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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林姨的猫没了

    夜幕降临,撕去了白昼虚伪的面纱,浮现出狰狞的面孔,在黑夜的笼罩下,人性的丑陋和贪婪裸露无余……

    “可以吗?”

    林素素将脑袋枕在男人粗壮的手臂上,搂着他那粗壮的脖颈,在他的胸膛来回抚摸,俩人身无寸缕地裸露在狭小的木板床上。

    “他和你什么关系?不会是你包养的小情人吧?”男子的声音很粗犷。

    “管那么多干嘛,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林素素不满地说。

    “哈哈哈,我就是有点好奇。”男子伸手用力地在林素素身上摸了一把,笑着说。

    “你答应了?”林素素惊喜地问。

    “那得看你今晚表现了!”男人翻身爬到林素素身上,一脸淫邪地说。

    “好哥哥,你真坏!”林素素娇气地说。

    俩人往被窝里钻去……

    “小鱼儿,在里面吗?小鱼儿乖乖,快把门开开!”清晨,林素素饶有节奏地敲着木板门。

    项榆强睁着眼睛,踉跄地朝门走去。

    “林姨,早!”

    项榆刚开口,林素素就闻道一股酒味袭入鼻间,光闻就知道是劣质酒水的味道。

    “我说小鱼儿,你咋还喝上了?想变成醉江小鲤鱼啊!”林素素看着眼前的项榆,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喝过酒,想体验一次喝醉的感觉。”项榆漫不经心地回答。

    林素素愣了会,没说话。

    “工作我给你找到了,猜猜看,是什么工作。”林素素摸着项榆的脑袋,欣喜地说。

    “我哪猜得到,林姨你告诉我呗。”项榆假装高兴地说。

    因为当他开口求林素素的那一刻,已经将自己最初的底线丢掉了。

    “在御城一品小区当保安!工作时间是下午两点到五点,上午可以继续睡你的懒觉,也不耽误你晚上的时间。关键工资还不低嘞,3600块一个月,我让他们给你日结,一天就是120,明天下午你就可以去了,今天先缓一天。怎么样?还可以吧?”林素素自豪地拍了拍胸脯。

    “还是林姨厉害!”项榆竖起大拇指。

    “那是!我先回去睡觉了,好困啊!”林素素打着哈欠。

    “嗯,好。”

    项榆将门关上,随后看向屋内,破旧的圆木桌上摆着半瓶昨晚喝剩的牛栏山白酒,还有一些吃剩下的酒鬼花生。

    项榆走过去将酒鬼花生包装袋丢进垃圾桶,又将酒瓶里的酒倒进卫生间的厕所冲掉了。

    大脑不禁回想起昨天自己的所作所为。

    懦夫!他妈的!项榆你就是个懦夫!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五个手指印清晰地显现在脸上。

    项榆浑浑噩噩地坐在阳台上抽了一天的烟,地上满是烟头,嘴都抽麻了,整个口腔里都是苦的。

    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和喝酒性质一样,为得是将自己麻痹。

    天又暗了,哈尔滨的大街上霓虹灯闪烁,车来车往,人山人海,周而复始。

    不会因任何一个人而改变!

    项榆孤独地静坐着,大脑胡思乱想着,可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

    突然门外仿佛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但他没听真切,于是竖起耳朵听,还真有人在敲门。

    于是他穿着那鞋底已经裂开的拖鞋踢踏地朝门口走去。

    来人让他心头一喜,暗道:救星终于来了!

    “决定了吗?”姚崇看着他,淡淡地问。

    “你怎么搞得?脸上全都是血,你不会杀人了吧?大晚上的这副模样真的很瘆人唉!”项榆望着满脸是血的姚崇,身上的夹袄被刮得稀碎,黑色的长棉裤同样变成了乞丐服,还有黑色的运动鞋也被染成了暗红色,背上还背着一个长方形暗金匣子。

    “杀的不是人,是魔鬼。”姚崇用那深邃幽暗的眼睛盯着他。

    “决定什么?”项榆忙问,他已经习惯了姚崇那莫名其妙的行为话语。

    “跟我走!今晚就走,很急!”姚崇神情着急地说。

    大哥,我们有话不能好好说嘛?何必搞得跟高手过招似的,那么隐晦!这月黑风高的晚上,你这样一副杀人犯的模样,问我跟不跟你走!是个人都会拒绝吧!

    “好!我需要带点什么吗?”项榆也不多想,他坚信眼前站着的就是能改变他庸碌一生命运的人。

    “随便捡几件衣服,带上牙刷毛巾就行了。”姚崇催促道。

    项榆立刻回到房间,拿起挂在墙上的书包,往里面随意塞了几件衣服和毛巾,又将牙刷放在夹层里,接着又摸了摸口袋,打火机,烟,手机,都在。

    万事俱备!

    与此同时,姚崇将项榆晾衣架上的衣服拿进卫生间换上,又用水洗去了脸上的血污。

    “走!”随后姚崇对项榆挥了挥手。

    俩人刚走到楼梯的过道口,项榆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能和一个人告个别吗?”他突然想起林素素,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也许周围就只有这么一个人吧!

    “很重要的人吗?如果不重要就别耽误时间了。”姚崇语速很快,给人一种特别着急的感觉。

    项榆思索了一会,林素素对自己而言重要吗?只是一个邻居罢了,而且仅仅是在大学放假期间才能短暂地成为邻居。可是她帮我找了工作哎!邻居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嘛?何况这对她而言不就是举手之劳嘛?她叫我小鱼儿哎,这很亲切!一个称呼罢了,犯不着挂在心上。

    什么才算重要?血缘关系?还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去他妈的!谁真正对你好,谁就重要!这世界上有几个人真正为你好?

    我活得就像一条败狗,谁给我一口饭吃,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很重要!”项榆用力点了点头。

    “去吧。”姚崇也微微点了点头。

    咚咚咚!

    “林姨,快开门!是我,小鱼儿!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项榆大声地喊。

    没人回应!

    “林姨!林姨!你快开门啊!是我啊!小鱼儿!”项榆拍门更用力了,撕破了喉咙喊道。

    “里面没人。”姚崇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项榆失落至极,仿佛要失去了对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就像一个小孩丢掉了她心爱的布娃娃!

    “我能感觉到,就像那晚我在这栋楼下能觉察到你一样!”

    项榆灵机一动,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想了一会写到:

    林姨,我有很重要的事得回一趟苏州老家,不过你放心,明年暑假我还会回来的!

    醉江小鲤鱼

    写好之后,项榆将纸条从木门下面的地缝里塞了进去。

    “可以了。”项榆擦了擦额头的汗。

    “嗯。”姚崇面无表情地回答。

    外面又在哗哗地下着雨,最近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就像人生一样,跌宕起伏。

    项榆又想起那位流浪汉和那只流浪猫。

    邋遢流浪汉满心欢喜地抚摸着流浪猫,仿佛这一刻他的世界再也不孤单了。

    突然有一天,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看到了流浪汉手里抱着的流浪猫,对着旁边衣着华丽的妈妈说:“妈妈,快看!那不是我们家的coco吗?”

    华服女子顺着小女孩的目光看去,还真是我家的猫!

    猫看见了主人也很开心,欢喜地从流浪汉怀里跳了下来,跑到小女孩的身边高兴地叫着。

    流浪汉的猫没了。

    但他能怎么办呢?这猫本来就不是他的。

    他只不过是喂过它一碗残羹剩饭罢了。

    可那碗饭却是流浪汉能给予的全部!

    女子和小女孩是开心的,猫也是欢喜的。

    难过的只有邋遢流浪汉罢了。

    项榆失神地跟在姚崇后面走着,嘟囔了一句:“林姨,你的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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