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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说完这句话的喻以年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唯独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工作人员的胳膊,像是在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那几个工作人员估计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状况,都有些无措,不过还是依着喻以年的要求,尽快把他带出去了。

    毕竟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可就是他们的责任了。

    从黑暗里脱离,骤然见到明亮的光线,喻以年的瞳孔被刺得微疼。可他像是没有感知到一般,眼也不眨,就这么迎着光走出来,心里感到十足的踏实。

    整个人沐浴在明亮的光线中,像是在接受什么洗礼,一直萦绕在胸口的窒息感渐渐褪去,指尖也不再颤抖。从店门口忽地卷进来一阵微风,被安坐在椅子上的喻以年不禁轻微瑟缩了一下。他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喻以年深深吐出来一口气,眸子里满是懊恼。

    发现这个密室逃脱是带有鬼屋属性的时候,他就不该进去的。看见那个黑漆漆的入口时,自己打心底涌出来的害怕情绪可做不了假。但他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然还想着去里面试一试。

    这一下可够呛,差点栽在里面。

    思及此,喻以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指腹上那几个痕迹深深的月牙,抿了抿唇,眸底晦暗不明。

    没想到穿书了自己身上的这种症状一点也没有改善,依旧如影随形。

    还好出来的快,要不然......

    一杯水微微晃荡着,被轻轻递到喻以年跟前,打断了他的沉思,也令他眸底奔涌着的情绪受了惊一般藏起来,渐渐归于平静。

    “谢谢。”

    喻以年接过来,小口抿着,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想封存在脑海里的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旧事。

    玻璃杯中的水是温水,正正好好的温度,一口下去熨熨帖帖的,很能抚慰人心。喻以年慢慢喝着,不一会儿就喝了一半。

    他旁边的工作人员见他将玻璃杯放在一边,才柔声出言询问:

    “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喻以年抬起头,唇瓣开合。然而迎面就是一张带着血腥獠牙鬼面,披头散发的面孔,令他稍微错愕了一下。喻以年顿了顿,又很快反应过来,眨眨眼,将未尽的话语重新组织继续说出来:“我只是有些晕,现在好多了,麻烦你了。”

    然而喻以年面前的工作人员盯着他抬起的那张脸,面具下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显而易见的惊讶,直接叫了出来:

    “......喻以年?”

    被叫出名字的喻以年心里一咯噔,同他对视,眸底暗含着一丝警戒。

    不会又是书中同原主相识的人吧?

    怀着这个疑惑,喻以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人。

    虽说书中人物他基本上都不认识,但眼前人的装扮实在是太过奇诡。青面獠牙的面具上只露出一双眼,头上顶得假发也毛毛躁躁,蓬松得像海藻一样。这副打扮在黑漆漆的密室里很能吓人,但在光线明亮的地方,就很令人窒息。整个人活像是鬼界的精神小伙,就算是熟人也很难一眼认出来,只能从声音判定,这是个男的。

    喻以年想明白这一点后,微松了口气,特别坦然地问了出来:

    “你是?”

    那人摘掉自己的面具和假发,露出一张明朗的脸,带着笑意。

    “不认识我,总该知道牧行方吧?”他笑了笑,又道:“我是他室友,你经常追在牧行方后面,一来二去,我也就眼熟你了。”

    语气中多是打趣,倒没有什么鄙夷的情绪,让人听了很舒服。

    喻以年闻言有些惊讶,但原主做的事,都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他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于是就只好沉默着。那人说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挑了挑眉。

    “既然你都出现在了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牧行方他们也在?”他想了想,回忆起什么似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大胆猜想:“不会......我刚刚吓得那一堆就是吧?”

    话音刚落,从旁边通道里登时钻出来几个人,当先一人肩宽腿长,眉眼锋利好看,出了门视线便瞬间锁定在喻以年身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后面紧跟着几个人,嘴里还大呼小叫着喻以年,一窝蜂地挤出来,同一站一坐的两人面面相觑。

    良久,梁允义从牧行方身后露出个脑袋,先一步出声:

    “杜澜?你怎么在这?”

    被他称作杜澜的人朝他们提溜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假发套和面具,眼神在他们中间转了一圈,笑意深深:

    “这不显然吗?兼职啊。”

    “在里面看不清,我都没认出来你们。刚刚第一波,是谁跑得那么快啊,跟兔子一样,那速度,我都惊到了。”

    接受众人目光洗礼的孙昊不屑轻哼:“怎么能说是跑呢,那叫走位好嘛!”

    旁边的牧行方却是压根没心思听他们贫嘴,目光仔细在喻以年身上打量了一圈,眸底忧色渐渐消退。但下一秒,他又轻微皱了皱眉,视线不由自主地一直在对面两人极近的距离间打转,心底想法频起。

    ......说话就说话,站这么近干什么。

    这么想着,牧行方走过来,哥俩好地搭上杜澜的肩膀,一边问着他兼职的事情,寒暄了两句,一边不着痕迹地挤在两人中间,把人往旁边去了去。

    说起喻以年的时候,听完杜澜简单描述的牧行方动作一顿,又不自觉地将眼神落在椅子上的青年身上,情绪变幻莫测。他目光飘开又挪回,很是纠结的样子,迟疑了好一会儿,但还是开口,轻声问道:“......没事吧?”

    在里面的时候,梁允义他们被吓得鬼哭狼嚎,声音吵得牧行方头疼,忍不住同他们拉开距离。但他仔细一想,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见过喻以年讲话。意识到这一点的牧行方心里禁不住地一沉,回头寻找那抹身影。然而瞧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人,牧行方这才发觉不对劲,同众人说起来。

    然后一行人紧赶慢赶,提前出来了。

    “啊......没事。”喻以年见牧行方他们出来,同眼前这人很熟悉的样子,也便自觉不再说话,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讲。但没成想牧行方突然问了一句,语气还挺关心。他朝着牧行方笑了笑,又补充道:“在里面有些晕,我就提前出来了。”

    牧行方闻言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见胡成过来和喻以年兀自聊着,他又闭上了嘴,耳朵里听着杜澜说话,眼睛却瞧着那个方向,颇有些心不在焉。

    “要走了吗?”

    胡成一咋呼,成功给了牧行方正脸看过去的机会。

    “嗯。”喻以年表情不变,站起身来,看见胡成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含笑道:“真没事,你玩吧,我先回去了。”

    在黑暗中那么一激,潜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又有了浮现出来的势头,喻以年也失了继续留下来的兴致,只想回去休息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他同众人道了别,便叫了辆出租车回去了。

    在喻以年走后,牧行方明显整个人都有些莫名的低迷,像一只主人不在身边的大狗狗,频频看着手机,不发一言,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

    “......那行,我继续回去工作了。”

    同众人叨叨了许久的杜澜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假发套,朝他们潇洒摆摆手,准备回去。

    牧行方仿佛被提醒了一般,这时也适时地开了口,表情淡淡:

    “我也走了,周三就要交的论文还一点都没写。”

    说完,他收了手机,长腿一迈,不顾后面梁允义震惊的哀嚎和杜澜若有所思的视线,走向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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