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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给凤无双医治腿伤

    “芸香,你收拾一下,我们出去一趟。”卫容若一上来,便急匆匆地说。

    卫容若在记忆里搜寻有关得胜楼的一切。

    得胜楼,是丽阳城最大的饭馆,位于正阳街与泰来街交汇的地方。

    得胜楼建在若虚湖上,三面环水,背靠蒙山。

    说话间,卫容若与芸香已经从青布小轿上下来,到了若虚湖边。

    早有小姑娘悠悠划着船来,恭请卫容若主仆两人上船。

    卫容若道一声“有劳”,与芸香一前一后上得船去。

    停船靠岸。

    便见湖边搭了凉亭,另有几里长廊,供游人夏日的时候休息赏花用。

    连着长廊,是白玉铺就的台阶,一直延伸到得胜楼下。

    展眼望去,得胜楼共五层。六角飞檐,琉璃青瓦。

    卫容若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只觉得外形与黄鹤楼颇为相似,规格却大了好几倍。

    大气典雅,古色古香。

    见之忘俗。

    “请问小姐,你们订了座吗?”店小二迎了上来,恭敬地问。

    却原来,得胜楼的席位千金难求。

    若非事先预约,是吃不上饭的。

    “我们不吃饭。”卫容若摇了摇头,“请你们掌柜的来一趟。”

    本以来还要大费周章,没料到他麻溜地去了。

    童掌柜笑脸相迎,卫容若上前几步,悄声道:“东西得了。”

    童掌柜点点头:“卫三小姐,楼上陶然居有请。”

    卫容若有些懵,不是说席位千金难求吗?

    难道这是凤无双请吃饭的节奏?

    卫容若与芸香在童掌柜的引导下,到得顶楼的陶然居。

    陶然居的墙壁皆以琉璃制成,四面通透。

    只是挂了布帘子稍作遮挡,帘子也未曾全部拢上。

    童掌柜只在门口,便退下了。

    芸香便也留在门外。

    卫容若推门而进,但见一个背影。

    瘦削的肩膀,白衣胜雪,黑发如墨。

    卫容若有一瞬间的心疼。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出了“为谁风露立中宵”的落寞。

    “来了。”凤无双轻轻道,转过头来。

    像是,等她许久。

    卫容若轻轻点头。

    其实,如同此时一样。

    他不摆出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面孔,还是颇让人喜欢的。

    所以,先前那些恶毒讽刺的话,她便说不出口。

    大约也忘记了,上次在卫家花厅,凤无双是如何冲自己发脾气的。

    “你的腿怎么样了?”卫容若紧走几步上前,然后蹲在凤无双的右侧。

    依旧如同上次一样,快速地捋起他右腿裤管。

    凤无双准备说些什么,却掩于唇齿。

    因想着,这样的伤口,不该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面前。

    这就如同,自己最隐秘的心事,轻而易举地被她触碰。

    他有些恍惚。

    但在卫容若心里,她是现代的医生。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无分男女。

    卫容若从袖子里取出白瓷瓶,然后打开盖子,用银勺子挑了青霉素粉末出来。

    小心地洒在凤无双的伤口上。

    然后,卫容若轻柔地把粉末抹匀。

    她半侧着身子,凤无双的视线落下来。

    小小的发旋,秀发如同绸缎般滑开。

    长长的刘海轻轻覆下。

    鼻若琼瑶,唇若涂朱。

    白皙的脖颈,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深深的颈窝。

    凤无双一时看得痴了。

    “好了。”就听卫容若说一句,然后站起身来,“这个药给你,每隔四个时辰用一次。伤口不要沾水。

    “还有,不要吃腥发的东西。”

    卫容若说着,把白瓷瓶递给凤无双。

    他抬头,对着她秋水般的眸子。

    一幕幕的场景,在脑海中划过。

    初见,在四处漏风的别院,他拿着匕首威胁她。

    再见,在卫府门外,她向他行礼,称“三殿下”。

    玉竹轩外,他躲在竹林后面,看她惩治无礼取闹的庶妹。

    三见,在闹市,他身负重伤。她为他搭脉,他误会她轻薄。

    继而一路辗转,她把他带到别院医治。而他,又因为她把自己的匕首给了绿绮,与她发生争执。

    四见,在卫府花厅,他因为她迟来,生气了。

    大力拉她,她摔倒在自己身上。又因为她说自己无药可医,摔了茶碗。

    而这一次,他以为,她会向他絮叨,这药来之不易,千金难得。

    他以为,她会挖苦讽刺,极尽恶毒……

    她没有。

    她只是淡淡的,如同秋风中的菊。

    以前的种种,都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吧!

    唯有此时,他才依稀看清了她。

    他对她的态度曾经那样恶劣,她却不计前嫌,亲自送药。

    凤无双一直不明白,自己这万古寒冰般的性子,为何在她面前一点就着。

    却原来,他心里早有了她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管他呢。

    只是,自此方知情根深种,误了终生。

    在凤无双心里,她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而是自己寻寻觅觅——此生唯一的妻。

    “拿着呀!”卫容若见凤无双不动,便直接拉过他的手,把白瓷瓶塞了过去。

    “我走了啊!”她说走就走,“记着我说的话!”

    凤无双如梦初醒。

    转过头来,但见鹅黄色的衣衫,在自己的视线里一寸一寸远去。

    直到——卫容若打开陶然居的门,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