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在线宠

神医狂妃在线宠 > 第425章,谈判

第425章,谈判

    花洮一听自己可以照顾小公子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他可是最喜欢小公子了。

    “照顾好了。”

    霍长泽看着他的样子,其实也不放心叫出去,可是没法子,这里也没其他人可以拿来用。

    花洮很是认真的点头。

    “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小公子的,侯爷放心。”

    侯爷表示自己很不放心,萧兰佐只是让乔歙看着他点,别捣乱,磕着碰着濮墨就行了。

    程兴按照霍长泽的原话, 在自己的庭院里设了一桌家常菜。

    萧兰佐入院时, 发现这庭院虽然布设简单,却很别致, 亲近自然, 没有金玉器。

    还是会做人。

    程兴迎了霍长泽, 让霍长泽坐上座。

    没看见小公子,应该是在休息吧。天正十一月,小案侧旁居然还能环绕着清冽的小溪, 枯垂枝拂水, 凉爽快活。

    这就是江南一带,母亲最喜欢的地方。

    程兴没有让别的人伺候,只有祝休侍立在侧, 为他们斟酒。

    霍长泽净了手, 看那杯中酒水逐渐上满, 说:“程大人费心了,酒还备的是离北的马上行。可叹我离家多年,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如今倒是给我点家乡回忆。”

    这酒是离北铁骑里的粮食酒,又烧又烈, 冬日在冰天雪地里小饮几口, 身体就暖和了。

    只是上次喝的时候,安南说太烈了,喝多了不好。

    就让他少喝,因为那个时候,安南就在说什么备孕。

    没听懂,反正最后回去的时候,肚子里就揣了崽。

    现在喝点,也没关系。

    它之所以叫作“马上行”, 是因为三十多年前,离北王霍伯卿在新婚夜收到边沙入境的军报,他来不及卸下婚服,就翻身上马,要去上阵杀敌。

    临行前同样婚服未换的离北王妃出来,明月公主为他们提壶倒酒,与坐在马上的霍伯卿饮了一杯交杯酒。此事是边陲常景, 只是借着离北王的名头,让人忍不住喟叹,从此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就是离北铁骑的写照。

    也叫月上行,不过后来明月公主出事,就没人敢叫这个名字了。

    程兴看霍长泽神色沉静,便稍缓了些焦虑,说:“我们与粮马道靠得近,上个月押运军粮时,军中送了许多坛酒过来。我想着侯爷即将归乡,灵州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便只能借花献佛了。这酒还合侯爷口味吧,有没有变,我们就不知道了?”

    霍长泽笑起来,说:“自然是没变的,这酒嘛,就是这个味道。山肴野蔌才有风味,这桌菜比起庆都的玉盘珍馐更见真心。大人不必自谦,军粮筹备事宜繁杂,灵州能够短短几日就封装完毕,全是因为大人的鼎力相助,这是我该敬大人的。”

    这话说得谦虚,倒是让他们小看了霍长泽,并不是他们印象中的那种子弟。

    程兴不敢坐受,连忙起身,双手奉酒,跟霍长泽喝了一杯。

    萧兰佐没动,心里大概率还在想着濮墨,不放在自己身边,终究是担心的。

    他饮完酒,才落座,说:“离北铁骑在前线打仗,军粮是关乎成败的紧要之物,那是我的分内之事,哪里值得侯爷特地道谢?实在不敢当。”

    萧兰佐没说话。

    “灵州虽然去年丰收,可也并非富余之地,但开春连续接济宛州和离北,放在谁身上都有些为难了,那都是灵州百姓省出来的粮食,着实是为毛你们了。为着此事,我也该谢谢你。”

    霍长泽说着抬手,微微挡住了祝休要倒酒的动作,说,“既然是私宴家席,就不必拘礼,这位先生也坐吧。”

    祝休反应很快,他就地行了个礼,还真坐下了。

    “先生是哪里人?”萧兰佐含笑问道。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灵州人士。

    祝休心思转得更快,他见霍长泽开始吃菜,便知道今夜主谈的是这位萧同知。

    萧同知是南希郡主的哥哥,虽说是养子,可是一点也不输给任何人。

    南希郡主能尊称他为兄长,必定还是认同他的,

    既然都是一家人。

    他俯首,答道:“先生不敢当,区区一个山野村夫罢了,不足挂齿,我是丹州人。”

    “丹州人才辈出,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我叫祝休,草字维生。”祝休正襟危坐,看着萧兰佐,说,“禁军里的钊阳宗,正是我至交好友钊阳祖的亲弟弟。故此………”

    “他乡遇故旧,”萧兰佐侧首,对霍长泽笑道,“延钰啊。改日叫钊阳宗与维生先生见一见吧,乱世相逢不容易。”

    他把霍长泽叫延钰,亲近之人才能这么叫,这个称呼就足以让祝休重新估量这位公主养子。

    萧兰佐进入灵州时不起眼,或者说远没有他的皮囊起眼。

    又或者他的身份,祝休知道他是萧兰佐,陛下亲自破例提拔的锦衣卫同知,但是离开了庆都萧兰佐就失去了能够叱咤风云的根基——在祝休眼中,没有南希郡主,他没有兵,也没有人,他仅仅是跟随着霍长泽亡命到此的一个附庸,除了跟霍长泽夫人的关系,他什么也没有。

    然而附庸是不能跟霍长泽平起平坐,直呼表字的。

    他得重新审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了。

    霍长泽自斟着酒,说:“你拿主意就是了。都行。”

    程兴看祝休一眼,又看向萧兰佐。祝休便起身敬酒,说:“久仰同知大名……”

    “先生客气,”萧兰佐说,“先生请坐,我们边喝边谈。有些事,我还得问清楚。”

    祝休说:“我是大人座下的笔帖杂流,哪能与同知议事?我讨了杯酒,能坐在这里聆听垂训,便已经是半生福气。”

    萧兰佐之前有明月公主收养以后的傲气,再加上南希郡主的回归,让他重新回到大众眼中。

    萧兰佐唇角微挑,说:“先生实在太过自谦,我听闻先生在宛州时,也曾做过钊阳祖的师爷。边沙骑兵入境时,钊阳宗主战,他的作战策略都是先生拟定的。如此看来,先生都不只是一个普通笔贴杂流了。”

    他们才刚进灵州,便已经把底细都打听出来了。

    萧兰佐打听了部分,剩下的都是安南的手记里面写着,安南生气时,总是喜欢写字,现在更是喜欢。

    所以,这天下有什么事情,安南清楚,他也就知道了。

    祝休心下一沉,说:“我是纸上谈兵。”

    “可惜澹钊阳宗死在了天坑鹰猎里面,包括我的父亲贤王李祯,”萧兰佐饮酒,“宛州也不攻自破。”

    萧兰佐说得这样轻飘飘,仿佛破了,只是一层纸破了,不值得恨,也不值得怨。

    祝休神色渐沉,他坐着,半晌后强笑着说:“同知在庆都里锦衣玉食,哪知道宛州城破后的百姓苦楚?千里白骨无人收。贤王李祯战死,倒也没什么,可他兵败以后,澹台龙被偷袭而死……荏汝兵败,我祝维生能换个主子继续生活,但是以钊阳祖为首的主战派全军覆没。你说得对,钊阳祖手中太可惜了,他是荏汝的好儿郎。”

    贤王李祯是外人,可偏偏还能统领军队,这就算了,最后还败了,十万人,鲜血都染红了大地。

    至今都还能看到草土下面的血肉白骨。

    没有人敢回忆这场惨烈的教训,也没有人敢回头去看鲜血之下有没有亲人的模样。

    这对于任何一个参加这场战斗的人来说,都是一场极致的痛苦,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重建这里,因为白骨森森就连朝廷都已经放弃他们了。

    先帝无能被太后擎制太多年,而陛下这里依旧是毫无作为。

    无论是谁,摊上这样懦弱无能的帝王家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当今陛下即便是有唐安南,也没什么用,唐安南一死,陛下也没了。

    就好像这个帝王家没了女人的支持,就活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