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时静谧的吓人，沈悠然甚至能听到他不稳的呼吸。
“我错了。”沈悠然快速道。
“不该在你们谈生意的时候公私不分，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才小小的试探了这么一下下……”她用拇指和食指捏出来一粒米都放不下的间距比划着：“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在工作场合这么做了。”
“错哪儿了？”
沈悠然一脸问号：“我……不是在说吗？”
“错哪儿了？”他加重语气问。
沈悠然：“……”
又是一阵沉默，沈悠然冥思苦想后：“我不该烫着自己！”
“还有呢？”
“还有……还有不该冲动，在万怡我的身份是下属，不该将私人的感情……”
“出去。”
沈悠然：“……”
她牙酸的望着唐熠城，怎么说什么都不行了呢还？
“要不你说，我错哪儿了！我听你的。”
唐熠城眼眶都气红了，指着门口，也不看她，咬肌线条突兀的立起：“滚出去。”
付文带着蒋天启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悠然出来一脸的郁闷和他们擦肩而过。她现在被唐熠城弄得连试探蒋天启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就是使了点小心思吗，至于吗？越来越小心眼！
她不知道的是，她自认为聪明的心事唐熠城通通尽收眼底，从唐家老宅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沈悠然对唐云峰的敌意，今日又是如此，故意表情做作不同往日，就是为了模仿蒋静知当年的神态，好让现在的她和蒋天启记忆中旧人的面容相重合，引得他们想起以前的过往。
不动一兵一卒，几句话的功夫，就教人想往她身边靠拢，想扒开那勾人的秘密外皮，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回忆。
唐熠城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她，也是极具欺骗性的一幕。
沈悠然经过技术部的时候，不由得站住了脚步。想起一个月前众人围着一台电脑对着一个不知名的黑客的入侵手足无措，当时虽然查出来了那人的临时地点，但是沈悠然没有忘记那所废弃厂内空无一人，元茶也是在那里从三楼坠下。
而景柒柒显然是最大的怀疑人。
想起来景柒柒，沈悠然的眼神便一暗。
这个时候，手机页面一亮，弹出来一条信息。
无名无姓，只是一串陌生号码。
沈悠然朝着第五会客室的位置看了两眼，刚回到办公室换好一身黑色的衣服，就看到了赵菲菲。
赵菲菲打量了眼她的装束，露出个有点匪夷所思的表情。
“没人教你进来前要敲门吗？”沈悠然有事缠身，不想和她多做纠缠。
赵菲菲翻了个白眼，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总裁面前的红人了？
“我来找一份文件。”
“什么文件需要经过你的手？”
赵菲菲柳眉一竖：“沈悠然，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个付文张狂不行，她一个走后门进来的有什么资格这样跟她讲话！
“有事找付总助，我这里没有你需要的文件。”沈悠然拿过挂在衣架上的帽子说：“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赵菲菲脸色青白交加：“你、你说什么？”
沈悠然讥讽的瞄了她一眼，经过她的时候将手边桌子上的一个碰歪了的装饰物摆正了位置。
折扇教给她的，细节决定成败。
赵菲菲看着她的动作，心虚自血液滋生抓紧了心脏，矢口否认：“我没有碰你东西！”
沈悠然的办公室是唐熠城特批给她用的，里面会客室小客厅，以及里间的休闲区休息室。独卫，甚至还带了个小型厨房。
她平常的东西一般都是乱摆乱放、不拘小节，穿过的衣服上面叠着围巾，围巾上又搭了个毛衣，纵然窗明，却不归整有序。
这是她扰乱外人视线的一种保护方式——所有的物件陈设，哪怕是会客室旁边杂志架的杂志的摆放位置在第几层她心里都是门清。
所以哪怕东西看似很乱，她心里却自有定数。
所以当玫瑰金金属装饰物歪了个20度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嘴硬有什么用。她懒得听赵菲菲胡扯，眼尾扫出冷然的气场来：“还不出去吗？”
赵菲菲自知理亏，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走远了。
沈悠然看着她架势，也不怕扭到自己的腰？
运夷街东。
这是运夷路上很小众的商业街，比起来市中心的位置，更加隐秘且难找。东皇会所里面，一位年轻男子正坐在三楼靠窗的位置，左拥右抱，和身边人说着难以入耳的荤话，惹得怀中的人佯怒锤他胸口。
男子就着身边人的手抽了口烟，一双醉于酒池肉林的眼睛似有若无的分散了几眼给窗外。直到看到裹紧了黑色大衣的身影进了视野。
他笑了笑，拍拍身边人，附耳上去说了什么。
莺莺燕燕有点惊异的望他，然后带着份看好戏和微微怜悯的神情，起身离开了。
两遍人一走，周边的空气缓缓流动疏通起来，将那股恼人的香水味吹散了一些。
很快的，楼下的黑色大衣的女人进了包房。
沈悠然一进来就被浓烈的烟味香水味刺得皱鼻。
男子深吸一口烟，然后碾灭在烟灰缸里：“一个小时。”
沈悠然坐进他对面的沙发里：“很不错了好吗？这个地方这么难找，我连车都没敢开进来，最后这点路还是共享单车骑过来的。”
“这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很安全。”男子淡淡解释：“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说完就走，东西带来了吗？”
沈悠然“哦”了一声，将内侧口袋中的优盘拿出来给他。
男子接过放进了西装内兜里。
沈悠然看着他，没忍住：“大师哥，你来a市多久了？”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上次在抚州没有见上面的明茗。
明茗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你有什么是需要我帮的上忙的吗？反正我在a市也不太忙，可以帮你打下手。”
“你在唐家过得很不错？”明茗不答反问：“别忘记任务。”
“上次你托元茶打听的人有点眉目了。”明茗语速很快：“景柒柒不只是唐熠城的手下，她早年执行任务时失踪过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受没受伤、去了哪儿做了什么都是问题。这个唐熠城应该最清楚，按说这样的人不应该再被留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唐熠城一直重用她。”
“她救过唐熠城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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