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围的灵气明显多了起来，东南西北都有，许娇之前在北城区都没有感受到这么多的灵气。
——哪来这么多异能者？他们要做什么？
一面想着，许娇一面带着董茵拐向一条灵气稀薄的街道。
前方隐隐约约能看见三个人，离得近了也更清晰，他们身上都带着伤，神情惊恐、面部吓得毫无血色，其中一个不慎摔了一跤，额头顿时磕破了皮，流出鲜红的血液。但他们没时间休息，互相帮扶着站起来又继续跑。
看到她们两人，扶人的那两个面露焦急：“快跑！有三级丧尸！”
许娇当然不会跑，董茵前不久才和三级丧尸打了照面，从最终战果来看，她现在也生不出多少惧怕情绪。她还友好地和三人打招呼：“你们这样跑下去，血的味道也会吸引其他丧尸吧？我是治疗系的，可以帮上忙。”
他们迟疑不定，董茵拽了拽许娇的袖子，给几人打了针定心剂：“她是中阶。”
许娇配合地点了点头，他们齐齐松了口气。
中阶好啊，中阶就不用怕了，听这女孩放心的口吻，肯定是战斗系的。
旁边有家饭店门口支了雨棚，虽然桌椅已经乱七八糟，但摆几个坐好还是不难。董茵挨个治疗，还和他们聊天舒缓紧张的情绪，本来三人看起来都挺正常了，伤得最重的还露出笑容，结果她刚起来把椅子拉到最后一个人面前坐下，他们的表情就齐刷刷变了。
从所有人坐下到现在不过半分钟，往他们来的方向走去的人却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人人都认识的晶核。
她没打算坐下，单手抛着晶核玩。
董茵看着他们佩服又震惊的神色，理解地一笑：“她很厉害吧？所以让你们放心啦！不会有问题的。”
三人默默点头，董茵低头仔细看了看最后一个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好啦，你们要是没什么事休息会儿再离开，我们先走啦！”
三人木木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过来她俩已经走出去二三十米了。
明明临近正午，天气却又有了变化，太阳被云层掩盖，风声四起，狂呼怒号。
许娇和董茵走到又一条岔路口，这次没给许娇选择的机会，两边都有人向她们所在的地方狂奔而来，边跑边喊：“救命啊！！”
就好像不知道声音会引来更多怪物与丧尸一样。
他们身后也是三级丧尸。
虽然隐约觉察有些怪异，但他们每个人身上的灵气都是不会骗人的，确确实实都是人类。
许娇蹙起眉，让董茵往后退退，站到墙根。
“小心一点，如果有危险就喊我。”
“嗯！”董茵听话地贴着墙站好。
左边跑得更快，许娇没有犹豫，一跃而起，从墙头赶过去，那个丧尸大概是速度增强的异能，但一级异能并没有多强，再加上可能变成丧尸前的这个人跑步也不太行，现在也就是超过平均水平，还比不上运动员。而两名异能者显然体能还不错，没有被它追上。
许娇从墙头跳下，一脚蹬在丧尸头顶，它可能追红了眼，在许娇接近的过程中都没发觉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死的时候估计都没料到自己就这么结束了第二条性命。
那两人感激地看她一眼，连声道谢：“我们……快到极限了，再跑一会儿真的要死了……”
“受伤了么？”许娇从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看不出什么，便询问道。
两人也回答没有，许娇说了句注意安全就往后方跑，另一边是四五个人，但形容却更狼狈，丧尸没追上，木系异能的枝条却抽打在他们身上，活像人在赶一只只骡子。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许娇看见他们的衣服都被枝条抽烂。她恼火地加快速度，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一阵风刮过，正在“逃命”的队伍动作却诡异地停了一瞬。
“是不是有什么人过去了？”
“好像是……？”
“目的地在哪里？刚刚十七号小队报告的是咱们附近吧？”
“应该就在前面那个岔路口。”
……
许娇自然没有听见，她正伸手摁着丧尸的头。
——许娇也没想到这只丧尸居然身高只有一米六，比她还矮。
这会儿它正在奋力扑腾着，伸着即使变短也还是比人类长的黑色指甲想抓她，喉中也发出气愤的吼声，长大口仰头想咬她的胳膊。
许娇一用力，它就抬不起头了，短胳膊也碰不到她——抓手臂倒是可以，但是它还没抓到就一命呜呼。
“啧。”许娇甩甩手，把暗绿色的血迹弄干净。
三级丧尸现在搞批发吗？这么短的时间让她碰上三只？
不过，好处也很明显。
她的灵体更清晰了，已经完完全全是人的轮廓，只是还没有填上五官。
说起来，她都没见过自己灵体状态是什么样子。
没有听到董茵的声音，回到路口，董茵还好好地呆在那里，她蹲在地上，看起来情绪不高。
等到许娇接近，她才怯怯地说：“娇娇姐，刚刚你往右边那条街跑了过后不久，我都没有看见有人过来。”
许娇回来的路上也没有看见那四五个人。
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如果能进行空间转移，为什么不早一点？
许娇更愿意相信是因为异能的使用有限制，但今天反常的异能者群、频频出现的三级丧尸……她总有些不太妙的感觉。慕容惜曾告诉她，这是预感，修士修为越高，对危险的感知也越强烈。
思考片刻，许娇作出决定：“我待会带你从顶上走，把你放下后我会告诉你怎么走，你按照我说的做，去找樊姨，她会收留你，你安心跟她待在一起，等我回来。”
“好的！”董茵说。
许娇抱起她，不再走大道，翻墙，上树，屋顶……怎么不寻常怎么来，选最近的、邪气最少的路，没有再考虑避开异能者，以她移动的速度，他们来不及捕捉到她的身影，她就已经消失。
把董茵放到城郊荒凉的路上，许娇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走，门口种有苹果树的那个，进去之后直接顺着楼梯到地下，敲门三声。”
许娇脱下身上的休闲装外套递给她：“拿着这个，她会相信你的身份。如果她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娇娇姐，你要去做什么？”董茵歪歪头，不解地问。
许娇说：“市里除了异能者，还有普通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董茵抱紧了怀里的外套：“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许娇回以放心的笑，转瞬即逝，身影几次呼吸后就已经看不到了。
留在原地的董茵低下头，长发遮住眼睛，她低低地说：“一定要早点回来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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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目标a脱离掌控范围，脱离前已有三支队伍与其接触，分别是十七号、二十三号、二十五号。据回复，目标a状态良好，暂未达到‘计划’最终要求。目标b已俘虏，据回复，已达中心大楼。”
“很好。”
“稍等，最新信息，目标a将会从东郊进入市区。”
“按计划进行。”
“是！”
挂断电话，莫彪打开车门，顺手锁车，完全不介意上锁时发出的“嘀嘀”声。他就靠在车门边，从兜里抽出根烟点燃，对着空无一人的死胡同，随意地说：“还躲呢？咱们都拖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异能都被研究透了，你现在应该是三级吧？能躲一个小时就到极限了，更别提还受了伤——啧啧，要是乖乖听话能省多少麻烦事儿？好言好语邀请你，你三番五次的拒绝，也不怕我伤了心。这可不就得给你点儿教训吗？”
“自己一个人，连队伍都没有，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现实吧。”
“‘赤虎’有什么不好？加入我们，以你的实力，能直接成为核心成员，变成人人艳羡的对象。升至中阶也很简单——你应该已经见到三级丧尸了吧？它们的晶核，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直到你成为中阶，这个过程不需要你付出半分。”
绘有涂鸦的墙壁边凭空出现一名男生，正单手捂着腰腹烧灼伤口，唇边还有残余的殷红血迹，他虚弱地喘息着，看向莫彪。
莫彪扫了眼，有些唏嘘：“看来下手不轻啊？”
“不都是你要求的？莫首领。”男生费劲地开口。
“可能是因为他们见我太伤心了吧。”莫彪微笑，“‘赤虎’的兄弟们都很关心彼此。”
“嗤。”男生喉中发出一声冷嘲。
莫彪微微收敛神色：“怎么，你出来不是改变主意了？”
男生没有回答他，只是撑着墙边缓缓站直了身。
而后，没有丝毫预兆，他飞快地掠过了莫彪身侧，快到如天际流星。
莫彪所知的上一个速度这么快的人，前不久还短暂失去了消息，也是块“赤虎”没啃下来的硬骨头。
男生的声音却还犹在耳畔，带着七分不屑、三分挑衅：“谁告诉你老子只有空间系异能的？”
莫彪把烟蒂往地上一掼，火冒三丈。
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异能者，这还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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