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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风波

    太后:“……这难道是同一件事吗?”

    “难道不是吗?”唐安南说,“所以太后,别想你不该想的,大概是我最近可能安静了很多,太后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我阳奉阴违。你想给我的夫君纳妾问过我同意了吗?我愿不愿意喝她这杯茶?或者说他有命活的给我递茶,你信不信,他前脚刚进门,我后脚就一脚踢死她,你信吗?”

    他信!胡侪心想。

    “庆都当中的贵人这么多,随便拉了一个封为公主也可以出嫁,为何非得是我的娉婷?”

    “对啊!”唐安南突然冷酷起来,眼神犀利,“庆都里这么多的贵子都没有娶亲,您老为何就把目光放在我未婚夫身上?我们身上明明已经有了婚约,何须您担心呢?”

    ……

    这算是把一件事给串起来了。

    太后算是明白,一直坐到着不动就是想着怎么一击必中,还真是小看你了。

    “还有……我是南希翁主,之前你们都叫我郡主殿下,我也没说什么,可偏偏就是这个郡主殿下,让你们忘记了尊卑!”

    唐安南起身来,说:“陛下,请容我重新分辨一下。”

    萧远秋点头。

    唐安南提着裙摆过去,看着霍长泽又看羋越英一眼,说:“我在此重申一遍,我是明月公主之女——李幼渔,封号南希翁主,我与霍长泽本就有婚约一事,我不管之前有任何流言蜚语,但你们若是胆敢在背后再嚼舌根,我不保证你们的舌头还能长在你们的嘴里。还有他不需要旁人,等到时机到了,我自然会与他结为连理,可否懂呢?”

    群臣立马起身跪拜,齐声说:“臣等,谨遵翁主之命。”

    声音之大,简直打脸。

    寻了那么久都不知道的名字,却被她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太后瞬间脸色变得铁青,却又不得发作,唐安南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转身回去之际,朝着霍长泽方向抛了个媚眼。霍长泽会心一笑。

    尚食司的太监正为甜食房传碟,他低眉顺眼地分出自己要品的,拿起筷子,看向近在一臂之外的萧远秋。

    萧远秋正眉头紧锁地听着他们交锋,唐安南说得好,倒像是在跟他说一般,觉得跟前的太监没动,他便侧眸,说:“怎么杵——”

    说时迟那时快,太监握紧包金长筷,尖头劈手扎向萧远秋的脖颈!

    惊变突发,萧远秋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筷尖刺向自己。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惊恐从双眼里流露而出,他连手指都移动不了。

    在所有人都变色的瞬间,萧兰佐已经拔出了刀,直刃的寒光眨眼而过。

    萧远秋喉间紧收,拼尽全力尖叫出声。他声音一出,那滚烫的鲜血便溅在他的襟口与袍摆。血色迷眼,他居然分不清这是太监的还是他的!

    萧远秋声嘶力竭地喊道:“护驾——”

    唐安南一脚退后过去,前脚才解决了这件事,反过来就来刺杀?谁有这个胆子?

    太监的头颅前滚,掉在萧远秋的身上。

    萧远秋用力撑着龙椅两侧,在这强烈的血腥味里,看着那倾向自己的无头躯体被人拎住。

    萧兰佐扔开尸体,回身漠然地令道:“护驾!”

    惠波当即拔刀,雪光“唰”地展开,锦衣卫如同金城汤池一般挡在禁军之前,成为了萧远秋的第一盾牌。

    接着,又有锦衣卫挡在她身侧,始终都没有看见萧兰佐的脸。

    霍长泽隔着锦衣卫,目光须得向上,才能看见萧兰佐的脸。自信且不说。

    他们一直以来的高低平衡终于在这一刻被打破,萧兰佐居高临下,对他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眼神犹如实质,踩在了霍长泽的胸口。也踩在了知酒的头上。

    唐安南一扭头,耳边听着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桶里有动静,旁人顾着那太监,一时间居然无人听见这响动。

    抬脚便过去看。

    锦衣卫跟着她行走,以为是要退出去,却不想她一手搭在葡萄酒桶上,动静很大,耳边似乎一阵琵琶声来。

    突然,猛地向后退去!

    葡萄酒桶炸开,里面居然飞溅出来蛇!!

    “有蛇!”

    萧远秋惶恐地晃着腿, 把那人头踢开, 他已经顾不得仪容,此刻恨不能把自己缩进龙椅里去。

    他耳边轰鸣, 看鲜血濡湿了自己的袍服, 咽喉犹如被人掐住, 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

    一听旁边有蛇,又是吓晕,说:“蛇……大冬天,哪里来的……”

    转而就看见,锦衣卫提着刀在砍蛇,一时间吓得浑身发抖,腿肚子抖得不能动,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冬天,蛇不应该是冬眠了么!!

    “陛下!”

    萧兰佐单膝跪地,正色说:“陛下休怕, 刺客已经伏诛。微臣救驾来迟, 罪该万死!”

    满地地蛇闹腾出来,都是葡萄酒桶里面的出来,就好像是被人控制,一下子从里面闹腾出来,跟吃了药似的,咬人!

    席间刺耳尖叫声不绝于耳。

    萧远秋手脚都如同麻痹了一般,他费力地捏着椅把手, 目光从尸体移到了萧兰佐的脸上。

    他几乎要哽咽了, 抓住萧兰佐的衣袖, 说:“不迟……不迟!你……兰佐做得好!朕、朕差一点……蛇…蛇!??”

    看着爬行过来的蛇,反手一刀过去就劈断蛇身。

    “快去拿硫磺粉来!!”范兴朝被人扶着,仍旧大声咳嗽说,“硫磺……咳咳,硫磺粉来!!”

    “去唤太医!”太后快步走近,不顾鲜血淋漓的尸体,也不畏惧蛇。握住了萧远秋的手,温柔地唤道, “陛下, 陛下?!”

    萧远秋还在畏惧的恐慌里, 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仓促地从太后掌心抽出自己的手,紧紧攥着萧兰佐的衣袖,求道:“你留下来,你带着锦衣卫留下来保护朕!快……蛇!!”

    萧远秋已经被吓得希望这蛇只是幻觉,只是幻觉。

    可是尖叫声,还有人说:“别被蛇咬到了,被蛇咬到就是死啊!”

    “剧毒!”有人爬行在地上,口吐白沫,“蛇有剧毒——”然后死不瞑目。

    萧远秋看得麻木。

    “锦衣卫本就是陛下的守卫,”萧兰佐面色不变, “为着皇上,锦衣卫甘愿赴汤蹈火,微臣立刻护送皇上回太极殿。”

    蛇多且有毒,唐安南拖着繁琐的宫装走了几步后,脱了外袍,琵琶声,她没有听错!

    随后,拿起来刚才席间没喝完地酒在地上散了一圈,然后拿过锦衣卫手中的两把刀,两把刀在手中狠狠的一砍一摩擦,生出来的火花点燃了这酒。

    蛇怕火,一时间也没一个人敢靠近,霍长泽飞身前来,说:“你先走。我们来处理处理这里的蛇!”

    唐安南摇头,说:“不行。这是冲着我来的,我听到琵琶声了。这蛇本该冬眠,所以不曾惹人注意。但是他们却被琵琶声唤起,说明红雀就在这附近,这些蛇应该是由他们控制,并且下毒养大的蛇。让他们点起火来先自保,等硫磺粉拿来之后,再想办法把这些蛇抓起来,这些蛇有剧毒,有些人已经被咬了太医来救治,不然的话他们只能等死。”

    席间所有人都惊魂未定,几步上前,厉声说:“先将尚食局、御酒房一干人等逮捕看押。天子近侍之内竟然隐藏着刺客,内宦安排、近卫防守都脱不了干系!还有这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是谁负责压送过来的?”

    “今夜负责巡防的人是谁?”太后问道。

    席间吵闹,霍长泽行礼,说:“回太后,是臣。”

    “这酒是谁送过来的?”

    霍长泽说:“回太后,是臣。”

    太后没有发难,眼眸微动之看了眼唐安南,并没有过问,而是看向萧远秋,群臣也看向萧远秋。

    这个太监能做尚食局的人,首先要家底干净、来历清晰。他什么时候入的宫,曾经在二十四衙门哪个房里做过事,过去都与哪些内宦交好,全部都要查。

    不仅要查,还要把他接触过的人也查记在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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