盛井然,我实在无路可走,现在我需要很大一笔钱,能不能借我一百万?”沈画对上他眼底的厌恶和震怒,还是不知死活的把话说出口。
她真的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不管他对恨他讨厌他,睿睿是无辜的。
“一百万,你以为我这里是慈善机构?沈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借给你半毛钱?”他薄唇轻启,眸底倏然染上明显讥诮的笑容。
这笑容像是地狱来的魔鬼,看着她在苦海之中挣扎只会继续把她往更煎熬的深渊里推。
“不,盛总,我现在是贵公司法律顾问,合同上写着员工遇到特殊情况,可以找公司预支薪水。按照我每个月一万的月薪算,过几年我就可以还清。”沈画依旧不死心,搬出公司对员工的厚待来,跟他谈判。
“盛氏财团的确给了你一个职位,可惜你上班不到一星期持续翘班。本来你每个月可以得到一万块的酬劳,现在看起来,连一块钱都省了。”盛井然说着,伸出一只大手扼制住了她削尖到瘦骨如柴的下颚。
沈画听到他尖刻的言语,一颗心猛地往下沉。
原本还想继续争辩,却忽然扯开她下颚的大掌,呜咽着笑出来声:“呵,我怎么会忘了你是盛井然,恨我入骨的盛井然呢。”
他已经把她轻贱得不把她当人看了,怎么还能指望他给她一百万救命钱!
“很好笑吗?笑完滚出我的视线。”盛井然非常不理解,这个女人是不是坐牢几年脑子坐坏了,遇到事情除了笑和否认,还会怎么样?
说完,他就指着门外的方向,下了逐客令。
沈画转身的时候,原本笑着的眼神瞬间空洞下来,变得凄楚无比。
想到还躺在医院的睿睿,正是这个嘲讽她驱逐她的男人的亲生骨肉,想到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挖苦她一通,她的心终于彻底碎成了无数片。
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反正盛井然不知道睿睿的存在,这样也好,他这么恨她,她也不想让他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一个她在监狱里面遭受狱友欺凌,用生命呵护换回来的儿子。
如果睿睿出了事情,大不了她这条风雨飘摇的贱命,也随着睿睿消失。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闪烁着绝望的泪花。
望着沈画毅然决然的背影,盛井然盛怒之余,心底有无数个疑问。
过去坐了整整四年的牢,刚出狱就要一百万?
看起来她不仅歹毒,对金钱的胃口也很大,还是以前他错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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